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就让长老他老人家……唉。”

药峰弟子们低声议论了一番后终究还是放弃了努力并纷纷收拾东西离开，最后殿外就只剩下了那些焦急等候的普通弟子。

“长老！您没事了？”

大约小半柱香后，长老走出了宫殿。

当看到长老的身影重新出现在殿门口时弟子们都为此惊喜万分，然而长老本人却并无多少欣喜。

他清晰地记得自己似乎已经死了，可此刻他的体内却涌动着几十年前才有的旺盛精力。

那个弟子……

他猛地想起了临终前与他交谈的那个惫懒弟子——秦北。

“老夫没事了。都散去吧，各自修行去。”长老挥了挥手，声音沉稳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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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吃吃！就知道吃！”

张夏瑶怒气冲冲地走进门，然后一巴掌打翻了秦北摆在桌上的奶茶。

正抱着碗“吸溜”凉面的秦北见此情形动作一滞，愣住了。

我的米雪热城啊！

“欸不是。”

秦北抬起头，一脸无辜：“我就吃个晚饭而已，怎么就‘只知道吃’了？”

“你家长老病危了你都不知道？”

张夏瑶瞪着他。

“这我当然知道啊。可事已至此，难道凭我这号怠惰弟子还能救他一命不成？”

张夏瑶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忽然意识到：

好像……确实是这样。

“所以。”

她话锋一转，带着洞察一切的了然：“我给你的那颗丹药你又拿去换钱了，对吧？”

“你说得对。”秦北坦然承认。

“唔嗯——！”

张夏瑶气鼓鼓地又掏出一个小玉瓶塞进他手里：“这是我的那一份！拿着！必须当着我的面，现在就吃了它！”

秦北接过丹药，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丢进嘴里。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温和且充盈的灵气瞬间在他四肢百骸流转开来。

“你卡在练气期已经够久了，这颗丹药下去，也该突破筑基了……”张夏瑶紧盯着秦北，声音却忽然顿住。

“……嗯？”

秦北身上竟无半点突破的征兆，气息平静得如同石子投入深潭。

张夏瑶眉头紧锁，一把抓住秦北的手腕将灵力探入其经脉。

堵了？！经脉竟然……堵了？！

“怎么？”秦北看她表情似乎有些不对。

“你……”张夏瑶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化作一声叹息：“算了！还记得当初入宗时我和你说过什么吗？”

“你说了什么？”

“我说！”张夏瑶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我们要当一辈子的兄弟！我是你大哥（姐），你是我小弟！作为老大，我应该帮你，必须帮你！你等着！”

她自顾自地说完这一通，随后顺手抄起秦北桌上那碗还没吃完的凉面气呼呼地转身就走，只给秦北留下了一个决绝的背影。

什么大哥小弟……这丫头片子，真是……

秦北无奈地摇摇头，弯腰捡起地上没撒完的那小半杯奶茶珍惜地喝完。最后才开始慢悠悠地收拾被张夏瑶弄得一片狼藉的桌面。

刚收拾停当正准备上床睡觉时，一阵敲门声突兀地响起。

讲道理，他这扇门已经很久没被人敲过了。

唯一会来找他的张夏瑶从来不会敲门——她要么在他熟睡时悄无声息地摸进来，要么就像刚才那样，在他清醒时大摇大摆地闯进来顺便打翻他的零食。

“谁？”

“是我。”

一个苍老而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秦北立刻知道了来人的身份。

“进来吧。”

……

“老夫唯一好奇的是……”

长老浑浊却锐利的目光落在秦北身上：“你如何能将老夫从鬼门关拉回来？难不成……你身怀某种能令人长生的秘法？”

“有，或者没有，有区别么？”

“并无区别。”长老缓缓摇头，神情郑重：“只是……感谢。”

长老深知，长生之法一旦暴露必将引起整个天下的疯狂追逐。

眼前这个年轻人甘愿冒着天大的风险救他性命，这份恩情，他绝不能以怨报德。

“老夫不知何以为报。助你提升修为显然不是你所需……”

看到桌上摆着的空奶茶瓶，长老斟酌着措辞：“可否告知一二，你有何所需之物？”

“钱。”秦北回答得干脆利落。

“灵石？”长老下意识地问。

“银两。”秦北补充道：“山下卖小吃的那些摊主不认灵石。”

“……”

长老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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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长老又语重心长地叮嘱了秦北几句。

无非是让他小心外面的魔修，特别是那些行事毫无底线、擅长抽魂炼魄的邪道修士。

一旦他拥有“长生”手段的消息泄露出去，必将引来滔天巨浪致使天下大乱，就连天上的真仙人也未必不可能会下来看上一眼。

最后秦北只是漫不经心地敷衍了几句。

见他如此，长老虽仍有忧虑，但也只能叹息一声随后告辞离去。

长生？

呵。

秦北躺倒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悠闲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