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无界？"铁锤琢磨着这个四字词语，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哑铃片，"怪贴切的。"
爆Q猛地灌了一口可乐，碳酸气泡在他喉咙里爆开："这名字比星辰那个'魔法转盘'强多了，至少不会让我们听起来像马戏团。"
"滚蛋！"星辰抓起一团废纸砸过去，纸团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却意外被爆Q用他那肥胖但灵活的躯体巧妙躲开。
夜枭没参与打闹，他盯着白板上的字："所以，我们真的要这么干？每个人都自由随心地玩自己想玩的？"
任弈放下手里的记号笔，认真看着面前围坐一圈的四个青年："据我观察，你们有些人为了完成战术，根本没在用自己最顺手的英雄，也没处在自己最适合的位置上。"
"不是我，我的波比号称国服最稳好吗。"铁锤稳稳地将哑铃放在地面上。
爆Q正往嘴里塞薯片："炸弹人就是我本命，懂？"
"那是因为你们只会玩波比和炸弹人。"夜枭把电竞椅转了个圈，背对着众人，声音闷闷的，"当年我靠洛打上王者，后来队里说打野缺人..."他突然转回来，手指敲着桌面，"我真的好想玩洛啊！V你50块让我玩一把吧！"
"切，你还不是一样，绝活哥。"爆Q把薯片袋揉成一团，精准地投进垃圾桶。
"至于我嘛...其实一直想玩拉克丝，你们知道吗，在那无尽的峡谷战场中，有一束光芒，宛如从天而降的神迹，闪耀着无与伦比的光辉，她就是拉克丝，光之女神......"星辰在最后一位发言。
任弈嘴角微微上扬，没听星辰讲完便转身在白板上画了起来："那就这么定了——星辰拉克丝上单，铁锤波比打野，爆Q炸弹人中单，下路我和夜枭霞洛组合。"
教练站在一旁，战术板抵在下巴上："你们确定要这么打？这阵容看起来..."
"像青铜五排？"爆Q接话，引来一阵哄笑。
"不，"任弈的眼睛在阳光反射下异常明亮，"去掉像，就是五排，咱们就得从五排开始走向世界之巅。"
训练赛开始的提示音响起，五台潜行舱同时亮起指示灯。任弈感受到脖颈两侧微微发麻——那是神经同步率提升的征兆。
第一局开场三分钟，夜枭的洛一个闪现冲进敌方野区。
"你他妈——"铁锤的波比举着锤子愣在原地。
"闭嘴跟上！"夜枭在队内频道里咆哮。
任弈的霞紧随其后，羽毛在空气中划出七道弧光。视野中的击杀提示不断跳出，但己方防御塔也在接连崩塌。
二十五分钟后，自由战队基地水晶在调高参数的AI对手面前轰然炸裂。
"漂亮！"爆Q急得把舱门往上一推，"0-7-3的拉克丝，星辰你是对方第六人吧？专门养出个怪物大爹来虐我们。"
"你中路被单杀三次有脸说我？"星辰的油头反射着冰冷的光，"你知道你的空大次数已经破纪录了吗？"
铁锤粗暴地甩开纳米电极："下路那波团谁先上的？老子大招都没好！"
"都闭嘴！"夜枭的声音盖过争吵，"下路二打三的时候你们在哪？队友呢？"
他们的阵容在峡谷中像一群无头苍蝇，训练赛的第一次尝试以惨败告终。
任弈揉了揉太阳穴。训练室里弥漫着汗水和能量饮料混合的气味，空调的冷风也吹不散这股燥热。他忽然笑出了声。
"默契可以练，"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但你们这互喷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改个屁！"
"做梦！"
"下辈子吧！"
三个声音同时响起。夜枭没说话，只是冲任弈比了个中指。
任弈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行行行，互喷也是一种双向奔赴。"
他重新贴上纳米电极："再来一局？"
这一次，星辰的拉克丝在上路稳住了阵脚。铁锤的波比一记壁咚将敌方打野撞在墙上，爆Q的炸弹人远程支援精准命中。下路，霞洛组合的羽毛与翎羽交织，完成双杀。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接下来的几天里，自由战队训练室的灯总是亮到最晚。泡面盒堆成小山，能量饮料罐在垃圾桶里叮当作响。没人喊累，没人抱怨加练，甚至连互喷都变成了战术讨论。
"拉克丝Q闪接E，我帮你补伤害。"爆Q咬着能量棒含糊不清地说。
"波比可以卡这个位置壁咚。"铁锤在地图上画了个圈。
夜枭和任弈的配合越来越默契，霞洛组合的连招行云流水。当洛轻舞成双回到霞身边时，羽毛风暴总是恰到好处地爆发。
最后一场训练赛，星辰的拉克丝在上路完成了一次不可思议的一打二反杀。铁锤的波比闪现壁咚三个敌人时，整个队内频道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爆Q的炸弹人用大招抢下远古龙，"98%！老子98%了！"爆Q看着虚拟面板上自己的神经同步率峰值大喊道。
五人的平均同步率数据让教练揉了揉眼睛：星辰97%，铁锤95%，爆Q93%，夜枭97%，任弈98%。
夜枭伸了个懒腰，骨骼发出清脆的响声："明天的重头戏可是咱们两个的下路。"
任弈擦拭着脖颈上的神经传导液："说不在意是假的，我不说谎了，我想赢。"
"我也不想输给柯立那家伙。"夜枭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要不是他，当年我也不会被逼着转打野。"
"说定了。"任弈伸出手。
夜枭重重拍上去："赢了一起狂，"他顿了顿，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输了你挨喷。"
任弈笑着摇头："真是服了你们了。"
夜枭的背影消失在训练室门口，脚步声渐渐远去。训练室的潜行舱还散发着薄荷味的余热。任弈站在窗前，看见玻璃上反射的自己——没有了帅气席卷亚细亚的流海，眼睛里却燃烧着某种他从未见过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