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成赤足踏过满地狼藉的碎石,冰冷的焦土触感从脚底蔓延,却压不住丹田内奔涌的、前所未有的磅礴力量。

凝霜破碎道基中榨取出的天人本源,此刻已在他残破的元婴内盘踞流转,如同一泓清冽寒泉,滋养着每一道濒临溃散的裂痕。

那层覆盖元婴表面的清冷月辉,正缓慢而坚定地弥合着曾被空间乱流撕开的恐怖伤口,带来一种灵魂层面的稳固与冰冷清明。

可这清冷之下,是滔天的贪欲在沸腾!

他停在追月面前,居高临下。

追月抖得如同风中秋叶,怀中朱绮惨白的面孔浸在血污里,微弱的气息几乎断绝。

“公……公子……”追月的声音破碎不成调,巨大的恐惧扼住了她的喉咙,连怀中曾经高高在上的太子都成了烫手山芋。

林默成没看她,目光如同实质的刀刃,剐过朱绮的身体。衣衫褴褛下,是遍布青紫的玲珑曲线,那因痛苦而紧蹙的眉尖,带着一股破碎的、引人凌虐的病态美感。

“洗干净,换上最薄最透的鲛绡纱。”林默成的声音毫无波澜,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志,“送到本侯榻前。她的命,本侯还有用。”

追月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抱起朱绮,踉跄着退向残存的偏殿。

林默成这才转向瘫软在地、如同被抽去骨头的凝霜。

她银发散乱铺在焦黑的土石上,双目空洞,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那身素白长裙已被蹂躏得不成样子,露出大片青紫交错的肌肤,尤其小腹丹田处,一道深可见骨的剑伤边缘,仍有丝丝缕缕的银白剑气在无意识地逸散,那是她天人剑心的最后哀鸣,也是她道基彻底崩溃的象征。

武天恒苍老的声音在他识海中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小子,他的剑心已碎,道基崩毁,本源十去其九,残躯已是无用废物,留之何益?榨干最后一点,扔了便是。”

“废物?”林默成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玩味的弧度,意念如刀:“老武你懂什么?剑心碎了又如何?道基毁了又怎样?这副身子骨,这天人境残存的本源气息,才是真正的宝贝!我要的就是她这破碎的‘壳’!”

他俯身,如同拎起一件精美的瓷器,手指拂过凝霜冰凉滑腻的脖颈肌肤,触手处细腻得不可思议,纵有伤痕,也难掩其底子的绝顶根骨。

“看到没?”林默成对识海中的武天恒低语,带着一种病态的狂热,“天人境的肉身,便是破败至此,也远比那些凡俗炉鼎强韧百倍!她的丹田虽毁,但经络穴窍的‘容量’犹在!这是能承载我力量的绝佳容器!我要把她炼成我的本命剑侍!”

意念落下,林默成掌心泛起青白交融的柔和光辉,正是《玄牝道基引》的法门运转。

这光辉不再用于掠夺,而是化作无数细密的丝线,小心翼翼探入凝霜丹田那恐怖的裂口,并非修复,而是如同最精密的刻刀,沿着那道贯穿天地的裂痕边缘,铭刻下一个个玄奥晦涩的符文!

青白符文烙印在凝霜破碎道基上的瞬间,她身体剧颤,发出一声短促到几乎听不见的悲鸣,随即彻底陷入死寂的昏迷,如同被抽走了最后一丝魂魄。

她的生机正以一种诡异的方式被强行锁在残躯之内,不增不减,维系着这具“容器”最基础的存在。

林默成眼底的金光一闪即逝,那是武天恒的意志在审视。

旋即,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在他识海响起:“哼!以残躯为鞘,以自身魔念为引,铸就剑侍?好毒的心思!倒是比你那点采补的皮毛强些。不过……”

老武的声音陡然转厉:“他神魂未灭!纵被道伤磨灭大半,仅存一缕也如同野草!你强行将她锁在残躯,又在她道基刻下你的烙印,这野草迟早会反噬!届时人剑反噬,你第一个形神俱灭!”

“反噬?”林默成毫不在意,意念森然,“我会让她连野草都做不成!待我寻得‘锁魂玄玉’,将她最后那点残魂彻底封入这躯壳深处,永世不得苏醒!这肉身,便是我最忠实的剑奴!她的每一寸血肉,都将烙印我的意志!”

他不再理会武天恒,抱起凝霜冰冷轻盈的身体,大步走向金銮殿废墟深处唯一尚算完好的偏殿。

那里,追月正用颤抖的手,将一件薄如蝉翼的鲛绡纱裙往昏迷的朱绮身上套。

半透明的纱料下,青紫伤痕若隐若现。

“滚出去!”林默成声音冰冷。

追月如蒙大赦,仓惶退出,殿门被无形的力量轰然关闭。

殿内烛火摇曳,将林默成的影子投在墙壁上,扭曲如同魔神。

他将凝霜放在榻上,手指拂过她紧闭的眼睑。

随即转身,目光落在榻上另一具玲珑有致的胴体上。

鲛绡纱下,朱绮雪白的肌肤、玲珑的曲线一览无余,昏迷中的眉头紧蹙,带着一股破碎的倔强。

林默成喉咙滚动了一下。

凝霜是未来的剑奴,需小心炮制。

而眼前这具蕴含龙气与先天宗师根骨的身体,此刻正是最完美的宣泄品与补品!

他覆身而上,毫无怜惜。

《玄牝道基引》再次运转,却非之前的温和。

霸道的神念强行刺入朱绮识海,在她昏迷中,将她曾为太子的骄傲、皇族的尊贵、乃至最后的尊严,狠狠碾碎!

同时,一股精纯的吸力自两人结合处爆发,贪婪地攫取着朱绮体内残存的先天元阴与那微弱却真实的龙气本源!

“呃……”昏迷中的朱绮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身体如同风中的落叶般颤抖起来。

三日后。

皇城,金銮殿废墟之上。

一座由整块万年玄冰雕琢而成的巨大冰座,矗立在原本龙椅的位置。

冰座晶莹剔透,散发着彻骨的寒意。

林默成高踞其上。

他依旧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袍,但周身弥漫的气息已截然不同。

原本外露的暴戾与雷威尽数内敛,整个人如同深潭寒渊,沉静得可怕。

唯有眉心那一点若隐若现的金色印记,以及眼底偶尔流转过的一抹冰冷银辉,昭示着他体内蕴藏着何等恐怖的力量。

冰座之下,黑压压跪伏着一片人影。

听雪、残月、铁柔奴,曾经高高在上的皇子府强者,如今皆是面无人色,额头死死抵着冰冷的地面,大气不敢喘。

追月战战兢兢地侍立在冰座一侧,手中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卷明黄圣旨,旁边是一枚拳头大小、通体漆黑、表面流淌着暗沉血光的诡异玉石——锁魂玄玉。

林默成目光缓缓扫过下方。

“朱衍何在?”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冰冷力量。

“回……回禀侯爷!”听雪声音颤抖,“老皇帝……朱衍受惊过度,昨夜……已薨于寝宫!”

死了?

林默成嘴角微不可察地向上扯了一下。

一条老狗,死了便死了。

他的目光落在听雪身上:“你,暂领大内总管之职。残月、铁柔奴辅佐。

这皇城内外,本侯外出期间,不容有失。”

“奴婢遵命!”听雪三人齐声应道,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林默成抬手,指向追月手中的那卷圣旨:“诏书已拟好。

即日起,景国由本侯摄政。

封凝霜为‘玄冰剑侍’,随侍本侯左右。

废太子朱启……赐名‘朱绮’,封为绮妃,入本侯寝宫侍奉。”

追月连忙将圣旨和那枚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锁魂玄玉奉上。

林默成拿起那枚触手冰寒的锁魂玄玉,指腹摩挲着玉石表面流淌的血纹,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有了它,凝霜那最后一点麻烦的残魂,便能彻底解决。

那具天人境的躯壳,将彻底成为他掌中利剑!

他站起身,白袍在玄冰寒雾中无风自动。

目光越过跪伏的人群,越过金銮殿残破的穹顶,投向东南方——朝天城的方向。

宁王妃。

那张雍容华贵、心机深沉的脸庞,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

“备驾。”林默成的命令简洁冰冷。

“回朝天城。”

“本侯……要去好好谢谢那位……送本侯入京的‘恩人’了。”

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眼底深处,金芒与银辉交织,杀意与欲望翻涌如潮。

冰座下的众人,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冻彻骨髓的寒意瞬间弥漫开来,比那玄冰宝座散发的寒气,更令人心胆俱裂。

新的风暴,已在归途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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