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瞳孔微缩,侧边一躲,腰间长剑瞬息间便拔出,直直地砍向合欢宗女修的手臂,带着黑色暗芒。

秦清越暗暗心惊,她本来还担心姜淮不敢出手,优柔寡断。

没想到姜淮一出手就往人家手上砍去,出手果断,直击要害。

这宝剑配合上她的灵力相助,斩断这只手不成问题。

女修感受到剑上的锋芒,连忙顺势俯身,坐在地上成了一个马,随即坐地而起,眼神恐慌地盯着姜淮手里的长剑。

这眼神在恐惧之中,带着五分的渴望。

姜淮本身的修为似乎只有练气,但这柄剑却带着一股奇异的灵力,似乎能直接威胁她的生命。

女修调整好状态,紧紧地盯着姜淮手中的剑,眼神的恐慌逐渐变成贪婪。

不管怎么说,姜淮只是一个练气,就算是有这柄剑也未必是自己的对手。

合欢宗就是此地之外的最大宗门,她又背靠着一位长老,就算对方有些身份又能如何?

一念起,合欢女修眼中的贪婪几乎要化为实质。

她不再轻视,低喝一声,周身粉红雾气骤然浓郁,身形如鬼魅般飘忽起来,十指指甲暴涨,再次扑向姜淮。

“小心!”祝思瑶焦急提醒,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深知合欢宗这些邪门功法的厉害,一个练气期如何抵挡?

萍水相逢,这男子竟然能为自己做到这种程度?

一颗对异姓蠢蠢欲动的春心开始发作。

姜淮却异常镇定,紧紧锁定着女修的动作核心。

秦清越借给他的灵力在体内奔涌,虽不磅礴,却凝练而精纯,自然地附着在他手中的长剑上,使得那黑色剑芒更显幽暗。

面对女修刁钻狠辣的爪影,姜淮一步上前,利用自己的优势,挥剑上前,尽可能不与她进行身体上的接触。

剑尖如龙,精准无比地刺向女修爪影,逼得她不得不收爪回防。

姜淮乘胜追击,长剑自下而上划出一道冷冽弧线,剑锋贴着女修的小臂撩起,若非她缩手够快,衣袖已被割裂,那幽暗的剑芒让她皮肤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明明只是最基础的剑诀,却让女修感到十分难缠。

面对练气期久攻不下,身后诸多师妹在看笑话。

女修含怒一掌拍向剑脊,试图以蛮力震飞这柄让她忌惮的剑。

姜淮手腕一沉,剑身微侧,卸开了大部分力道,身形只是微微一晃,并未如女修预料般长剑脱手。

抓住女修旧力刚去新力未生的瞬间,姜淮剑锋顺势斜削,目标直指对方手腕!快、准、狠!

“好!”

腰间的秦清越忍不住在心中暗赞一声。

她看得分明,姜淮的战斗天赋远超她的预料,心中多了几分骄傲。

刺、撩、格、削,每一步都只是她教的基础剑诀,对敌之中发挥得淋漓尽致。

他并非单纯依赖她借予的力量,而是将那份力量完美地融入了最质朴的剑法之中。

尤其那份临危不乱的冷静,更显难得。

真是小看了自家相公的天赋了。

虽因修为差距无法立刻取胜,但凭借着这手扎实的剑术和黑色剑芒,竟真的与筑基期的女修斗了个旗鼓相当,甚至隐隐占据上风。

女修越打越是心惊,更是憋屈。

她空有筑基修为和惑人媚术,却在那柄散发着不祥黑芒的剑前束手束脚。

对方那看似简单的剑招,总能卡在她最难受的位置,逼得她一身本事施展不开。

祝思瑶更是诧异,正准备出手的她愣在原地。

不是,他这么厉害?明明看上去比自己还小几岁吧?

“该死!这小子邪门!”

女修心中暗骂,脸上再无半分轻佻,只剩下焦躁和狠厉。

她猛地一咬舌尖,喷出一口精血融入粉雾之中,雾气瞬间变得粘稠如血,威力陡增,同时尖啸道:

“师尊!有人强抢宝物,还打伤弟子!”

在自家的地盘打不过,怎么办?

摇人!

这一声尖啸,蕴含灵力,远远传开。

几乎在尖啸落下的瞬间,一股远超筑基期的强大威压如同沉重的山岳,骤然降临在这小小的集市一角。

空气仿佛凝固了,无形的压力让所有看热闹的低阶修士脸色煞白,呼吸困难,纷纷踉跄后退,空出更大一片场地。

连祝思瑶也感觉胸口发闷,几乎站立不稳,惊恐地望向威压来源。

坏了坏了,真正的威胁来了。

只见一个身着艳丽宫装、体态妖娆、眼角带着细密鱼尾纹的中年美妇,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场中。

她面容姣好,却带着一种刻入骨髓的阴鸷和久居高位的傲慢,眼神一扫,如同冰冷的毒蛇,让人不寒而栗。

美妇冷冷地瞥了一眼狼狈的女弟子,声音冰冷:

“废物!”

“连个练气期的小辈都拿不下,丢尽我合欢宗的脸面!”

面对一个练气期的小子都拿不下来,还筑什么基?

那女修如蒙大赦,又羞愧难当,连忙退到美妇身后,指着姜淮恨声道:

“师尊!就是这小子!他仗着那柄邪剑,强要夺走弟子看上的蕴有道韵的宝珠,还出手伤人!”

颠倒黑白,信手拈来。

美妇的目光落在姜淮身上,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与惊艳,在他的身上扫荡。

不错的美人胚子,若是带回去好好调教,未来必定是倾国倾城的美人。

不管是自己留着用还是送人,似乎都是不错的选择。

“哼,区区练气,也敢在我合欢宗地界撒野?跪下!”

美妇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强大的灵压如同万钧巨石,狠狠砸向姜淮双肩。

化神期的修士,力压众人。

姜淮闷哼一声,脸色瞬间苍白,只觉得全身骨骼都在呻吟,膝盖不受控制地想要弯曲。

那柄长剑上的黑芒也剧烈闪烁,仿佛风中残烛。

境界的绝对压制,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若非有秦清越暗中渡入的精纯灵力护住心脉,这一下就能让他重伤跪地。

她并非不想出手,单纯是让姜淮看看,这个修真世界是什么样的,是如何以强欺弱的。

还有她当年,走过这些路的艰难。

强者赢下所有,败者一无所有。

周围的看客噤若寒蝉,无人敢出声。

合欢宗的长老,在此地就是天。

祝思瑶见状,面带怒色,纤手摸向腰间的令牌。

给脸不要脸,就算她不想亮出身份依靠娘亲,此刻也要出手了。

美妇看着姜淮苦苦支撑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暧昧的笑意:

“算了,你跟我回宗门吧,天赋不错。”

“倒是可以做我的贴身......”

她未说完,腰间的秦清越龙眸中寒意已经凝结成冰,杀意再也无法抑制。

“呵。”

一声轻蔑至极的冷笑,仿佛直接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响起,瞬间冲散了那沉重的威压。

这笑声不高,却带着一种俯瞰众生的漠然和难以言喻的威严,让美妇脸上的冷笑瞬间僵住,巨大恐惧猛地攥紧了她的心脏。

“本君的男人,也是你这等货色能碰的?”

清冷、慵懒却又蕴含着无上威严的女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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