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车厢以后,远处终于传来隐隐约约的、游荡的交火动静,并不明显,距离至少在五公里以上。我打手势示意季寒警戒,从另一辆车上下来的哈吉栋和哈吉修低着身子小步快跑,半分钟内完成集合。又探头看了眼警戒的预备役之后,我低声商量:“谁手机还有电的,确定下我们的位置。军用网络先不要开了。”

“我的没电,刚刚给你看过了。”

“我们路上打游戏用掉了。”

“?”

“我靠,你们来演我的?”

“你们没带通用电池吗?”

“我就一块电池了,还得留给观测仪用。”季寒低声说,“其他的电池的话,应该都在诸葛身上。”

“我怎么可能会有电池。”梁栋摇了摇头,“不过我在来的路上,搜了一下这些箱子,都是一些比较老的武器,沙蛇之类的,刚刚从改装厂出来。”

“我身上还有点塑料纸片。”杨适修也说道,“问题是,我们该去哪里花?我都没……”

“停一下。”季寒打断讨论,她微微举起枪:“有人过来了。”

“怎么办?没地方躲。”

“车底下?”

“确定躲不开了吗?”

“绕一绕看看。我打头,季寒跟我后面,让梁栋断后。”我快速做出安排,“遇到情况就直接开枪。我们得快点儿出去。”

“走哪边?”“右手。”

我们窃窃私语的动静,引起了巡逻的加麻大步兵注意力,后者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即在原地不动,再集中注意力保持高姿态持枪,缓缓向我们靠近,也没有呼叫友军,随后就被我率先一枪打掉;我随即示意后方跟上,越过卡车,快速向篮球场仅有的几个出口走去。

在并不宽阔的战斗区域里,消音器的遮盖效能几乎无法发挥,能做到的仅仅是没有那么刺耳而已。剩余的步兵很快反应过来,但由于是预备役,反应并不及时,做出最大的反击,也仅仅只是一枚丢崴的手榴弹而已。

模拟手榴弹依旧发出了巨响。混合着在场内回荡的、消音器所发出的沉闷声响,像是被捂住嘴的囚徒发出的呜咽。与此同时,两架F18于头顶的经过,做出一个突兀的大机动。

“后面包上来了!”梁栋的机枪和他的嗓门一起响起,“我操,哪里来的人?至少五个!”

“前面人不多!”我同样喊道,快速单点保持对门口的压制,“杨适修你先过去!更换弹匣!顶我!”

“明白!”“我?……诶我草榴弹!”

身后的季寒马上顶替了我的任务,少女继续进行压制,期间杨适修向场地门口冲刺,医疗兵很快丢出手雷解决了躲在门外的加麻大人。我在更换弹药转身掩护梁栋,后者匆匆打了几枪作为最后的回敬,拎着机枪开始奔逃。

“轰!”

杨适修甩出的进攻型手雷在篮球场入口处炸开,冲击波间接淘汰了两个正试图包抄的加麻大士兵,破片四溅,引发的尘土盖住了一整个狭小的侧面出口。新加入的从尾部包抄过来的加麻大步兵,很快开始使用轻型榴弹发射器攻击,由于距离过近,准头并不好。

“门清了!我换弹!”杨适修吼道,他侧身拉近掩体,“走!”

“梁栋!别他妈墨迹了,撤!”我低吼一声,同时侧身对着右边拐角扫了一梭子,逼退两名试图迂回的敌人。奔跑中的机枪手时不时开枪,火药造就的巨大热量,随着枪机往复不断逸散在冬日的空气中。

“门外好像又补上了!”

“继续丢手榴弹!别停!”

“有闪吗!?”

“就一个啦!”季寒回复,“丢了!”

我和杨适修随即往外线突击,医疗兵所装备的短突击步枪,在近距离情况下优于我的14.5英寸枪管,抬手快速解决了被震晕的三名加军。篮球场侧门之后依旧是一个停车场,大量老式卡车停在其中,再远一点则是几栋写字楼。

“我得换子弹了!”梁栋喊道,“你们得帮我架一下!”

“滋滋……频道……集合……所有单位注意,听到广播……”

“什么东西?”

“无线电响了?”

“盲呼吧?”

突然响起的无线电通讯,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差点忘记寻找新的掩体。最先反应过来的季寒,一个翻滚靠近最近的卡车轮胎:“要接收吗?”

“现在也没有空,我们得想办法跑出去。”我喘了口气,试图在周围找到出路,最后把目光锁定在远处的写字楼上:“去那里?”

“暂时没有人追上来。”警戒着后方的杨适修说道,“赶快跑吧!梁栋你怎么还没换好?”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梁栋按下弹匣盖,“不对啊,刚才突然追出那么多人,怎么现在没有了?我不靠近刷怪笼就不刷怪了吗?”

“继续走……我操趴下!”

“什么东西!?”

“巡航导弹!找掩体!”

根本是徒劳的。

第一发出现的模拟弹头,保持在一个相对高的弹道,其目的是给在低空飞行的同批次导弹提供数据链传递信息,速度并不快。但由于其高度仍没有超过150米,加上加军的唯一一套爱国者防空导弹系统已经被击毁,因此即使是在空中警戒的预警机,也是在相当晚的时间才察觉到了这批巡航导弹的袭击,并未做出拦截举动;而对于我们而言,可以看到的画面就是一个明亮的白点快速突进,在最后时刻突兀的爬升,随即落下,变成笼罩整个场馆的、巨大的白色烟幕。

导演装置很快收到了淘汰信号,自动释放了蓝色烟雾以示判定。

“……我们看起来寄了。”

“不是看起来,逍遥。”

“我们被TK了。能不能上论坛骂他。”

“超级浥特兰是投注。”

“白忙活一趟。”我叹了口气,疲惫地坐在地上,“把终端都打开吧,也不用担心被窃听了。”

“队长,现在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看了眼手表,“对了……吃火锅吗?我觉得这个点火锅店应该要开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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