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窗户，在地面上洒下一片流光。点燃的烛火也在不停的摇曳，将室内两人的身影映在墙上。

"师尊？"

秦如火的声音轻轻响起，带着一丝试探，"您真的想知道我的想法？"

“想知道那晚您对我···？”

她现在还不敢信，面前的小师尊会主动开口问着这些。

云长青坐在床榻边沿，听到秦如火的话，他微微抬眼，放下了自己手中勾起的她的发丝。

"如火，"他开口，声音如此沉稳，"我现在想清楚了，无论如何，那份责任，我应该担。"

【责任…】

听到这个词，秦如火心中微微一紧。

但她看着师尊那张秀气脸庞，忍不住想要更靠近一些，想要多感受他身上那股让能自己安心的气息。

她咬了咬下唇，身子向着他挪了寸许，锦被顺着她颤抖的肩头滑下，露出一段晃眼的雪腻。那清冷的月光落在她肩上，竟也染上了几分暖意。

“那晚，您其实……很温柔。”

云长青的呼吸骤然一滞，目光像是被那片雪白的肌肤烫到，猛地移开，却又不得不落了回去。

"如火，我…。"

云长青忽然伸出手，却在半空中停住，似乎在犹豫该不该触碰这个被他"伤害"过的弟子。

但他的这份迟疑，却让秦如火微微前倾，让师尊的指尖恰好触碰到她。

"师尊，"她轻声呢喃，"我真的不怪您。"

这句话落下，可云长青的指尖止不住的颤着。

"但是为师…辜负了你。"

他的声音哑的厉害，就像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喉咙间挤出来。

但就是师尊此刻的模样，让秦如火的心一下乱了，慌乱跳动间，竟是涌现出丝丝缕缕的甜。

【师尊…您真的愿意为了我…做到这种地步吗？】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再做一场还未醒来的梦。

"师尊，您没有辜负我，"她鼓起勇气，轻轻覆上云长青的手，"那晚…虽是意外，但我心甘情愿。"

云长青的手明显一僵，但并未抽回。他的心声却毫无保留地传入秦如火的识海：

【心甘情愿？不，不可能…她一定是在安慰我…】

【我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说辞…我是她的师尊，我…】

这句心声像一盆冷水浇头，让她刚燃起的热切瞬间凉了半截，酸涩感从心底一直伸到喉咙。

一个念头疯狂而又突然的浮现出来。

"师尊，"她轻声说道，那语气却像是在哀求，"那晚，您可还记得，您吻了我吗？"

"我…不记得了。"云长青艰难地回答，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秦如火不退反进，又向他靠近一分，吐出的气息都拂在他脸上，”那师尊能帮我回忆一下吗？”

这句话一出口，殿内那正摇曳着的烛光，仿佛都在这一刻停住了，云长青的鼻息也在这一刻止住。

【她在要我…吻她？】

【不…这不合礼制】

【可这是我欠她的…如果这能让她好受一些】

这些心声清晰地传入秦如火的识海，让她心中变得又酸又涩。

果然师尊并非真心想吻她，还只是出于责任，出于补偿。

然而，就在她准备退缩的瞬间，云长青却缓缓靠近，他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动作生涩却温柔。

"如果…这能让你心里好受一些。"

云长青的声音缓缓响起，秦如火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可又异常的坚定。

这一刻，秦如火心中虽然不愿，但却无法拒绝，她就这样被面前的少年托起下巴。

可她毕竟是秦如火，毕竟是他的弟子，她不愿这般获得他的青睐。

【我怎能…怎能？】

就在那温热的气息即将贴上自己的唇时，秦如火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偏过头，一滴突如其来的泪却砸在了云长青的手背上。

"不，师尊…别…"

云长青僵在原地，手足无措。为何她主动邀约，又含泪拒绝？

【如火再哭…她一定是想起了那晚…】

【她果然还是对此···痛苦】

【我真是个混账…】

"师尊…请您出去吧…"她低声哀求，"我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

云长青犹豫了片刻，终于点头起身。他的背影在门口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沉默地离开了。

房门轻轻关上，殿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秦如火呆呆地坐在床上。【师尊…竟然愿意为了我…做到这种地步…】

她轻轻触碰着自己的唇，仿佛还能感受到师尊那未曾落下的吻的温度。

刚才，他们差一点…就差一点点…

她忽然回想起师尊指尖的温度，回想起他眼中的决心与温柔。那一刻，他看她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

至少在那一刻，秦如火觉得师尊是认真的。

【师尊…真的愿意为了我付出一切吗？】

她缓缓的瘫在床榻上，身子却是止不住的开始发烫，发热。

【如果…如果我真能一个人拥有他】

【不，我并不像冷心瞳，也不想苏清月，我不该这样想】

【可刚才那一刻…】

她的指尖轻轻在唇上划过。

【师尊若是真愿意为了我，放下一切…】

【那么…他也应该只属于我一个人】

【苏清月、冷心瞳，她们不都是这样想的嘛？】

她不由得想起了大师姐冷心瞳，她之前之所以配合苏清月对付冷心瞳，也只是认为冷心瞳最为偏执，会一个人真的独占师尊。

而现在，她却是有些理解了她的师姐，她的师妹，她们的这份——偏执。

【而我…】

【也未尝不可】

【师尊那么善良…那么正直】

【他永远不会放弃一个需要他负责的女子…】

【那么…如果我真的被他…】

这个念头让她脸上的潮红开始变得愈发浓烈，她眼中的疯狂也越来越浓。

【只要一次…一次真正的"错误"】

【他就永远只能是我的了】

她缓缓坐起身，手掌覆上他方才坐过的床榻，仿佛这样就能抓住那点残存的温度，抓住……他这个人。

【师尊啊师尊…】

清冷的月光照在她脸上，映出的却是一个无比艳丽而危险的笑容，美得令人心悸，令人沉醉。

【我要的是真正的您…完完全全属于我一个人的您…】

秦如火闭上眼，梳理着自己现在的思绪，她不该再抱着之前那般天真的想法了。

“咚咚咚”

门外却传来一阵敲门声。

“大人，府主给您送的药材到了。”

她缓缓睁开眼。

“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