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忙碌好像就是一直在玩……
算了,该休息了……
说是这么说,但好像休息的时候才是最忙的……
原因吗……
…………
…………
曾思成的房间里,床上躺着三个人,大被同眠的曾思成三人……
睡得好香。
曾思成的梦中,还是哪棵枯死的古树,树下坐着两人,两人都背靠着树,一个在这边,一个在那边,彼此看向相反的方向,可以看到无尽的荒原,哪怕是背后的古树,也可以看到它伸展的树枝,唯独看到不到的,是对方……
“为什么最近我总是能看到你?在梦里……”
曾思成问。
“我也想知道,不过,这对我而言反倒是幸运。”
“什么?”
“只要我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离谱的事情,还有自己曾经害过的人,他们一个个的,像是索命的厉鬼一样,纠缠着我……”
“后悔当初这么做吗?”
“比起后悔,更多的疑惑吧……”
“什么?!!!”
突然梦里的场景变了,周围的风景变成一片漆黑,背后也失去实体感觉,也就是说,消失的包括那棵古树。
曾思成猛地回头,看到了正抱着腿坐在地上的红妲己,他赶紧过去,摇了下她肩膀问到:
“你没事吧?嗯……”
这时,曾思成才注意到,周围的环境好像变了,自己和红妲己正处于一个像是宫殿一样的地方,而他们的面前……
“……”
一个衣着华丽,但是却丑陋无比的像是尸体一样的女性正在缓慢的向前爬行,她像是僵尸一样发出呜呜的声音恐怖极了。
那尸体抬起头,有些干裂的面部上有着一只只有眼白的眼睛,为什么只有一只,因为另一只眼睛的部位没有眼球,只有一个黑洞洞的窟窿,还在不断向外冒血。
来不及观察这惊悚的一幕,那尸体快速扑到了红妲己身上,一双只有白骨的手抓住红妲己的脖子,仿佛要掐死她,而红妲己也只是双目无神,嘴中不停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
一口国粹后,随曾思成一念而动,长刀出现在曾思成手中,随后一道刀芒,那尸体烟消云散,如同幻术。
“为什么梦里还要打怪呀!?不如说我竟然能意识到自己在做梦本身就很神奇了。”
说着,曾思成扶起红妲己,接着问:
“喂,你怎么样?还好吗?”
苏妲己没有回复他,而是面露惊恐的看向前方,曾思成看去,所处的地方换成了一个古典的宫殿前的空地,周围不知道哪里出现的一群黑漆漆的官员打扮的人将他们团团包围。
“……”
那些官员打扮的人叽叽喳喳不知道在发出什么动静,曾思成之觉得这种声音如同鬼嚎,十分慑魂,而扶起的红妲己害怕的抱住了他,曾思成可以感觉到,她在发抖。
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曾思成可以感觉到那些人在对红妲己指指点点,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曾思成只感觉到了浑身的不自在,于是他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了一张符咒,甩手甩出一道紫光。
“惑!!!”
随曾思成一声之后,那些黑影如鬼魅般消散,曾思成看向正紧紧抱着自己的红妲己,不知如何是好……
“嗯?”
突然间,曾思成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拽了一下一样,看向下方,一支黑手抓在了苏妲己的脚踝处,正在将她向后退拽。
正当曾思成又变出一张符咒的时候,突然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无数的黑手,抓到红妲己的手臂和肩膀上,直接把红妲己从曾思成身上拽了下来,红妲己不愿意松手,但是只是反抗一下后就被拖走,连带着曾思成向前一个踉跄。
就是这一个踉跄,曾思成抬手抓住了红妲己的手,死死抓住她没有让她坠入深渊,曾思成起另一只手,符咒一甩,黑手消散,红妲己身体向下摔去,被曾思成稳稳接住。
“这都什么呀……”
又是抱怨,然后曾思成感觉到不对,看向一边,只见,一个像是泥偶一样的黑影起来,好吧,比起泥偶来它更像是鬼魂。
“还我儿来……”
黑影发出悠悠鬼叫,曾思成终于听明白一次了,这家伙念叨的是什么。
“!!!”
没来得及理会它,曾思成抱着红妲己,脚下一用力跳起老高,就在曾思成跳起的一瞬间,无数鬼影从曾思成刚刚站立的地面冒出,瞬间吞没了刚刚曾思成他们站的地方,并堆起鬼山向半空而来,所幸曾思成跳的够快,让它们追不上……
“所以,这天上又是怎么回事?”
曾思成抬头,无数小鬼作魂,张牙舞爪的向这里而来,没多久,无数的鬼影就将曾思成两人吞没……
“啊!!!”
曾思成突然大吼一声,一阵紫色的风暴爆发出去,吹得神鬼尽散,曾思成手里突然出现一把符咒,手一张,无数的符咒飞向四面八方化为点点闪光,乍一看,漆黑的空间仿佛星空。
“给我破!!!”
一声怒吼后,点点星光连连炸开,没多久,黑暗的空间就被炸成无数碎片,消散无形,曾思成抱着红妲己从天空坠落,幸运下方是草地,摔在上面无伤残忧,落地后连续几滚,才停。
终于停下了……
曾思成看了看四周,他们又回到了那个长着古树的原野,突然感觉到一股无比安心的感觉……
“不好意思,把你卷了进来……”
失神不知道多久的红妲己继续依偎着曾思成,将曾思成抱得更紧,尽可能用力的往曾思成身上靠,曾思成看了看她,感觉自己怎么办都不是,叹息声,搂住瑟瑟发抖的红妲己,回应她的求助。
“所以,刚刚那是什么……!!!”
随口的一问,周围出现了数不清的画面,有的,是红妲己被那具单眼尸体掐死,死相凄惨,也有被数不清的黑影绑起来活活烧死,亦或是被撕碎,被撕咬成一块块吞噬,总之,各种各样,惨不忍睹的死法,尽在。
“这些都是你经历过的事情吗?”
画面消失后,曾思成傻眼的问。
“自我成英灵来,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这样的画面,我好累,想好好睡睡,但是一睡着,就是这样的噩梦,它们折磨着我,直至今日……”
红妲己绝望的说着,曾思成回想《封神》里的离谱内容,恐怕这些真是红妲己的亲身经历也不一定。
“不过……”
突然,苏妲己的声音变得轻松起来,曾思成看向她,她也看向了曾思成。
“有你在,今天晚上的梦……也没有那么坏了……”
“……”
曾思成咽了口口水,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看到的,少女还是那个少女,但是仔细想想,她本来是自带妩媚属性的,而从今天梦里遇见她开始这么久,自己好像第一次对她再生出妩媚的印象……
这之前的印象呢……
疑惑,不解,愤怒……
很多的感觉……
此时,少女笑容,下比万般珍,上可同日夺,夜色下,淡雅中,迷离生水雾,朦胧有千梦,此梦万年求,一夜千金灰。
突然觉得,如果可以换来这个笑容,那么刚刚那帮让自己再打几千个都不是问题。
这是曾思成的想法。
“!!!”
红妲己将头重新埋进曾思成的胸膛中,感受着少女温热的吐息,曾思成叹口气,安抚着怀中瑟瑟发抖的少女,少女逐渐平和,二人感受着对方的存在,望得万年光,百事便无常,月只此夜有,便愿天无晨。
不久后,枯树下,曾思成背靠着坐在那里,怀里是不肯松手的红妲己,曾思成问到:
“所以说,明明成为了从者,但是还是很想睡,而一睡就做梦,一梦就梦到那些东西?”
“是啊。”
“然后,那些事曾经被你残害过的人,你发自内心觉得对不起他们?”
“是啊。”
“然后我第一次梦到你的时候是唯一的例外?”
“是啊。”
“以及……你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
“什么?”
“你的实力很强,但是虽然我们相处时间不长,但是我可以感觉到,你确实是个心理很柔弱的女孩吧?你这样的人我实在难以想象你会干刨杀孕妇之类的事情。”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有时候我会梦到,梦到自己面前是个苦苦哀求自己的孕妇,而我手里是一把沾着血的刀,身边是几个已经被开膛破肚的孕妇……那场面我……”
红妲己话说到一半就不能言语,因为一股从胃部自下而上的感觉直接到达了她的喉咙,她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并快速离开曾思成,像是出租车上的醉汉,在呕吐的前一秒把头伸出窗户一样。
“!!!”
曾思成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拽回来,手指架着一张符咒指向她的脑门,只见符咒闪过几道光后,红妲己的表情慢慢恢复平静,不知过了多久,呕吐的冲动才下去。
“你还真是辛苦。”
曾思成忍不住同情道。
“是呀,所以我自己也想知道,到底为什么?为什么当初的我会那么做,仅仅因为那个混蛋的正果吗……”
“……”
曾思成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刚刚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说起来,你那天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
“就是在那个学校,你给我打的唇语,我没记错的好像是……”
“那首诗,还有后续……”
“……”
曾思成有些惊讶,本来他以为梦只是梦……
“梦里,也就是这里的你,和那个你是同一个人?”
“不然呢?”
“……”
曾思成一时间说不出话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
曾思成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算了,先说那件事吧……”
暂时不打算去想那些事,曾思成温柔的看向红妲己,然后在这个梦境中,一首长诗见了首……
天下苍生皆蝼蚁,天地难容一首诗,商容敬神献忠言,成汤六百自此绝。
总言天命不可违,然而天命是何物,仁慈至善天下传,苍生难求苍生道。
天命易测生死难,商纣三十弹指知,至仁至善至天命,不知一念苍生苦。
山茫东望哀嚎天,八百里外血满城,冥冥一切天命定,何仁何慈毁苍生。
…………
早晨,曾思成缓慢睁开了双眼,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有那么些不真实感。
看了看旁边,是累坏的曾元和石田悖,要是她们两个知道自己在和她们睡的时候梦到了别的女人估计不大闹一场不会收场吧,哈哈,还是别说了。
“不过……”
回想起梦快要结束的时候,红妲己给了自己一句话……
“让我去找你可以吗?”
“……”
略沉默,曾思成苦笑道:
“明明我不爱做梦的说。”
“你在想别的女人?”
突然听到两声动静,曾思成一个打颤看向下方,然后看到了两道幽怨的目光……
“早……早上好……”
顶着两束目光,曾思成有些后怕的道。
“别的时候也就算了,我们一块的时候你怎么……”
石田悖说着就要撑起身体,结果手一个滑向前倒去,倒在曾思成怀里,曾思成也第一秒就将她抱住,十分熟练。
“还没恢复过来就不要这么激动了。”
曾思成关心道,然后……
“!!!”
一道较小的柔软感觉,没错,曾元也扑到了曾思成身上,曾思成叹口气后搂住。
“真是的,知道老哥你的为人,但是这种时候就不能不想别的女人吗?”
曾元也气嘟嘟的道。
“哈哈,各种各样的情况吧……”
从早上开始的修罗场,到早餐的时候结束……
“老大,为什么感觉嫂子们的气氛有些怪怪的?”(炎)
“不该问的别问。”
“了解。”
早餐结束后,曾思成来到院子里,看了看房顶,林坐在那里闭目养神,看看一边,三笠宫坐在躺椅上面看书。
看了庭院一圈后,曾思成重要找到了,那只停在墙上的乌鸦。
“抱歉了……”
曾思成露出了坏笑。
此时,公园的一张椅子上,穿着运动服的武内珍。
“啊啊,安静的让人好不习惯啊。”
武内珍打开了一瓶运动饮料,仰起头就是半瓶,此时的她刚刚运动完,身上还在冒热气。
“真是的,上头在搞什么,最近怎么这么平静?”
武内珍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天。
“那件事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没有动作,参加圣杯战争的那帮人也是,只交流不交战,让我都平静的让我都有时间重新捡起自己的爱好了,就好像圣杯战争根本没发生一样……”
一边说着,武内珍一边左右看看,确认自己周围没有人。
“又不能去见朋友,麻烦啊……”
趁着这个机会自言自语,把抱怨一口气都倾斜出来,尽管无人倾听就是了。
如此想着,武内珍突然想到了谁,没错,曾思成。
“为什么会想到他?”
武内忍不住吐槽自己。
就在武内打算闭上眼睛放松一下的时候,突然,双眼猛地睁大,不知道是感受到了什么。
“我放在曾思成家的那只乌鸦……怎么回事?”
武内赶紧闭上眼睛,感受什么,不久后,她开始和乌鸦共享视线。
“……”
武内感觉到,自己乌鸦的视线,它此时在曾思成家的走道里面,只能看见地板,一上一下的,好像是随着谁的脚步。
“怎么回事?”
上楼开门进房间,然后被放在了一张桌子上,赶紧看向四周,房间中只有曾思成一个人,他快速把门关好。
“这家伙搞什么?房门关好,窗户也锁着,以及……”
随着乌鸦的视角,武内珍注意到了这个房间的桌子上面放着很多乱七八糟的容器,里面还盛着乱七八糟的液体。
“这是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要你宠物的几滴血用用。”
“!!!”
“没什么好奇怪的,最基础的通灵术,我师父教过我,虽然他自己不屑使用就是了。”
“算了,你要血干啥?”
“乌鸦血可是好东西,放心,几滴就行。”
曾思成说着,抬手就抓住了乌鸦的翅膀,让它露出腹部,然后手指一划,乌鸦的身上出现了一道小小的伤口。
伤口不深也不大,几滴血涌出,曾思成手指一伸,流出的几滴血汇集在曾思成的手指尖,浮于半空,像是没有重力,随后,曾思成一甩手将这滴血放入一个盛着不明液体的杯子中,血液融入杯子的液体中,没多久就消失不见,融入其中。
这之后,曾思成又是手指一划,乌鸦身上的伤口快速愈合,整个过程,快速且无痛。
“好了。”
说着,曾思成松开乌鸦打开窗户,而乌鸦没有飞走,站在原地看着曾思成。
“怎么?不出去吗?”
“有些好奇你要干什么。”
“好吧,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曾思成说着,坐到桌子前,乌鸦跳上桌,曾思成划开自己的指尖,将自己的一滴血滴入到刚刚那杯不明液体中,些后,液体中出现了条条黑丝,不久后消散。
“果然。”
“怎么了?”
“有人给我下了梦蛊。”
“梦蛊?那是啥?”
“蛊的一种。”
“蛊又是啥?”
“我国南方的一种……法术吧,可以杀人无形的东西。”
“那么厉害?”
“但是害人害己,死的很惨的那种。”
“……”
乌鸦也就是武内略微沉默,然后问:
“能知道谁做的吗?”
“不用猜,但是我想不明白他图啥?”
“杀了你呗,还能图啥?”
“但是这是梦蛊,不杀人的。”
“啥?”
“就和医药一样,蛊能杀人,也能救人,梦蛊就是为了治疗心病,和患者通梦,了解其心,从确治法的蛊,根本没有杀伤力。”
“那给你下这个干啥?”
“我也想知道。”
曾思成说着,把刚刚的不明液体装到一个小瓶子里,然后收好。
“话说,我帮你收留留美子也有段时间了,你咋连会来看看都没有呀?”
曾思成问。
“我可不保证上头会在什么时候监视我的行动,如果我和你交易的事情暴露,那么我会被物理超度的,到时候我和你的约定也就不复存在,那留美子的安全也就没法保证了。”
“……”
略沉默后,曾思成为难一笑道:
“包括我在内,我身边的人心都好脏啊。”
“魔术的世界是这样的,但哪怕是魔术之外的世界,难道就不是这样吗?”
“魔术之外的世界……”
曾思成突然脑袋一沉,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哪怕隔着个附灵,武内珍也可以感觉到,曾思成身边阴沉环绕。
“怎……怎么了?”
武内珍突然有些害怕。
“没什么,只是……”
曾思成突然身体向后仰,靠在椅背上,抬头看天花板,一口叹气说到:
“我见过真正的地狱,它的名字叫人间。”
“……”
对于曾思成的这段话,武内表示:
“搞不懂你,我走了,记得,不要主动找我,我可老想活着了。”
武内说着,她通灵的乌鸦就往窗户的方向走去,准备飞走。
“话说,哈克那雷是你什么人?”
“……”
乌鸦顿了顿,些许后,回头道:
“我跟她没有关系,也不想有……”
说完,乌鸦就飞走了。
“你是害怕自己要是死了,也可以让我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帮你保护留美子吧?不过抱歉……”
确定了武内珍已经听不到自己的自言语后,曾思成一边说,一边抬起手指,刚刚飞出的乌鸦,身上出现道细细的光裂。
“我可不是那种古板到老老实实做选择的人,能都救的情况下,鬼才做选择。”
曾思成露出一丝坏笑,仿佛看到猎物的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