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武昭华是一位很厉害的修士,起码跟你不相上下,对吗?”
姜淮的身子缓缓被秦清越的龙尾放下,眼神有些恍惚地朝她问道。
这种说法简直不敢让他相信,身边这位同吃同睡的女人,居然是一位厉害的修士,还是什么大乘期的修士。
秦清越嘴角挂起笑意,愉悦地欣赏着眼前姜淮的表情,继续拱火道:
“是啊,她可是大乘期的修士,知道为什么会在你的身边当个普通人吗?”
姜淮下意识地问道:“为什么?”
明明是这么厉害的一个人物,遨游四海不成问题吧?为什么会变成一个病恹恹的普通女人待在他的身边?
“因为她们问玄宗的秘传功法,三厄归真录。”
“其中渡过天厄和地厄之后,最为危险的就是人厄,她正是在渡过人厄的时候遇见了你。”秦清越笑道。
“三劫中最难渡过的一劫,病入膏肓,经脉寸断,身体脆弱,气运极差,而且还会连累到他人。”
她凑到姜淮的耳边,开怀地看着他的表情,笑道:
“这就是你的气运那么差的原因,就是因为她连累的。”
“你只是她渡过人厄的一个工具,武昭华看中了你的命格硬,想借你之手抵抗人厄,于是留你在她的身边。”
“这些,她都没有跟你说过吗?”
秦清越略微有些恶趣味地看着姜淮,想从他的眼底看到怨念。
要说起她跟武昭华的关系,那真是冤家路窄,二人从筑基期就开始不对付。
武昭华出身好,虽然不是两宫三宗的人,但好歹也有一位化神期的师尊撑腰。
秦清越散修野路子一个,靠着玄黑龙的体质和命硬一路争抢机缘。
二人经常结怨,一旦遇见就是掐架,谁都不记得上次是谁占了谁便宜,抢了对方什么东西。
直至大乘期,二人都见了面还是叫骂掐架,谁也不服谁。
姜淮只觉耳中嗡鸣,秦清越的话语像冰锥凿进脑海。
他眼前闪过那个破旧院落里,武昭华苍白却强撑的脸。
还有她同自己所说的话。
‘小家子气,等日后你跟着我吃香喝辣,穿绫罗戴珠翠,哪还需盯着这点土地?’
‘到时候你就晓得,这些年伺候我有多划算。’
看来从那天起,她身上所谓的“人厄”应该是到了最后的关头或者已经渡过。
也就是从那天,自己迎来了最后一次的厄运,被抓去献祭给所谓的江神。
“这样也好。”姜淮轻声说道。
秦清越嘴角那点愉悦的弧度瞬间僵住,眉头蹙紧:
“你说什么?”
“她渡过人厄,不必再受苦,很好。”
姜淮抬眼,目光平静地看向秦清越:
“至于倒霉?命是她救的,拿来还她,天经地义。”
武昭华不用他去照顾了,至于这么年来的倒霉事都是她带来的也就无所谓了。
自己欠了她一条命,如今他帮助武昭华渡过人厄,也算是还了她这么一条命吧。
秦清越脸上的戏谑彻底褪去。
她沉默下来,那双看惯生死、充满算计的龙瞳,第一次如此专注地审视着眼前这个一丝不挂的男人。
姜淮的回答像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她心底漾开一圈陌生的涟漪。
“她害得你这么多年一直在人厄之中,就算你的命再硬,总归是没少受伤吧?”
姜淮想了想,受伤倒是没少受伤,隔三差五就要倒霉,走路都能莫名左腿绊右腿摔得受伤。
“可她也救过我的命,若不是她,我已经死了。”
“人要知恩图报,不能在别人付出的时候安然接受,需要帮助的时候就忘掉别人的恩。”他认真地说道。
秦清声音带着冷峭的质疑:
“哪怕从头到尾,你只是她用来挡劫的‘材料’?一件趁手的‘工具’?这就是你所谓的恩情?”
姜淮摇头,眼神没有丝毫动摇:
“但我的命确实是她救的。”
说一千道一万,他初到这个世界,就是被武昭华救下来,不然连利用的价值都没有了。
这或许也是他所谓命格的一部分?
听到姜淮这般回答,秦清越心底有些悸动,后退一步,上下打量起他。
身无寸缕的姜淮就这么暴露在她的身前,那活也半挺胸半瘫软,看着有些滑稽和异样。
那块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地方,正好奇地露着头,透着那么仅有一只眼,打量着秦清越高挑的身材。
作为一条独龙,她一直在这里游荡,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些。
“说起来,你这么看重救命之恩啊?”秦清越秀眉微挑,身上的玄色铠甲如同流动的墨影,无声地消融、渗入她莹润的肌肤之下。
姜淮仔细看去,当看到她显露出的真身后,杆子又止不住抬头,像是十分满意。
玄黑如墨的细密龙鳞覆盖了她身体的大部分区域,闪烁着幽冷的光泽。
丰满挺拔的圆球山峦被包裹住了半大,只剩上面的一部分露着白皙的嫩滑。
纤细却又有力的腰肢暴露在外,下面的小腹却又被黑龙鳞包裹。
要紧迷人的三角区域被包裹得严实,带着未知的诱惑,一路延伸到大腿,再往下又露出了优美的小腿和姣好的玉足,那条不安分的龙尾在身后慵懒地摆动。
这半遮半露、野性妖娆的姿态,比任何凡间霓裳都更具冲击力。
姜淮呼吸一窒,血液不受控制地向下奔涌,身体僵硬地试图掩饰那份悸动。
压不住枪了。
“说起来,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吧?”
“如果不是我斩了那个江底的妖怪,你恐怕已经被她先奸.后杀,再奸再杀了。”她迈动着莲步,笑着朝姜淮说道。
“当初我第一次见到她,可是见到许多小男人的尸骨在那里呢。”
这个男人有点意思,命格又硬到能硬抗人厄,同她的命很是般配。
不如先留到身边,日后碰见了武昭华,还能拿出来跟对方炫耀一番。
说起来,不管是有意无意,姜淮还真是欠了秦清越一条命,若非是她出手,恐怕他也跟那堆尸骨一般了。
自己这到底是什么命?怎么从一个救命恩人跳到另一位救命恩人身上了。
这位也是数一数二的厄运,恐怕一点也不比人厄差多少。
“是,我确实欠了你的性命。”姜淮的声音略微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要不是你,我恐怕最好的结果也是淹死。”
秦清越满意地点点头,补充道:“而且你也嫁了我,不是吗?”
“都是穿着婚服来的。”
“我这也能算嫁给你吗?”姜淮诧异地问道。
什么意思?这龙君真打算给自己娶了?
那他以后还有自由可言吗?
“我这身形态没人能看到,若非是你叫我妻主,也不......”
秦清越唇边笑意未敛,龙瞳骤然缩成危险的竖线!脸色骤然一变。
她猛地转头望向宫殿入口方向,周身气息瞬间变得狂暴凛冽,身上的甲胄只一息便再次浮现在身上,威风凛凛。
“孽龙!妖龙!滚出来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