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哥，这个给你。”苏清月把布包往他怀里一塞，指尖触到他手心时跟触电似的缩回去，脸颊红得比刚摘的沙枣还艳，“是……是治外伤的草药，晒干了磨成粉，敷在伤口上能止血。”
林默掂了掂布包，沉甸甸的，还带着股清苦的药香。他刚要道谢，小姑娘已经转身要走，裙摆扫过地上的碎石子，发出窸窸窣窣的响。
“哎，等等！”林默喊住她，“你这草药哪儿采的？石镇周围不是只有沙棘和骆驼刺吗？”
苏清月脚步一顿，背着身小声说：“山涧那边有片背阴的坡，长了些止血草，我早上打水时顺带挖的。”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你昨天指挥堆石墙时胳膊被划出血了，我看见的。”
林默这才想起自己胳膊上还有道浅伤，昨天光顾着高兴信仰值破10，早把疼忘了。他打开布包，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几捆草药，根茎叶分得清清楚楚，显然是仔细挑过的。
“费心了。”他挠挠头，忽然觉得手里的布包有点烫。系统面板在这时不合时宜地跳出来，苏清月那行“崇拜+5”的字样旁边，居然多了个闪烁的金色小锁图标。
【叮！检测到核心信徒候选人主动示好，符合绑定条件——是否绑定首个核心信徒？】
林默眼睛差点瞪出来。核心信徒？这玩意儿还带绑定的？他赶紧在心里默念“是”，生怕慢一秒这好事就飞了。
【核心信徒绑定中……绑定成功！】
【信徒：苏清月】
【羁绊值：10（初识）】
【特殊加成：信仰值获取速度翻倍，可共享基础感知】
【当前总信仰值：32（因加成效果，实际等效64）】
林默倒吸一口凉气。翻倍？这波血赚啊！他正想研究研究“共享基础感知”是啥意思，就见苏清月猛地回过头，眼睛瞪得溜圆：“你……你刚才是不是在想‘这波血赚’？”
林默嘴里的沙枣差点喷出来。这就是共享感知？连心里想法都能听见？他赶紧在心里狂喊“我没穿内裤”，只见苏清月脸“腾”地红透，跟被夕阳泼了桶胭脂似的，转身就跑，裙摆都差点被石头绊倒。
“噗嗤——”旁边传来赵虎的笑声，他不知啥时候凑过来的，手里还拎着个酒葫芦，“你小子对人家姑娘做啥了？脸红成那样。”
“没、没啥。”林默心虚地把布包往怀里塞，“她给我送点草药。”
“苏丫头可是个好姑娘。”赵虎灌了口酒，酒液顺着胡茬往下滴，“她爹以前是落霞城有名的药农，后来遭了沙盗，就剩她一个人投奔亲戚来了石镇。”他拍了拍林默的肩膀，“你要是敢欺负她，我这烟杆可不认人。”
林默刚想辩解，就见系统面板跳了下：【赵虎信仰值+1（认可），当前等效信仰值66】。他心里一动，这赵虎看着粗枝大叶，倒是个护短的性子。
“默哥，苏姐姐是不是喜欢你啊？”刚才送石子的羊角辫小姑娘仰着脸问，门牙缺了颗，说话漏风。
“小孩子懂啥。”林默敲了下她的脑袋，心里却有点发飘。他看向苏清月跑走的方向，夕阳把那道纤细的身影拉得老长，像株倔强的骆驼刺，扎根在这贫瘠的戈壁滩上，却透着股韧劲。
“对了，”赵虎忽然想起件事，“明天该轮到我和王大爷去山涧打水了，你要不要一起？那边据说有野骆驼群，要是能捕到一头，够石镇吃半个月的。”
林默眼睛一亮。捕骆驼？这不又是刷信仰值的好机会？他刚要点头，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提示：【核心信徒苏清月情绪波动：担忧（+3）】。他愣了愣，这共享感知还带实时情绪播报？
“我去！”林默拍板，“正好看看清月说的草药坡在哪儿，多采点备着。”他故意把“清月”两个字喊得响亮，果不其然，系统面板立刻跳：【苏清月（远处）情绪波动：羞赧（+2）】。
这功能还挺好玩。林默心里乐开了花，刚想再逗逗她，就见张婶叉着腰站在巷口，手里还攥着根擀面杖——正是前几天追打他的那根。
“林默！你给我过来！”张婶嗓门比沙狼嚎还响，吓得旁边的小孩都躲到赵虎身后。
林默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是狗蛋又出事了吧？他硬着头皮走过去，刚想开口，就见张婶把擀面杖往腰后一藏，从篮子里掏出个陶碗塞给他：“这个给你。”
碗里是两个白面馒头，在全是粗粮的石镇，这可是稀罕物。林默懵了：“张婶，您这是……”
“狗蛋醒了，说要找你看‘狼崽招雨’。”张婶别别扭扭地转过头，耳根却红了，“我知道以前对你不好，这馒头……就当赔罪了。”她说完不等林默反应，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回头，“不准再教我家狗蛋瞎话！”
林默举着馒头乐了，系统面板疯狂跳：【张婶信仰值+3（愧疚），等效信仰值+6，当前总等效值72】。他刚咬了口馒头，就听见心里传来苏清月的声音：“馒头里放了蜜枣，是张婶舍不得吃的那种。”
林默嘴里的馒头忽然有点烫嘴。这共享感知虽然尴尬，倒也挺方便。他正想在心里说句“谢谢清月”，就见苏清月从自家土坯房探出头，飞快地瞪了他一眼，又缩了回去，门帘打得噼啪响。
“这丫头。”林默失笑，把剩下的馒头揣进怀里，打算留着明天路上吃。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夕阳把戈壁滩染成金红色，远处的沙浪像铺了层融化的金子，倒比他穿越前见过的任何晚霞都壮观。
“明天卯时出发，别迟到。”赵虎把酒葫芦往腰上一挂，扛起靠在墙上的长矛，矛尖在夕阳下闪着冷光，“山涧那边不太平，据说有骆驼怪，比沙狼还凶。”
“骆驼怪？”林默来了兴趣，“长啥样？”
“谁知道呢。”赵虎撇撇嘴，“说是有骆驼的身子，却长着狼头，叫声跟小孩儿哭似的，前几年吃了好几个打水的村民。”他顿了顿，“不过有你小子在，说不定能搞出点新花样。”
林默摸着下巴琢磨。狼头骆驼？听着像山海经里的怪物。他忽然想起自己兑换的基础淬体丹还没吃，要是能突破练气一层，对付这怪物说不定更有把握。他刚摸出小瓷瓶，就听见心里传来苏清月的声音：“淬体丹药性烈，最好用温水化开，配着甘草吃能中和燥气。”
林默眼睛一亮。这核心信徒简直是移动百科全书啊！他冲苏清月家的方向喊：“清月，借点甘草！”
门帘掀开条缝，一只纤纤玉手递出个小布包，不等林默接稳就缩了回去，只听见里面传来闷闷的声音：“少放两颗，你体质还没适应。”
“知道了，谢谢药师清月。”林默笑着扬了扬布包，果然听见心里传来声轻哼，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回到自己住的破窑洞，把淬体丹倒进粗瓷碗，用山涧水化开，撒了把甘草末。药汁泛着淡淡的金色，闻着有点像橘子皮味。他刚要喝，系统面板跳了下：【检测到核心信徒苏清月情绪：紧张（+5）】。
林默心里暖烘烘的，仰头把药汁一饮而尽。刚咽下去，就觉得肚子里像烧起团火，热流顺着四肢百骸乱窜，疼得他龇牙咧嘴。他赶紧盘起腿，照着系统给的基础吐纳法运气，折腾了半个时辰，那股热流才慢慢平息下去。
他握了握拳，感觉浑身充满了力气，比昨天掰断树枝时劲儿大多了。系统面板弹出提示：【基础淬体完成，体质提升，距离练气一层还差30等效信仰值】。
“还差30？”林默咂舌，这信仰值还挺不禁用。他刚想明天捕骆驼时多刷点，就听见心里传来苏清月带着困意的声音：“别熬夜，明天要赶路。”
林默失笑，吹灭了油灯。窑洞外传来风声，像沙粒在唱歌，远处偶尔有沙狼的嚎叫，却不再让人觉得害怕。他摸了摸怀里的草药包和白面馒头，嘴角忍不住往上翘。
或许，这戈壁滩的日子，真能活出点不一样的滋味。
第二天卯时，天刚蒙蒙亮，林默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他揉着眼睛开门，就见苏清月背着个竹篓站在门口，头发梳得整整齐齐，额前还留着点碎刘海，沾了点晨露。
“我跟你们一起去。”苏清月把竹篓往他面前递了递，里面放着些陶罐和药锄，“山涧那边草药多，我想去采点。”
林默刚想说“危险”，就听见心里传来她的声音：“我认识路，还能帮你们处理伤口。”他看着姑娘眼里的倔强，忽然想起赵虎说的“她爹遭了沙盗”，心里莫名一软。
“行，一起去。”林默拎起昨天做的简易陷阱绳，“不过得听我指挥，不准乱跑。”
苏清月脸颊微红，轻轻“嗯”了一声，却在心里嘀咕：“就你那破陷阱，昨天还被赵虎笑是小孩过家家。”
林默故意板起脸：“不准在心里骂我。”
苏清月吓了一跳，抬头看他的眼神跟看怪物似的，随即反应过来，脸“腾”地红透，转身就往村口走，脚步快得像被狼撵。
“这丫头。”林默笑着跟上，刚走到赵虎家门前，就见赵虎扛着长矛站在那儿，旁边还站着王大爷，背着个装水的羊皮袋。
“苏丫头也去？”赵虎挑眉，“山路不好走，你行不行？”
“我认识草药，能帮忙。”苏清月仰着脸，下巴微微扬起，像只倔强的小母鹿。
王大爷捻着胡子笑：“有苏丫头在好啊，上次我被蝎子蜇了，就是她给的药膏，一抹就不疼了。”
林默看着系统面板跳：【王大爷信仰值+2（信赖），等效+4，当前等效值76】。他心里刚想“再加把劲就能凑够100了”，就见苏清月偷偷往他这边看了眼，嘴角藏着点笑意。
“走了！”赵虎一挥手，长矛在晨光里划出道弧线，“争取日头爬到头顶时赶回来，不然沙子能把鞋底烙化。”
四个人踏着晨露往山涧走，戈壁滩的清晨带着凉意，风里裹着沙砾，打在脸上有点疼。林默走在中间，左边是扛着长矛的赵虎，右边是背着竹篓的苏清月，听着赵虎讲以前捕沙狼的故事，偶尔听见苏清月在心里偷偷吐槽“赵叔又吹牛”，忽然觉得这画面挺温馨。
他摸了摸怀里的淬体丹瓷瓶，又看了看前面苏清月纤细的背影，心里忽然有了个念头——或许在这异世修仙，不只有冰冷的信仰值和系统提示，还有些更暖的东西，就像张婶舍不得吃的蜜枣馒头，像苏清月藏在草药包里的关心，像赵虎那句“我烟杆不认人”。
“想啥呢？”赵虎回头看他，“一脸傻笑。”
“想啥时候能捕到骆驼。”林默挠挠头，故意大声说，“到时候给清月……给大家烤骆驼肉吃！”
他听见心里传来苏清月的声音，带着点憋不住的笑：“就你那烤野兔的手艺，上次还被狗蛋嫌太咸。”
林默看着姑娘微红的耳根，忽然觉得这信仰修仙，好像也没那么难。至少身边有群吵吵闹闹的人，有个能听见他心里话的姑娘，在这无边无际的戈壁滩上，就不算太孤单。
晨光越发明亮，把四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四道倔强的线，缠绕着，朝着山涧的方向延伸开去。远处的沙浪在朝阳下泛着金光，仿佛藏着无数秘密，等着他们去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