这一条街的人已经跑完了,维罗妮卡站在远处的小巷子里操控红枫。

    她的本体可是孱弱得不行,可不能被发现了。

    渴血的视线缓缓扫过面前的巨大铁皮人,有些讶异它金属的躯体居然能挡住自己的劈砍。

    红枫金属的躯体有些过热,刚才蒸汽机全功率运转散发的热量有些超出负荷了。

    但如果不那么做,也无法及时救下那对母女。

    渴血连续挥砍数下,每一次都会在红枫身上留下深深的凹痕。

    让渴血有些恼火的是,面前的铁皮人总能在自己劈砍时做出轻微的动作,避免自己的挥砍连续攻击在同一个地方。

    小巷子的阴影中,维罗妮卡五指灵动。

    开玩笑,他之前可是忠实的魂系游戏爱好者,对于这些实战微操,他可谓是如鱼得水。

    但这么下去也没有办法,红枫致命的弱点就是不擅长持久战。

    红枫现在的体型不足以加载大容量的蒸汽机,即使这个世界的蒸汽机最大的燃料问题已经被解决了。

    红枫忽然主动出击。

    红枫的右臂高高举起,关节处释放出巨量的蒸汽,紧接着整个小臂宛如炮弹一般发射出去。

    渴血竖剑在身前,手臂微微被震的有些发麻。

    但攻击对他并没有造成很大伤害,倒是对方,恐怕已是强弩之末,从周围弥散的蒸汽来看,这次攻击消耗了对方很大的能量。

    不对,蒸汽!

    渴血察觉到了一丝不安的感觉。

    这蒸汽的量太夸张了,不像是能量消耗,而是对方主动消耗的。

    蒸汽包裹住渴血的身体,他身体传来一股虚弱感,仿佛意识被剥离身体。

    红枫此时从水汽中现身,左手一记重拳落在渴血的脑袋上。

    这一记重拳蓄满了理,渴血身体倒飞出去,深深地嵌在了墙壁了。

    水汽缓缓散去,渴血才逐渐恢复意识。

    渴血有一种恐惧感,对方似乎非常了解自己,甚至还知道自己的弱点!

    远处维罗妮卡松了一口气,自己之前玩的游戏情报全部正确,渴血的本体是乌鸦,乌鸦对渴血的控制需要视线的接触,只要阻止乌鸦看见渴血,渴血就会失去意识。

    渴血的全身都要散架了,但是一股温热的力量涌入他的身体,从心窝渗向四肢百骸。

    很快他就站了起来,身上的淤青缓缓消退。

    好在,有一个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这个秘密,就连他的上司大恶魔炽他都未曾告知。

    渴血慢慢起身,嘴角流露出有恃无恐的笑容。

    维罗妮卡看了眼那只乌鸦,它不知何时展开双翼,在高空中盘旋。

    乌鸦的飞行速度很快,看来对方已经有了一点防范意识。

    “铮——”

    渴血满血复活,手握利刃,这一刀他几乎用了十成的力气,身体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符文,脸都扭曲了起来。

    这一剑砍掉了红枫的整个小臂,切口整齐,露出里面盘曲的线路。

    红枫不会感觉到痛,但是维罗妮卡的心在滴血。

    她现在可是穷得叮当响,这些材料几乎让她变卖了全部家当,而且制作还很耗时间。

    红枫的小臂看来是全部报废了。

    “机器终究是机器,你的动力也快不够了吧。”渴血扛着大刀走到红枫面前,睥睨地看着因为动力耗尽屈膝的红枫。

    “我只需要把你的核心带回去,藏在你背后的那个人,我们有的是办法找到她。”渴血嘴角流露出一抹残忍的弧度。

    维罗妮卡手中的显示屏亮度也变暗了,和红枫之间的链接要断开了。

    跪倒在地的红枫忽然抬起左手,左手小臂关节脱落,露出黑洞洞的枪口。

    看着那个忽然出现的黑色长管,渴血没有反应过来。

    这个世界只有燧发枪,威力对于这些习武之人来说很小很小,所以没有普及,因而这个世界缺乏对枪管的恐惧。

    这个炮口是经过维罗妮卡现代化改造的,通过压缩蒸汽推动,刚才冒起的水蒸气就是给这家伙充能。

    在维罗妮卡手中的显示屏中,那个黑色的身影高速移动,现在红枫的能量只够发射一发子弹。

    维罗妮卡死死盯着手中的屏幕,额角沁出豆大的汗滴。

    如果这一发失误,红枫将失去动力,自己也可能暴露。

    “这是什么玩意?”渴血用剑身敲了敲红枫左臂的炮口。

    就在他敲上去的时候,炮**出一颗炮弹,炮弹高速射出,带出一片白茫茫的蒸汽。

    炮口呈过热状态,亮红色宛如野兽的注视!

    “我说你……”渴血话还没说完,一头栽倒在地上。

    高空中,那只盘旋的乌鸦笔直地落下,像是坠落的陨石。

    维罗妮卡脱力地放下手中的控制器,摸了一把头上的汗水。

    还好,自己也略懂一点FPS。

    …………

    城主庄园,庄园中最高大的城堡。

    一个男人站在窗前,一半的脸埋没在阴影之中,他手中摇晃着血色的葡萄酒,看着窗外的落叶。

    “赤大人。”站在炽身后的一个女人突然开口,“您真的不去处理一下吗?有人在城中散布关于您的言论,已经有人开始游行示威了。”

    男人没有回头,而是轻声说:“你是不相信我吗?”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女人诚惶诚恐。

    “他们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的,就像曾经的我一样,在魔王的面前,大肆扬言什么终有一天会把他踩在脚下。可是我一次又一次地失败了,每次我以为自己变强了一点,对方却变得更强了。”炽眼神深邃,抿了一口红酒。

    “……”女人不敢插话,无论是炽还是魔王,都是她无法进行评论的。

    “枯败。”炽忽然叫女人的名字,“这世上很多都是命中注定的,我们与生俱来的天赋似乎无关紧要,但那是限制我们一辈子的枷锁。魔仰望魔王,魔王也许仰望着更加强大的人,也有很多人仰望我。阶级分明,难以逾越。就像那些藏在阴沟里捡实的无能者,他们一辈子也无法知道魔法是什么,一辈子只能困在自己的世界里。世界在一开始就对他们关上了门。”

    言毕男人转身,准备起身去自己的武器工厂看看。

    忽然,他的脚步一僵。

    “炽大人,怎么了?”他身后的女人关切地问。

    “渴血……死了。”炽的声音很平静,但女人却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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