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这么晚了……”

张夏瑶轻盈落地,然后直接伸手推开了面前那扇简陋的木门。

果然!

秦北早已沉沉睡去。

这家伙毫无修炼的欲望,更谈不上什么上进心,吃饱就睡,睡醒就吃。

而此刻的他睡得异常安静,呼吸绵长均匀,安静得像头……死猪。

“死猪!就知道睡!”

张夏瑶压低了声音,其中还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恼意:“喏,这是你大哥我给你弄来的好东西……”

她将得来的那几十瓶丹药一股脑儿放在秦北那张摇摇晃晃的木桌上。而在放好后丹药她并未立刻离开,反而在床沿坐下并将目光落在沉睡的秦北脸上。

“唉,你说为什么呢?”

她轻声嘀咕,像是在问秦北,又像在自问:

“为什么我堂堂神帝的神使偏偏是你这样的家伙!当初在村口一见,我还以为你是个勤奋上进的热血少年呢……结果竟然……是头死猪!”

她越说越来气,于是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戳了一下秦北的脑门。

“算了……”

解完气后她收回手,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也未察觉的无奈:‘’

“谁让你是本神帝这两辈子以来……碰过的唯一一个男人呢……”

————

————

————

‘修炼破境,疗伤续命,锻体强身……各种用途的丹药都在这里了。不要!不要!不要拿去换钱买吃的!’

第二天清晨,秦北被满桌的玉瓶和一张压在瓶下的小纸条晃了眼。

纸条是张夏瑶留下的,上面残留着的一丝灵气竟让秦北在恍惚间听到了她清脆又带着警告的声音。

“啧。”

秦北撇撇嘴:“不能换钱的话这些丹药对我又有啥用?”

话虽如此,他却还是毫不客气地将所有丹药收进了自己的储物玉镯里。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

下山的路上,秦北清晰地感受到四面八方投射而来的目光。

好奇,羡慕,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嫉妒。

大概都是因为昨天张夏瑶在酒楼请自己吃饭,还当众“亲密互动”那档子事吧?

名声?秦北向来无所谓。至于张夏瑶?她就更不可能在乎了。在众人眼里,这种事上若有错那也必定是他秦北的错,绝不可能是张夏瑶的。

“一笼包子,一笼烧卖,再来杯甜豆浆。”秦北走到熟悉的早餐摊前。

“北哥——”卖早饭的弟子凑近了些:“你的道侣已经替你买过单了……她还特意交代,让你买完早饭直接去你家长老的山顶找她……”

“道侣?”秦北一愣。

好家伙!他和张夏瑶知道对方是自己的道侣吗?怎么只是一个晚上就传得这么离谱了?

“我和她只是朋友。”秦北面无表情地澄清,随即话锋一转:“哦对了,所以,我不用付钱了,对吧?”

接过摊主递来的热气腾腾的早餐,秦北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边走路一边吃了起来。

他原本是真不想去山顶的。在木桌旁安安稳稳吃完早餐然后倒头睡个回笼觉,那才是他的理想生活。

可张夏瑶替他提前买了单……这份“人情”,饶是他脸皮厚如城墙,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不去。

……

踏上山顶时秦北手里只剩下了半杯温热的豆浆。

看来张大小姐是把今天的山顶场地彻底包圆了。

秦北记得很清楚,这座供弟子切磋的比武台白天几乎不可能有空下来的时候。他那帮师兄弟个个都是修炼狂魔,天赋卓绝还勤奋得吓人,也难怪他们瞧不上自己。

“哟,今天这儿就咱俩?”秦北走上台,语气带着调侃:“张小姐的大手真是吓人呐~”

“嗯哼~”

张夏瑶得意地扬起下巴:“我说了多少遍了,要叫大哥!”

说完,她咬下一颗红艳艳的冰糖葫芦,嘎嘣脆响。

在瞥见竹签上还剩下最后一颗饱满的山楂果后她顺手就递到了秦北嘴边,一边咀嚼着一边说道:“正好~我有点渴了……把你豆浆给我。”

“喂。”

秦北没接糖葫芦,反而皱眉道:

“你真不觉得这样交叉着吃有点恶心吗?”

“恶心?”张夏瑶杏眼一瞪,一把夺过秦北手里的豆浆杯:“你剩的凉面我都吃得下!”

说完,她“噗”地吐掉嘴里的山楂籽,对着杯口就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

……

“今天我叫你来是为了什么。”

张夏瑶用小手帕擦了擦沾着豆浆的嘴角,然后目光灼灼地盯上了秦北:

“你心里有数么?”

“你猜。”

“算了,量你也猜不到。”

张夏瑶懒得跟他打哑谜,于是伸手从衣兜里小心翼翼地夹出两颗丹药——这丹药圆润饱满,通体雪白,其上还赫然缠绕着九道清晰夺目的金色丹纹。

“吃下这个。”

她将丹药递到秦北面前:“然后在我的帮助下运转周天。只要坚持数月,你的那些堵塞的经脉便能疏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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