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云露手中正在通话的手机屏幕骤然一变!任务栏的文字清晰浮现:

任务一:前往老城区获得载具,避开监天会势力,找到旧中心医院失踪的A级异常——‘兵解仙’残余躯体(已完成)

“唉?!这、这就完成了?!”云露盯着手机屏幕,一时有些发懵。但下一秒,她猛地反应过来,低头看向身下那个“昏迷”的少女,眼睛瞬间瞪圆。

“等等!这个家伙……就是不久后差点毁了半个蜀州的A级异常‘兵解仙’?!乌鸦?人……鸟呢?”

她惊疑不定地左右张望,寻找肩头的渡鸦,却发现它早已不见踪影。

云露的手机屏幕幽幽亮着,渡鸦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直接从中传出,甚至连对“乌鸦”这个称呼的抗议都省了:

“还不算……兵解仙的本体模因并未真正苏醒,此刻投射过来的力量,恐怕连她全盛时期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它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惊讶的情绪。

“该死!这不对!按照原本的时间线,旧中心医院大楼的兵解仙躯体此刻应该只剩下些许碎片才对……怎么会……怎么会是一具完整的身体?!”

“所以……情况很不妙吗?”

云露听着渡鸦的话语,有些疑惑。

“情况非常不妙!”渡鸦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兵解仙的完整躯体按推算至少还要一个月才会现世。如果现在就出现……蜀州覆灭的时间恐怕会大幅提前!”

“可是……”她握着残次品少女的手,那触感冰凉,却仍保有皮肤的弹性,甚至……摸起来手感意外地还不错。渡鸦似乎也冷静了下来,察觉到眼前这个“残次品”确实毫无威胁,这才从手机屏幕中谨慎地飞出。

“看来长生会在旧中心医院的‘杰作’已经被监天会阻止了。”渡鸦审视着少女,“虽然没能彻底销毁她,但至少剥夺了她全部的力量。她现在虚弱得连一个普通人的模因频率都比不上。”

“那现在怎么办?”她问道。

“把她带回去,反正不能留给监天会。”渡鸦的语气不容置疑。

话音刚落,她的手机轻微震动了一下。渡鸦的声音随之响起:“这是你的任务奖励——‘封止印’。结印手法和绘制方式已经传输给你。另外,积分增加两百点。”

“喂,乌鸦!”她立刻不满地叫起来,“你这奖励也太敷衍了吧?任务要求明明是找到‘兵解仙’的残缺碎片,结果我找到的是完整的躯体!难度翻倍都不止,奖励怎么也得升级一下吧?”

渡鸦沉默了,它宁愿找到的真是碎片。

“……你还想要什么?”渡鸦的声音透着一丝无奈。

“简单,”她指了指地上完全赤裸的残次品少女,“给她弄套像样的衣服。我可不想带着她在路上跑,被人当成变态抓起来!”

……

“呼,总算到家了……”

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了将近半个小时,叶常青终于看到了那栋熟悉的、略显破旧的公寓楼。

他爬上三楼,径直走向左手边走廊尽头的那户人家。熟练地蹲下身,手指摸索着角落翘起的地毯边缘,很快便摸到了那把备用钥匙。

咔哒一声打开门,换上拖鞋。眼前是一个标准的两室一厅格局。客厅里摆放着陈旧的木制家具,一台颇有年头的电视机静立在角落,旁边还散落着几件像是古董的小摆件,得益于他时常打扫的缘故,扑面而来的,是这个老房子的熟悉气息。

这一晚的经历实在太过“丰富”,早已耗尽了他的心力。叶常青草草洗漱完毕,回到自己的房间。他脱下那件破损染血的短袖,随手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整个人便像被抽掉了骨头似的,重重地瘫倒在了床上,很快便进入梦乡。

第二天上午,睡了个好觉的叶常青缓缓伸了个懒腰,拿起一旁的手机一看时间,已经接近十点了,感觉到肚子正在不满的发出抗议,叶常青放弃了睡回笼觉的想法,准备起床觅食。

刚下床,叶常青睡眼惺忪地瞥见一旁垃圾桶里那件染血的破损短袖。只这一眼,昨晚惊心动魄的经历瞬间涌入脑海。

“哟,睡醒了?”

脑海中毫无征兆地响起那道熟悉的少女声音。叶常青心头猛地一跳,但还是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我宁愿自己还在做梦。”他低声嘟囔了一句,随即直截了当地问道:“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不会真是什么住在戒指里面的神秘老爷爷吧?”

“你很快就会知道的。”那声音带着一丝捉摸不透的笑意。“但不是现在。”

面对这谜语人般的回答,叶常青皱了皱眉,一边走向客厅旁的冰箱,一边继续说:“既然你救了我一次,我也按你的要求去了旧中心医院那鬼地方,我们俩算是扯平了吧?你……是不是该从我身体里离开了?”

他拉开冰箱门,不出所料,里面空空荡荡。也是,自己长期住校,老姐更是工作狂兼出差达人,家里能有吃的才怪……

叶常青叹了口气,认命地穿好鞋子准备出门。脑海中迟迟没有回应,他一边下楼梯,一边用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楼梯扶手。

“你也看见了,”他压低声音,“我家老姐就是专门处理你们这种‘异常事件’的官方人员。你离我远点,对大家都好……”

刚走出单元门没两步,旁边楼梯口那户人家的铁门忽然“吱呀——”一声被拉开。生锈的门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一个满脸皱纹、背脊微驼的老太太,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颤颤巍巍地挪了出来。她动作迟缓地回身关好门,看起来腿脚确实不太灵便。

“王奶奶,您在家呀?”叶常青走上前打招呼。作为多年的街坊邻居,叶常青对这片的人都熟悉,逢年过节也常互相走动问候。

“哟,这不是叶苏家的小伙子嘛,回来啦?”王奶奶认出他,脸上绽开慈祥的笑容。叶苏是叶常青的父亲,多年前就因为工作原因“失踪”了。

“嗯,学校放假,我就回来了。”叶常青微笑着应道,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垃圾袋上,“您这一大早的,是去扔东西?”

“唉,别提了,”王奶奶叹了口气,“昨天我儿子从乡下弄了只土鸡,说是给我补身子。结果一看,还是只活的!这城里头哪能养鸡啊?没办法,只好自己动手杀了。喏,这袋子里就是拔下来的鸡毛啊、内脏什么的垃圾,得赶紧拿去丢掉,味儿大。”

活鸡?您儿子这怕不是有点缺心眼儿吧……

叶常青心里忍不住吐槽,脸上还是维持着礼貌的微笑。

“常老爷子呢?又出去公园里下棋了?”叶常青问道。王奶奶腿脚不便,平时这种跑腿的活儿,都是腿脚利索的常爷爷来做。

王奶奶的神情黯淡下来,轻轻叹了口气:“老爷子……两个星期前,因为脑溢血,走了。”

“啊……抱歉,王奶奶,您节哀。”叶常青连忙说道,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没事儿,人老了就是这样……”王奶奶摆摆手。

“我帮您扔吧!”叶常青立刻接过话,“您腿脚不方便,正好我要下楼去吃早餐,顺路的事。”说着,他不由分说地从王奶奶手里接过了那个沉甸甸的黑色垃圾袋。

“那……麻烦你了啊,常青。”王奶奶感激地点点头。

袋子入手比想象中更沉,叶常青掂量了一下,一股淡淡的禽类腥臊味钻进鼻腔。他拎着袋子快步下楼,走到垃圾桶边,手臂发力,将垃圾袋远远地抛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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