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开斯特似乎和班洛斯在审讯室里打了起来。
不过关于是谁先动的手两者却各执一词。
五月一日的早晨,关于巴洛斯的审判正式开始。
漫长的庭审足足持续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警务署此次以班洛斯女儿为要挟的举动实在是有些令人瞠目结舌,加之案子本身就是从二十年前一直拖到现在才抓住凶手。
因此民间舆论不可谓不汹涌,但关于是否给予班洛斯死刑,众人的观点还是很一致的:当然要杀。
只有极少数以此炒作的报社在法庭上提出了“帝国刑事法案追诉期只有十八年的,因此不应给予其死刑”的论调。
但坐在审判庭并主席上的不是他们。
审判庭最终判决班洛斯死刑,并且在兰开斯特的强烈要求下,审判庭选择了十七年前就已经被废止的死刑执行方式——炮决作为这起迟到二十年审判的结局。
班洛斯被带到了维里斯德的郊外,背靠一口大炮,当行刑的士兵点燃引线时,炮弹将脱膛而出,将班洛斯撕裂。
场面十分血腥,凶残的令人发指。
兰开斯特与受害者家属却在一旁哈哈大笑。
兰开斯特本人的因此也受到了舆论和同僚的进一步攻击,最后不得不退去黑铁侦探社的社长一职,由一个谁也没听说过的后辈侦探接手。
兰开斯特倒是非常洒脱,自顾自离开了维里斯德,在一座名为森格镇的畜牧小镇上包了一座牧场。
主要养的是羊,后来薇薇安前去拜访他时,注意到每只羊都有属于自己的名字。
薇薇安本以为人名这些是兰开斯特的朋友或者是伙伴。
直到她听见兰开斯特叫一只瘸腿的羊叫“班洛斯”。
…………
薇薇安与米娅来到了班洛斯所说的布鲁克斯家中。
宅子已经人去人空。
但两人还是在书桌上找到了那张纸条。
不过纸条已经被撕去了一半,能够看到的只剩下交易的数额,纸条上记载着关于交易物品的品类以及交易的两所公司的部分已经无法寻找。
“为什么要撕掉纸条?直接烧了不好吗?或者干脆藏起来啊?”米娅歪了歪脑袋。
“就是想让我们找到。”薇薇安将那张破烂不堪的纸条收进口袋里。
“如果我们在这里找不到纸条的话,也肯定会去其他地方找的。”
“与其那样不如干脆让我们死心。”薇薇安敲了敲桌子。
“布鲁克斯是假名,关于他的一生什么都查不出来。”
“和西门子一模一样。”
“诶?那我们不是白忙活了吗?”
“不是呢。”薇薇安两手托腮,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
“真相的拼图往往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里。”
“那,这一张纸条就没有用了?”米娅更加困惑了。
“答案远不止一张纸条那么简单,但……”
…………
最后替班洛斯收尸的是乔格。
审判庭给予了乔格一个木盒子。
里面是班洛斯的骨灰。
妻子因肺结核而死,最后还被警务署用来当成引诱班洛斯自守的诱饵。
乔格有些崩溃,在审判庭的门口傻站了很久。
他感到难以言喻的悲伤,最后全部都转换成了愤怒。
几乎将他撕成两半的愤怒。
于是乎他又来到了工业区的某一条小巷,在那里等待着一个人的出现。
一直到傍晚,那个浑身裹在一件黑色大衣下的神秘人终于出现。
“还有活吗?”乔格怒气冲冲的说道。
“有,有的是,不过你还敢接吗?”
班洛斯敢将女儿嫁给乔格,是因为乔格是个老实人。
但班洛斯愿意将女儿嫁给乔格,不仅仅是因为乔格是个老实人。
乔格还是个聪明人。
在与莉娅的婚礼上,乔格与班洛斯坦白了自己的发现。
“你以前杀过人,对吧?”
“我刚好还认识一个人,你愿意替他杀人赚钱吗?”
那时莉娅刚被确诊肺结核,需要一大笔钱去治疗。
于是后来班洛斯杀了西门子。
“你自己来吗?”神秘人从口袋里掏烟。
“嗯。”乔格沉默着点头。
“好,下一个任务。”
“杀一个侦探。”
“谁?”
“你见过的,那个薇薇安·怀特。”
“那刚好。”
“砰!”
一声清脆枪响,神秘的黑衣人捂着腿跪倒在地。
“!”乔格无比惊讶地转身。
“你被跟踪了!!”黑衣人拖着受伤的腿藏在墙角后。
“不许动!!”
“双手举起!武器在扔在地上!!”
一批警员冲了出来。
“完了。”乔格举起了双手,跪倒在地。
“你!!”黑衣人气急败坏地用手指着乔格。
“哔——”刺耳的哨声。
“打!!”几个赶在前面的警员不由分说便开始对黑衣人拳打脚踢。
“停!他的腿中枪了!再打就会死人的!”乔格大喊道。
然后他的后脑也挨了一棍。
“嘟——”耳鸣过后,他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唰——”一盆冷水将他泼醒了。
“啊!啊!啊——”乔格剧烈地喘了几口气,发现自己此刻正被绑在凳子上。
“他肯开口了没有?”
“还没有。”
模糊的视线中,乔格看到逼格很高的神秘人也被绑在了的凳子上。
“……”
“说!”
“你的目的是什么?”
“……”神秘人依旧低着头。
“不招就往死里打。”薇薇安背着手,面无表情地说道。
“呵,”神秘人冷笑一声。
“你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件事的真相……”
“嘎巴”一声,神秘人死在了凳子上,歪着头,嘴角流出黑色的血液。
薇薇安上前一步,拿出解剖刀撬开他的嘴。
“牙里藏了毒药。”薇薇安摇了摇头。
薇薇安接着转头看了看依旧双手被绑的乔格。
“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说!你都知道些什么!!”警员语气凶狠地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我说!!”乔格拼命的点头。
“这个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我知道他曾经是布朗侯爵家的一个仆人!”
“哦?”
“有听说过东工业区的‘亡命之徒’俱乐部吗?”
“那些走投无路的人都会去那里碰一碰运气。”
“那时候我刚到维里斯德,我需要钱。”
“我在那里见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