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原先的世界,这种事情通常应该更常在秋X原这种地方见到。不过,因为导致不同平行世界差异的某些小小的历史偶然事件,这个世界的女仆餐馆\咖啡厅据说一度红遍了全球,从布宜诺斯艾利斯到都柏林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惜的是,因为持续数十年的传送门灾变,现在,这类店铺只能在理事会或者自由军控制的、不会冒出不可控异世界传送门的城邦内才能见到了。
比如说,新拉文纳城墙之内的区域。
爱丽丝目前所处的位置,是新拉文纳第一层城墙内侧不到两百米处的一个女仆餐馆。除了她之外,来到这里的还有“粉色FM调频”乐队的另外三人,夏花,以及安娜斯塔西娅和卡珊卓拉两人。她现在穿上女仆装的原因也很简单:要进入安全的城邦内部,在这个年代可不容易。
虽然从理论上讲,安娜斯塔西娅倒是可以替她们弄到伪装的公司雇员身份证件——无论是太阳神科技公司还是构成理事会的其它公司都行。但问题是,让一群女高中生装成公司高级员工着实有点困难。诚然,这个世界存在着非常先进的生物技术,甚至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做到冻结人的外表年龄。但因为具有显著的风险,只有少数精通此道的技术寡头才会用这种方式自我“冻结”、用于炫耀自己的技术能力。
换言之,绝大多数公司雇员、尤其是有权进入“城堡”区域工作的高级雇员起码也应该是中年人。一群没人见过的JK大摇大摆走进去,怎么看都像是在侮辱别人的智商。
不过,如果不是公司的高级雇员,要混进戒备森严的“城堡”实在是过于麻烦,更别说进入雪莉所在的霍诺留宫了。值得庆幸的是,就在制定渗透计划的众人为这一点而感到困扰时,卡珊卓拉突然产生了几个预视。
与她的姐姐妹妹们的能力不同,卡珊卓拉的预视之力虽然也来自离恨天的神秘力量,但却无法自主控制。对未来的碎片化预见可能在任何时刻突如其来地出现,而且预见到的内容也五花八门,无法精确地判断时间地点。但值得庆幸的是,这一次,卡珊卓拉不但在预视中看到了日历,而且还看到了目的地的门牌号,这让她罕见地做出了准确判断。
她预视到的事情有两件:首先,她们一行人会在一周后进入新拉文纳上城区的“甜蜜魔法”女仆餐馆工作;第二,只要在这座餐馆工作一小段时间,她们就有机会作为女仆,进入霍诺留宫。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听上去简直像是《女仆X记》那种无脑弱智漫画里的白痴桥段。写在小说里都要被读者喷的诶!”在听完卡珊卓拉的预视内容后,姬冰瑶立即嚷嚷了起来。
“确实,我也觉得这很……白痴。”满脸通红的安娜斯塔西娅表示,“我我我……我可是自由军的副总司令!堂堂一个中将去当女仆什么的,哪怕只是为了演戏,也……也……”
“但你不想救莎乐美姐姐了吗?”卡珊卓拉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的长姐。
“所以说我去就行了嘛!”最后,安娜斯塔西娅还是带着一股子自暴自弃式的决绝下定了决心,“各位,卡珊卓拉的预视有个最大的优点:虽然无法控制,但她‘看到’的东西,只要不针对性地采取措施规避,就一定会变成现实!所以……所以……”
“所以我们就要去当女仆了吗?”爱丽丝问道。
“啊对。虽然要委屈各位几天,但是……”
“太棒了!我早就想这么做了!”爱丽丝的回答差点让所有人的下巴直接掉到了地板上,“我这就让所有人领教一下女仆的本领!让大家看看女仆道之精髓!”
当然,事实证明,爱丽丝确实是这么想的——按照她的说法,在几年前的一次前往秋X原的旅行中,她在看到咖啡厅里的女仆时,突然产生了巨大的憧憬,并产生了想要成为女仆的奇妙冲动。可惜的是,因为年龄的关系,她一直没能如愿以偿地进入女仆咖啡厅或者餐馆打工。而卡珊卓拉的预视,对她而言无疑是一个圆梦的机会。
在确定计划之后,众人很快便完成了准备工作,并在安娜斯塔西娅部下的渗透行动分队协助下抵达了亚平宁半岛,又混入了新拉文纳。和中央的“城堡”区不同,人口众多的上城区的入城限制并不严格,只要经过检测、确认不是寄生虫宿主,要混进去很轻松。唯一麻烦的是安娜斯塔西娅的猫耳和猫尾……不过,这位中将大人直接发挥了她超强的运动能力,在一处监控设备暂时故障的区域直接爬过城墙、钻了进去。
根据卡珊卓拉的预视,接下来,她们只需要在“甜蜜魔法”好好工作一段时间,然后等待那个进入霍诺留宫的机会就行了……唯一的问题是,爱丽丝的“本领”似乎和所有人预想之中的有些不同。
准确地说,虽然她想要成为女仆、贯彻女仆道的精神可嘉,但是,想法和现实往往是有偏差的……
“混蛋!这就是你的‘魔法’吗?!”在被挤了一头一脸的番茄酱后,刚才还满脸微笑的客人顿时暴露着跳了起来,“你在干什么?!”
“噫呀呀呀呀抱歉抱歉抱歉!”爱丽丝手忙脚乱地拿出一条白色毛巾,想要替客人擦掉番茄酱——这已经是她在四天里第三次因为用力过猛把客人弄得“鲜血淋漓”了。不料,就在她准备弯腰替客人先擦掉裤子上的番茄酱时,饱满的胸部却“恰到好处”地擦到了一杯刚端上来的咖啡、并让其中的黑色液体全部洒到了客人的双腿之间!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惨遭爱丽丝服务的客人爆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哭喊声,一下蹦起了老高。而整个“甜蜜魔法”的所有顾客也都在同一时间将视线聚焦在了这人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惊慌失措的爱丽丝连忙跪下来,准备做出无论在原本的世界还是这个世界都通用的、名为“土下座”的姿势请求原谅。可是,更糟糕的事情却接踵而至——刚才她拿出来、准备给客人擦掉番茄酱的白色毛巾,居然好巧不巧地掉在了她的脚下!
这下子情况可就麻烦大了:爱丽丝一个不小心,便踩着自己的白色毛巾突然滑倒、撞进了倒霉客人的怀里。她的那两个硕大的脂肪球几乎让客人立即窒息,而倒霉的客人在倒下时,甚至还扔出了手中的公文包。
“呜哇啊!”
手提包飞出了一段距离,最后在各种各样的巧合因素综合作用下,精准命中了正穿着女仆装在餐馆中央演奏萨克斯的四条百合铃脑袋上。她的脑门顿时肿起了一个大包,翻着白眼倒了下去。
“诶诶诶?你还好吧?”
“振作一点,中二病……啊不,百合铃同学!”
正在扮演猫耳女仆、在她身后的钢管上为百合铃伴舞的安娜斯塔西娅和艾琳连忙跑了过来,将眼睛变成蚊香圈的百合铃扶了起来。与此同时,那个可怜的客人终于摆脱了爱丽丝的巨大脂肪球的窒息攻击,大口大口喘着气,朝她们走了过来。这是个相貌平凡的瘦高男人,虽然看着还很年轻,但却已经童山濯濯、脑袋秃得像是个葫芦瓢,他的身上满是番茄酱,双腿之间又湿了一大片,看起来倒霉透顶。
有那么一瞬间,安娜斯塔西娅还以为,这人打算去找老板理论。但奇怪的是,这家伙虽然愤怒得咬牙切齿,但却只是神色仓促地一把拿起了自己的公文包,然后没有对任何人发难,掉头就朝着餐馆门口走去。
“呼……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由于客人既没有揍人,也没有要求赔偿,又一次闯了祸的爱丽丝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眼泪汪汪地开始向所有人道歉,“人家不是故意的……”
“是啊,我们都知道,你是有了名的身体动作不协调,”可怜的百合铃一边揉着被公文包痛击的脑门,一边说道,“当年你想要玩吉他和萨克斯,结果都死活学不会,最后才当了乐队的主唱……现在倒好,这样下去我们肯定会被开除的,呜呜呜……”
当然,百合铃的“开除”说法其实有些夸张——“甜蜜魔法”女仆餐馆的老板其实是自由军的线人,虽然平时作为“sleep cell”单位之一,这位老板不会主动采取任何行动,但有义务在必要情况下为友方提供帮助。虽说他不知道这群女仆的确切身份,但也已经被告知这些人是“自己人”。因此,虽然爱丽丝的行为免不了挨一顿痛骂,但开除是不太可能的。
“唔,我一定要加紧修行女仆道,以成为出色的女仆为目标!再也不让客人们失望!”爱丽丝嘀咕道,“不过,这次的客人还真是豁达大度啊……为什么啥都不说就走了哩?”
“没错,这事有古怪。”被她这一提醒,安娜斯塔西娅立即察觉到了不对:在刚刚被笨手笨脚的爱丽丝用番茄酱“醍醐灌顶”时,那个秃头年轻人明显是想要发火的!但之后却突然放弃了这么做,直接走掉了。难道是爱丽丝的大脂肪球贴脸“招待”治愈了他受伤的心灵、让他平息了怒火?
当然,这种可能性基本不存在:至少在来到她们面前时,那客人还是怒气冲冲的。但他似乎唯一的目标就是公文包!这么说的话……
“喂,你!站住!”就在客人将要走出女仆餐馆时,安娜斯塔西娅喝道,“把公文包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