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听楚巧子同学说的,还以为她是什么非常难得一见的人物,这不是很容易见吗?感觉也就一般……才怪了!”
孟山越的眼前浮现起了那少女用单手,轻而易举地接下袁凯重拳的景象——现在唯一科学的解释就是,昨天见到的景象其实是某种恶作剧,被肉拳击毁的墙面,其实是事先准备的泡沫道具,而林忆柳和袁凯则串通好在演戏。否则一想象到那荒诞的,违反物理常识的场面,自己就恶心到想吐,感觉身周的一切,都仿佛不再可信了一般。
而目前唯一无法解释的是,他们为什么要用这种恶作剧来作弄自己?不过那也可以说是自有隐情,总比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事来得安心。
孟山越这般想着,便像是为了寻找什么证据一般,再度望向林忆柳,她似乎在和一个穿着打扮十分古怪的家伙交谈着,那家伙戴着压舌帽,在这三伏天里穿一件严密厚实的侦探大衣,简直像是在Cosplay什么名侦探一般——
产生了好奇心,便更加专注地望去,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一副模样。
于是林忆柳察觉到目光,回望了过来,远远地,她看见了那街边二楼的窗户后边,黑发白裙的少女宛如受惊小鹿一般,慌张地闪到了窗帘后。
虽然看不清脸……但那身姿,莫名地给了她一种熟悉之感。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身旁的家伙察觉到了她的分神,开口问道,林忆柳收回视线,摇了摇头:
“没什么,好像有人在看我罢了。”
“是可疑分子吗?”
“很平常的眼神,没什么可在意的……”
听出了潜台词……意思是,这个城市里向我投注目光的人多如牛毛,所以根本不值得在意吗?咀嚼着其中的意味,侦探开口了:
“真是了不起啊,林同学,那么,我们接着继续刚才有关‘亭钢附中支援部失踪案件’的话题吧——”
只见眼前的知名高中生侦探,名为龚藤的警局特别顾问,笑着说道。
“我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
林忆柳嘴上附和着,目光却望向白裙少女消失的窗口,那是一间酒吧的二楼。
一会结束后,似乎有必要去确认一下……
……
“我在搞什么——”
“居然会和同校的学生对上视线,以这一副样子……万一被认出来不就糟糕了吗?”
孟山越靠坐在墙边,感觉身上直冒冷汗。
“不行……得赶紧离开。”
已经确认过了,眼下的天气,即使是穿湿掉的衣服也毫无关系,七手八脚地,孟山越脱掉裙子,套上了平凡的运动服。
走下一楼,正是酒吧的营业区域,白天自然是打烊的,老板娘一个人在靠门的桌椅前享用早餐。
“这个还给你——我要走了。”孟山越将裙子向前递去,说道。
“这个你可以带走哦,给客人穿过的衣服,我们是不会再回收利用了,你知道的——这里是拉吧。”老板娘说着说着,连自己都笑出声来,其实她只是觉得年轻的小姑娘,就该打扮漂亮才对,而不是穿着灰头土脸的运动服。
孟山越闻言,板着脸将手里的睡裙胡乱揉起,直到将它卷成看不出是什么的模样:
“那我随便扔了——”
“自便。”老板娘吹着瓷杯里的浓茶,说道。
孟山越回头,深深望了这间酒吧一眼,随后推门离去了。
走在街上,想要随手把睡裙丢掉,忽然又觉得丢在哪里都不合适,多少也算是一件新的衣服——
“捐献掉吧……“孟山越心想,这种大城市里,不是总会有各种“捐衣捐物”的窗口,来消耗一部分过剩的生产力,并快捷地满足人们的同情心吗?这样的话……就算不上浪费了。
忽然又有些后悔,一开始就该直接留在酒吧里,让那个无良老板娘处理去的,不过一考虑到那个老板娘很可能是什么变态,听说有的人,对穿过的衣服或者鞋袜上的气味,存在特别的爱好,这样一想,也许自己带走才是正确的选择。
“湿掉的衣服果然还是有些不舒服啊……”孟山越心道,总之就在各种纠缠的想法中,回到了旅馆中。
卫生间里还散落着自己昨天早上剪掉的头发,孟山越如法炮制,地上掉落的头发又增加了。
恢复了短发的模样,然后简单洗了个澡,换成另一件运动服,孟山越看向时间,发现再过一个多小时,就又要到下午上学的时间了。
“啊……让我想想看……“
孟山越半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吊灯。
“衣服……校服得去订,然后旅馆也不能久住,得尽快去问宿舍的事,还有教科书……啧,再去走一趟吧,希望不会再遇见什么神人。”
想到此,孟山越烦躁地扯了扯自己的头发,有着这种每天晚上都会疯狂长长的头发,真的可以住集体宿舍吗?就算可以向室友说明,但他也不想太引入注目。
还是说租房?可租房太贵了,也许会有什么私密性比较强的宿舍什么的……可能存在学校提供的单人宿舍吗?不,那样的话就又显得矫情了,毕竟那种宿舍即使有,也是为身体或者心理上有特殊障碍的同学准备的,例如做过手术需要家人照顾,或者是个性敏感没法与人相处——总之相当于学校专门体现人道主义的措施。
而自己只是头发上这样一点简单的问题,就想去劳烦学校启动相应的特殊程序,那未免有些不知好歹了。
“果然还是要在外租房吗……”孟山越向后靠了靠,心想道,但那样的话,自己准备的钱还会够吗?
“看看有没有勤工俭学的什么项目之类的吧……”
他心想着,给自己计划的日程里又加了一条。
“啊……好麻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