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爽啊,这可比打人开心多了,这老头子早该被揍一顿了,伊琳啊伊琳,你果然有趣,只是....”

惠特妮笑嘻嘻的抽着烟,两人跑了将近五公里....来到了孤儿院外围才作罢,不得不说,体育生就是能跑,伊琳已经气喘吁吁了,她还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而且看着腰都快直不起来的伊琳,她看了公文包,又看了看喘着上气没下气的少女,眼睛也是眯了起来。

干什么...

趁着伊琳喘息的机会,和抢烟一一样一把夺走了伊琳的公文包,顺手拿走了自己腰间的手枪,笑着将子弹一颗颗退掉。

惠特妮的笑容带着十足的恶意和掌控感,她轻松地颠了颠手中沉重的公文包,又故意将弹匣里最后一颗退出的黄铜子弹在伊琳眼前晃了晃,任由它叮当落地。

“嘿,别紧张嘛。”

惠特妮的声音带着戏谑的安抚,甚至,她还坏笑着靠近了伊琳,手不老实的摸向了自己的后腰:

“好东西要分享,对不对?你也想到了吧?这东西肯定是礼顿重要的东西,值不少钱呢...我让你爽一次,这东西就让我得了。”

靠...果然,这个家伙...连吃带拿...

伊琳撑着膝盖,剧烈地喘息着,肺部火烧火燎,双腿如同灌铅,惠特妮的话语像毒蛇的信子在耳边嘶鸣...公文包里的东西是自己的,拼死拼活做了这些,绝对不可以....交出去....

愤怒和冰冷的决心如同冰火交融,猛地冲散了身体的疲惫。

就在惠特妮志得意满,准备将空枪随意丢开的瞬间——

伊琳抬起了头。

惠特妮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那双紫罗兰色的瞳孔深处,仿佛有熔岩般炽烈的光芒一闪而过,支撑自己跑到这里的纯属肾上腺素,自己的确没了力气,但...

不代表超自然体没有。

惠特妮的思维仿佛陷入了粘稠的胶水,她眼睁睁看着伊琳的手指以一个超出人体极限的速度和角度,精准地拂过枪身,甚至看不清伊琳的动作,只感觉到自己握着枪柄的手指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强行掰开。

咔嚓。

弹匣被推入握把。

咔嚓!

套筒复位,枪膛里还有一颗她没退,估计也不会退的子弹。

“滚。”

刹那间的冰冷触感让她顿时僵住了,伊琳的枪口直接顶在了她的下巴上,那紫色瞳孔里面的淡漠和杀意让惠特妮浑身颤抖。

“放下。”

伊琳的声音低沉得如同地狱的低语,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进惠特妮的耳膜:

“听不见吗?”

惠特妮勉强挤出个笑,悻悻的松开了手,虽然少女看起来更加疲惫,甚至枪都有些抖,但她也明白伊琳的决心了,只能打趣一样的嘴硬着:

“别,别嘛...一半行不行...见者有份....”

伊琳深吸一口气,用腿把公文包勾了回来,在惠特妮身上摸索着...她里面穿着一身黑色的吊带连衣裙,暴露异常,很容易就能摸出烟在哪里,伊琳不算娴熟的单手拆出一根,塞到她嘴边:

“抽。”

“哈?”

“今天耳朵不好用么?抽。”

看着伊琳吓人的脸,惠特妮无语的含在嘴里,看着伊琳笨拙的点着打火机,在自己嘴边点火,含糊的评价着:

“嗯...一点劲也没有,我觉得这烟你可以...呜!”

嘴里的烟被扯出,伊琳冷着脸毫不留情的用烟头按在其肩胛骨上,霎时间,她瞳孔猛地一缩,身体下意识的抖了一下,但很快,她就惊愕的发现了一件事...

不疼?没有...熟悉的疼痛?

“别她*和我嬉皮笑脸的,我认识你么?给我滚蛋...否则下一次,我就不会...再这么做了...”

伊琳咬着牙,把烟头扔向一边,按住自己手指上的焦烤痕迹,没错,自己没有按在她身上,而是在最后一刻在自己手上掐灭了...原因无他。

惠特妮的肩胛骨上,全都是烟头的痕迹,就像个人体烟灰缸一样...

这绝对是虐待的痕迹,而不是打架的伤,这下伊琳明白她为何颤抖了,如果真的按下去,那么...她会想起什么创伤吧。

是保护,也是驱逐...惠特妮的确做的不错,但这东西对自己很重要,而且她也没必要和自己扯上关系而被连累,没有人应该被自己连累或者伤害。

这是自己的愚蠢选择...为了自己都不知道重不重要的东西,和那些根本无法战胜的东西宣战,这一路上自己不会带着任何没做过大错事的人去死或者受伤,包括惠特妮这种人渣。

“哈...习惯这件事真的很可怕啊,伊琳。”

没想到,惠特妮居然还没走,她笑着,弯腰从地上拿起那个伊琳丢掉的烟,在伊琳错愕的眼神中用力的按在自己的肩胛骨上,完全无视那焦黑的痕迹。

“我一开始只是习惯性的霸凌那些生面孔和老实人,没有办法,没人管的孩子只有两个归宿,要么被霸凌,要么霸凌别人...诺,我成功了,无论在哪,都是赢家通吃,爬到顶端的人拥有一切。”

“毕竟啊,所有生物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而这个城市和学校尤其如此,攀附在强者身边,在强者失败后狠狠落井下石....所以,哭泣是不被允许的,我必须站在学校的顶端。”

“这是我的想法,而你的...伊琳,你的习惯就是和个傻子一样拯救所有人,哪怕是你那个变态妹妹,那个纯洁的小修女,甚至可以顺便带上我这个霸凌者,怎么?你真以为能把所有人从地狱里救出来?别开玩笑了,你这蠢蛋。”

惠特妮的声音带着笑意,以及说不出的低沉:

“所以听着,无论你要干什么,都是和我一起跳进火坑的,礼顿那个老畜生的事也有我的一份,钱我不要,但你记住,这事,我也参与了。”

惠特妮的话告知了自己立场,但现在,伊琳更在意她身上为何那么多伤口,声音颤抖着:

“那些疤...”

“我爹烫的,没错,亲爹,也行吧,总比摸我*我强得多...不然谁养我啊,你么?”

惠特妮笑着说出了令人刺痛的话,她曾经过去的伤疤...但这并不是她霸凌别人,习惯抢别人的理由。

伊琳自认不是什么救世主,如今的情况也已经是自身难保,已经帮不了谁,可拥有一个破碎的灵魂何等痛苦,伊琳还是知道的。

“抱歉....”

“行了,你到底是怎么做到能面无表情的开枪,同时还会惭愧到让我有些心疼的?在这城市,能活下去的人必须变成野兽,但你...既是野兽,也是天使,引起了我的注意啊,女人。”

“咳咳,好像说了一些肉麻的话...总之,下次见面再给我带盒烟,不然我就打你一顿,你不是喜欢当好人嘛,那就做到底吧。”

惠特妮...也许没那么坏?

不知道...但无论如何,这个自己曾经认为单纯是坏逼的校霸,竟然也有一颗脆弱的真心么?倒是可爱。

伊琳弯腰,看着惠特妮在零上五度的寒风中缓缓走远,重新将子弹压入枪膛,拎着公文包,缓缓走向森林中。

这么一折腾,是没时间见罗莎凯娅了,否则乌托娅那个颠婆指不定要做出什么事,即使伊琳有些莫名的紧张,还是掏出了手机,发送了消息:

「卡戎(伊琳):“妹,今天临时有点事...可能要鸽一下,真的真的很抱歉,明天我肯定补偿你好么。”」

「Pluto(罗莎凯娅):“:(”」

她发了个哭哭脸的表情,但没多说什么,伊琳只感觉钥匙链上的玩偶有些发烫...

........

当走到辐射区的森林时,天色已经渐晚,伊琳提着日用品和公文包,以及自己的校服走了回去,房间里不见乌托娅...她似乎在院子里的小木屋里切着什么东西,充满了血腥味。

把东西放回小木屋,伊琳也是重重松了口气...唯有在这里才有一丝家的孩子安全感。

带着好奇心,伊琳推开小木屋的门...霎时间一股浓烈到几乎化为实质的气味扑面而来,瞬间盖过了森林的泥土气息。

这味道极其复杂,以浓重的血腥味是基底,其上叠加着刺鼻的福尔马林溶液特有的辛辣,再混杂着某种难以名状的,如同腐败内脏混合化学药剂的腥甜,最后还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野兽的膻臊气。

昏黄的灯光下,景象令人头皮发麻。墙壁上并非挂满寻常的兽皮,而是钉着、挂着各种畸形扭曲的变异体残骸:

一张布满畸形肉瘤和骨刺的鳞甲兽皮,被拉伸绷紧在木架上,几对形态怪异、如同昆虫与鸟类混合体的翅膀浸泡在巨大的玻璃罐里,淡黄色的液体中,翅膜上的诡异脉络清晰可见,角落里堆放着几颗大小不一、形状难以描述的头骨,有的布满尖刺,有的眼窝巨大空洞,有的下颌骨异常发达,如同巨大的钳子。

屋子中央最显眼的,是一个用厚实钢板焊接成的、类似手术台的金属解剖台。台面沾满了新旧交叠的暗褐色污渍,边缘镶嵌着粗大的排水槽,直通地面一个黑黢黢的排水口,台面上方悬挂着几盏强光灯,将下方照得一片惨白。

乌托娅正背对着门口,站在解剖台前,她穿着身沾满污渍的医学围裙,戴着厚实的橡胶手套,手里握着一把闪烁着寒光的解剖刀,耐心切割着台面上固定着一具仍在微微抽搐的吸血怪尸体。

乌托娅的动作精准而冷酷,只见她手腕稳定地一划,锋利的刀尖轻易地破开了吸血怪背部一处腺体囊泡周围的坚韧外皮,她没有粗暴地切割,而是用一种近乎外科手术般的精细手法,小心翼翼地剥离着连接组织。

“吸血怪?”

伊琳忍不住出声,声音在充满怪异气味的房间里显得有些突兀。

乌托娅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仿佛早就知道她在那儿,没有回头,只是专注地用镊子夹起一小块包裹着薄膜的、闪烁着奇异蓝紫色荧光的组织,将其放入旁边一个装有半透明、粘稠液体的玻璃皿中。

“嗯,皮下腺体会分泌光学偏转液体,是某些高级隐形涂料的绝佳天然原料,黑市上价值不菲。”

乌托娅顿了顿,又用刀尖轻轻挑起一根仍在无意识抽搐的触须末端:

“这些触须的泌腺,能分泌高效的凝血和麻醉混合毒素,军方的生物武器部门和医疗机构,他们会花大价钱收购。”

她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处理一块普通的猪肉,而非一头来自地狱边缘的变异怪物。

“我猜你今天不想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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