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塔尔镇内,圣兰在这里的偏僻教堂中,一道光芒闪过,罗素和亚理莎缓缓出现在教堂顶端的传送阵。

当罗素和亚理莎伴随着一阵刺目的空间闪光显出身形时,巨大的能量冲击波瞬间横扫了整个平台!

“呼啦——哐当!”

积年的灰尘如同惊起的灰雾团猛然炸开,呛人的气息弥漫开来。几个歪倒的木桶被气流掀翻,轱辘着滚远;一叠发黄的旧经卷哗啦啦散落一地;还有一个废弃的、装过圣水的破损瓦罐,“咣当”一声摔在地上,碎成了几瓣。

“咳咳咳…” 亚理莎一边使劲儿用手扇着弥漫的灰雾,另一只手紧紧捂着口鼻,还是被呛得咳了几声。透过逐渐散开的尘埃,她看见对面一个穿着褪色执事袍的中年男人,顶着满头满脸的灰扑扑,尴尬地搓着手,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那…那个,两位尊贵的大人,欢迎光临亚塔尔小教堂,您、您们一路辛苦!”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局促和灰尘的沙哑感。

亚理莎吐了吐舌头道:“你这里什么情况啊?”

“额那个,这里的传送阵实在是太久没用了,被我们拿来放杂物了,这次也是知道你们要来才有些仓促地整理了一下。”执事讪讪地搓了搓手道。

“算了算了,我们走吧,我记得街角那烧鸡可好吃了。”亚理莎没有多在意,连忙拉着罗素的手往楼下跑。

只留执事一个人在一边擦冷汗,见到两人离开,才松了口气:“还好这俩位没啥架子,不然估计要受罚了。”

随后,他连忙唤来修士修女道:“你们看看,我早就说了,教堂要时刻保持干净整洁,这次差点被你们害死,以后这里也要打扫。真是的。”

“啊?不是吧,里克执事,我们本来就人手不够啊,这里也算进去的话要打扫好久的。”一名修士哀嚎一声。

罗素和亚理莎走在街道上,看着街边熟悉的景象,让亚理莎有些出神:“好像都没有什么变化啊。”

罗素走在她的身边,笑着道:“这才过了多久啊,还没一年呢,能有什么变化,倒是你变化不小,不仅实力突飞猛进,还混了个城主当。”

“诶~这不多亏了教授你吗?我说真的,教授,要不你让我咬一口,我说不定马上就到十级。”亚理莎嘻嘻一笑,伸手挽住了罗素的手。

开玩笑,她当然知道自己现在就这么走在路上会引起多大的关注,直接伸手拉住罗素,就能给罗素带来很大的麻烦。

很快,淡定地走着的罗素突然就感受到好几条不善的视线凝视在自己的身上。顿时冒出几滴冷汗,不动声色地从亚理莎怀里抽出自己的手臂。

“哼,想跑?” 亚理莎心中冷笑一声,眼疾手快!

她干脆停住了脚步,小手一指旁边一个卖糖葫芦的小摊儿,声音陡然拔高了好几个调,带着一种刻意的、娇滴滴的甜腻喊道:“好~哥~哥~~~!人家要吃那个!就要最大最红的那个糖串儿嘛!”

“你要你个死人头。”罗素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脸色瞬间黑如锅底,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他甚至来不及多想,另一只空着的手猛地伸出,一把攥住亚理莎的手腕,几乎是以一种连拖带拽的姿态,半拉半掩着脸,夹带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少女,几乎是落荒而逃。

亚理莎捂嘴偷笑,她非常享受罗素这副拿不准她的状态。

买过烧鸡以后,两人就朝着边缘农场的方向走去。

很快,亚理莎他们就看到一个穿着一身工作服,正不断铲着稻草的少女。

亚理莎快步上前,上下打量了一下她道:“艾萨德斯?”

“?是你!!!”艾萨德斯满脸脏兮兮的,正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脸,随即就看到了身边的亚理莎,一时间还没能反应过来她是谁。

不过很快,她就回忆起了自己堕入凡间的事情。

“都是你和那个光行者的错!”艾萨德斯愤愤地丢下了手里的叉子。

听到声音的农妇从房间里出来,看到艾萨德斯丢掉叉子在和人争辩,连忙走上来道:“你们是谁?干嘛为难我家女儿。”

罗素走上前,笑着道:“老婆婆,是我啊,教会的神官。”

农妇顿时一愣,随即笑道:“是你们啊。快进来喝茶吧,爱丽!愣着干嘛!抓紧把这批稻草堆好!别偷懒!这可都是你昨天毛手毛脚弄乱的草料!堆不完没晚饭!”她转头瞪了一眼艾萨德斯道。

艾萨德斯气鼓鼓地捡起了那柄沉甸甸的草叉,闷着头继续去干活。那副憋着气却又不得不屈服的样子,活像一头被上了嚼子的小烈马。

“你现在还挺乖的。”亚理莎仰头看她,似笑非笑地道。

“要吃饭的。”艾萨德斯低低地回应,显然丧失了所有的傲气。

“就一年时间,罗素还真有本事。”亚理莎赞叹一声。

“我呸。”艾萨德斯怒气又爬了起来,张牙舞爪地道:“我告诉你,你去饿几天你就老实了,关他什么事!”

亚理莎躲开艾萨德斯的攻击,背着手朝屋内走去:“好好干活,爱丽。”

艾萨德斯恨恨地看了一眼亚理莎,随后再一次泄气,低头忙活工作。

走进屋子里,亚理莎就看到了罗素正和农场主夫妇商谈的正欢。

亚理莎一眼就看到,罗素已经相当自来熟地坐在了屋里那张油光发亮的老榆木桌边,正和叼着旱烟杆的老农场主相谈甚欢。

“…所以说,爱丽这孩子啊,模样是没得挑的,” 老农妇一边给罗素倒着刚沏好的粗茶,一边打开了话匣子,语气里又自豪又带着点发愁,“这附近十里八乡的小伙子,隔三差五就往我们家篱笆外面转悠,变着法儿想找机会跟她搭话。可你说怪不怪,这孩子就跟不开窍似的,问什么成家的,她要么装傻充愣,要么就拉下脸来不吭声。愁死个人咧!”

罗素端着粗糙的土陶茶杯,嘴角努力向上抿着,使劲儿憋着笑,生怕失礼,连忙转移话题:“咳,婶子,我们今儿来呀,就是顺道路过看看二老,顺便厚着脸皮蹭一顿家常便饭,您二老不会嫌弃我们吧?”

“没问题没问题。”农场主叼着旱烟杆子乐呵呵地道。

罗素抬起手里的纸袋子,笑道:“我还买了几只烧鸡做添头。”

“哎呦。这是街边那家小伙子的吧,我跟你说,没有我老伴做的好吃。”老头扫了一眼,乐呵呵地道。

亚理莎走了进来,甜甜地笑道:“爷爷奶奶,你们好。”

“诶。好。好。”农场主两人连忙回应,农妇笑着道:“小亚理莎,你看上去长大了嘛。”

亚理莎保持着笑容,微微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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