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人了?嫁给谁了?”

咔嚓一声,监镇的脸颊像是有哪块骨头碎了一般,发出极为的声响。

整座公堂开始震动,梁柱扭曲,地面砖石如波浪翻涌。

本该当场毙命的监镇,却在武昭华脚下的一缕仙力之间维持着基本的生命。

“你配做主他的婚事?就算是你们虞国的女帝来,见到我也不配抬头。”武昭华恨得牙根痒痒,鞋尖碾着监镇塌陷的颧骨。

一想到姜淮要被其他女人娶走,她心底就发闷,一股浑身不自在的感觉化作恨意投放在脚下人身上。

这些年里,姜淮身上缠着人厄,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伤,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如今到了该接他享福的时候,却找不到人了,这让她怎么能接受?

更何况她都已经跟姜淮生活了五六年了,同吃同住,乃至同睡了五六年!

他怎么能嫁给别人,他怎么能嫁给别人?!他应该继续待在自己的身边!

“他......嫁给江神了,嫁给江神了。”监镇支支吾吾地将真相说出了出来。

原来是早些年,江底有一位修炼小成的妖兽,替着当地的监镇等人做着黑手套,顺便保佑着此地风调雨顺。

但代价就是此妖好色弑杀成性,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祭献一位年轻男子供她享用才行,而且有去无回。

这片肮脏一直被监镇等人藏起来,直到上一任监镇升官离开之际,才将事情告诉这一任的监镇。

但这妖兽迟迟没有出现,近来又天旱地燥,民生凋零。

为了政绩,监镇这才铤而走险,寻了一家在本地无根基的男子,祭献给江神,祈求风调雨顺。

很可惜,江神似乎没有给予回应,像是死了一样。

“你该死!”

得知真相后,武昭华丹凤眼中蓄满了怒意,狠狠一脚朝着监镇的头踢了出去。

一声爆裂后,监镇的身子四分五裂,泼洒在大堂之上,血迹淋淋。

这场景着实将不远处的林采吓坏了,她双腿止不住地发颤,花容失色,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姜淮的死,她脱不开干系,明明知道内情却仍将姜淮骗了过去。

这事要是让武昭华知道了,那必然逃不了跟监镇一样的下场。

想到这里,林采几乎连呼吸都不能控制,像是溺水了一般。

武昭华优雅了跺脚,扭头看向一旁的林采,美眸冷淡:

“你应该知道一些内情吧?不然怎么知道姜淮回不来了?”

“给我带路,我带你飞去,不然下场你知道的。”

林采疯狂地点头,吓得说不出话来,想直起身子却发现一丝力气也没有了。

齐玉容提起她的后衣襟,脚尖一点,漂浮在空中。

——————

“你怎么还没死?”

江底龙宫之中,姜淮正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手中的夜明珠。

这两天在这龙宫之中,他看到了许多让人眼花缭乱的奇珍异宝,看上去就价值不菲。

刀枪剑棍,样样齐全,珠玉灵宝,比比皆是。

唯独缺少的就是活物,偌大的龙宫之中充满了寂寥,像是这位东海龙君寂寥的内心。

这几日里,姜淮得知他的这位妻主名叫秦清越,外号东海龙君。

至于为什么这东海的龙君会出现在这大江之中,姜淮无从得知,秦清越也不会告诉她。

她就像是放置了一个宠物在这龙宫之中,不管不顾,任由其生灭。

此刻,秦清越倒像是见到了什么稀罕之物,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姜淮。

足足两天了,以她厄运缠身的命格,这人敢认她为妻主,那早就该死在这龙宫之内才对。

她这一身厄运命格可不是算命人骗人的把戏,而是实打实的厄运,深深地刻在她的命里。

不管是谁,只要是跟她有上什么亲密关联,就一定会分享这份厄运的命,让其死于非命。

也正是因为此,她早早就被龙族赶了出来,在这片修仙界摸爬滚打,刀口舔血,混到今日的境界,大乘期。

虽然她命不好,但还好命硬,不是一般的硬。

“这外面有鱼虾,龙宫内我看还有点糕点什么的,我没饿死。”姜淮朝她露出笑,手中仍在擦拭着夜明珠。

只要好好干活,看来她暂时不会杀自己。

秦清越仍是身着黑玄甲胄,像是永远不会脱掉一般,黑发披散在肩上。

她站在原地,身后的黑鳞龙尾猛地向前一蹿,捆住姜淮的腰,将其拉到自己的身前。

姜淮来不及反应,一个晃眼只觉得周围空间加速,下一秒就到了秦清越的身前。

“妻......妻主。”姜淮露出讨好的笑意,声音发颤道。

干什么?她要干什么?她要吃了我吗?

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眼前这位神秘的龙君想做什么。

接下来,一阵幽香扑鼻。

秦清越凑上前,用尾巴将姜淮提起,琼鼻微动,仔细地在他的身上闻嗅起来。

她的秀眉微微一动,好似闻到了什么熟悉的味道,便更加仔细地嗅闻起来。

似乎是觉得衣服碍事,秦清越亮出龙爪,三下五除二,将姜淮的衣服撕的粉碎,一寸一缕不留。

破碎的衣物落在了地上。

姜淮的心一提,浑身一凉,却又不敢反抗,任由秦清越轻薄,咬紧牙关。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这是要上我了吗?

怪不得书上说龙性本银,这就要动手了吗?

她的那里会不会有龙鳞覆盖,会不会疼?

她舒服完会不会杀了我?应该不会吧?

我要不要趁势多说几句好听的话讨好一下她?

我能不能抓她的龙角?

姜淮在胡思乱想着,秦清越却更加仔细地闻嗅起来。

从脖子到胸膛,再从胸膛到小腹,再从小腹到......

姜淮低头看去,当看到秦清越的脸凑近时,他屏住了呼吸,控制着反应。

别闻了,别闻了,你这银龙。

察觉到姜淮的变化,秦清越只略微好奇地看了眼,便挪开的目光,继续凑近嗅了起来,鼻翼翕动,几乎贴了上去。

还好这男人还算干净。

虽然她孤身一人多年,没有男子愿意靠近她,从未亲近也没见过这东西。

但这些都可以放到后面慢慢去摸索,眼下有着一件更有意思的事情在吸引她。

这股气息很隐晦,隐晦到她这般大乘修为都要撕碎对方的衣服,用仙力才能探查清楚。

“有意思,你身上怎么会有人厄的味道?还这么浓,显然染上多年。”

“染上这么多年的人厄,作为一个普通人居然还活着?”

“更让我好奇的是.......”

秦清越用龙尾将姜淮悬在半空中,渐渐拉近到自己的面前,手背带着黑色龙鳞的手捏了捏他的脸,嘴角勾起森冷的笑意:

“你身上怎么有武昭华的味道?她还活着?”

“她现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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