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把目光转向小时候的曾思成……
在从格雷特修女那里听说了这个时机的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曾思成很久都对此耿耿于怀……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的自己要发动战争,一场把数不清的人卷入,让无数人丧命的战争……
这个时候的他对世界的理解还很单纯,相信世界上有着绝对的善恶,而用这标准来看,那个自己也就是曾望天的行为一定是错的……
但是曾思成想不明便的是,为什么他要选择一条错误的道路……
接下来的几天,曾思成继续自己的生活,该吃吃,该喝喝,偶尔帮帮忙,围城之下,他们很难得知外面的情况,只能通过经常连不上网的手机或者古董一样的电台来尽可能的收到信号,也当做消遣……
虽然经常能听到,情况很好,不日就可结束战争的消息,但是比起这个曾思成更关心另一件事……
粮食好像开始不够了。
不记得从设么时候起,每个人能领到的粮食开始慢慢少了起来,虽然没有到饿死人的地步,但是这已经是一个相当危险的信号了。
敌人的轰炸也开始变得频繁,虽然没有任何人说,但是毫无疑问,情况开始变得越来越严重了。
那一天,格雷特修女召集了孩子们,和一些我国军人一起,我们一起吃了顿饭,感觉来到这里后,我第一次吃这么热闹的饭,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次。
“干杯!!”
说是我国军人,但是基本上这些当兵的什么面孔的都有,还有一些事刚刚加入的本地人。
聚餐的菜很简单,士兵们珍藏的罐头,孩子们珍藏的水果,以及一些面包,这顿饭我们吃的很开心,尽管有些水果已经开始发酸,有的面包能拿去当凶器……
“你珍藏这些东西,用了多久?”
我看着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生产的可乐问到。
“很久,放在平时,这些东西出门就有,但是放在现在,这是仅次于石油的黑色黄金了。”
格雷特修女略带调侃的说到。
“这么平常的东西也变成黄金了呢,战争还真是残酷啊……”
曾思成闻了闻味,再不舍得喝,盖上盖子,望天怅然。
“你说,他到底为什么发动这场战争?”
曾思成问出了这个埋藏在自己心中的疑问。
“谁?”
“曾望天……”
曾思成可以感觉自己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咬牙切齿,他紧接着说到:
“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让无数人蒙受灾难,甚至死去,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曾思成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气有多恶狠狠。
“没什么理由,这是他必须去做的事情,他不做也会有别人去做。”
“这不是理由,就和杀人一样,不管有什么理由,杀人就是杀人,是绝对不能原谅的……”
“……”
格雷特修女略微沉默了些许后,微笑着说到:
“你让我想起了我弟弟。”
“什么?”
“他说过跟你一样的话,也一样很讨厌曾望天,不过那都是过去式了。”
“发生什么了?”
“他犯了所有人都会犯的错,他死了,死在战争……”
“是呀,要是没有这场战争该多好啊,曾望天那家伙……”
“跟你想的不太一样。”
“什么?”
“在某次战争行动中,曾望天领人主动为没有来得及撤退的异国百姓断后,他就在那场行动中,为了保护身先士卒的曾望天,用身体为他挡住了子弹,战死沙场……”
“啥?”
曾思成有些震惊,这不应该是那种人的剧本吧?
“你没有听错,对于曾望天,我弟弟是从反对到认可的,我问过他是什么改变了他,他说……”
格雷特修女顿了顿,拉直了嗓子说到:
“如果我再保持那种天真的想法,我要怎么面对那些为了保护平民死去的战友,以及他们要用命换来的和平。”
“……什么……意思?”
“……”
格雷特修女不知道想了什么,最后只是一声叹息,无奈的说到: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我曾经也想过,为什么上帝在创造世界的时候要同时创造错误与不公,很多人做了好事却不得善终,反之依然,我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
格雷特修女说着,转头看向曾思成,她收起了自己所有的柔弱,郑重其事的告诉曾思成:
“我真正的希望是通过自己的行动,达到的自己希望结果,而不是为了自己希望的所谓美好的结果,去采取些罔顾现实的行动,那么无论是多么高尚的追求,也是一种不义。”
“……”
这个时候的曾思成还听不明白格雷特修女的话,他们沉默着回到了餐桌,继续这场每个人都不敢大口吃东西的宴会,他们生怕自己口大了会让宴会提前结束。
“正义的定义和履行,是一个漫长且复杂的过程,有人妄图用三言两语分个对错,哪来这么便宜的事,你不用怀疑这里的正义指的是什么,你只需要知道……单纯的正义感在复杂的世界面前太过不堪一击,所以,等到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请你一定要保护好你的善良……”
……
……
……
……
……
……
……
……
……
……
回归上文,曾思成看了下各自的站位,忍不住问了下梦田违:
“这位是你的熟人?”
“……”
梦田违看了看裁定者,点了点头。
“会不会很失礼啊?我希望她能做个自我介绍。”
“如果问名字的话,她叫帝辛。”
“!!?”
曾思成现实有些震惊的看了看接话的苏妲己,然后又看了看裁定者。
“帝辛?商纣王帝辛!?”
曾思成忍不住惊呼。
“正是寡人,现在还需要自我介绍吗?”
帝辛,或者说纣王道。
“需要又不需要吧……算了,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已经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了。”
曾思成释怀般说到。
“所以,你大半夜的光临寒舍,不是来领梦田违回家的吧?”
曾思成接着问道。
“寡人想问你几个问题,作为王之间的讨论。”
“王?”
“是我推荐她来的。”
仿佛是为了防止内容往谜语的深渊无限下沉,吉尔伽美什打断或是补充道:
“这里有着很复杂的原因,不过嘛,石田悖……”
“在!”
悖被突然点名,有些懵。
“麻烦修复下,你做得到吧?”
“……”
石田悖略微犹豫后说道:
“只能一小会儿。”
“就一小会儿。”
在等到了吉尔伽美什的确认后,石田悖走到了曾思成的身侧,离得很近的地方,在这里,石田悖只要弯个腰就能让曾思成的脑袋感受到柔软。
“做什么?”
曾思成扭头,额头正好碰到了石田悖的南半球,而二人像是习以为常一样,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尴尬,以至于在场的很多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个事情。
“……”
石田悖没有说话,只是用双手捧住了曾思成的脸,将他整个人拽起来,按理讲以曾思成的力气挣脱她只是一个动作的事,但是曾思成没有挣脱,而是听之任之。
“?”
石田悖将曾思成的脸拖到自己的面前,两人仿佛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呼吸,而石田悖看着近在咫尺的曾思成的脸,微微一笑然后……
“!!!”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石田悖狠狠的吻住了曾思成的嘴唇,并且是两蛇缠麻花那种……深——吻。
曾思成的表情有过一丝疑惑,但是仅仅是一瞬间之后,他的表情就清明无比,而且……无比坚定。
“这是……在做什么?”
琼慧表示傻眼,她难得的脸红了,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抱着书的那只手正在无比用力的握着书。
“秀恩爱吗?感觉不是很像啊?”
虫达看着,饶有兴趣的摸了摸下巴。
“……”
哈克那雷和梦田违捂着嘴,尽管这样,她们通红的耳朵也出卖了她们。
“我在小姐的脸上看到了嫉妒。”
“我侄女的脸上也是。”
何泣和姜子牙互相打趣道,然后,毫不意外的,他们两人纷纷挨了一记软绵绵的拳头。
不知道二人如此多久后,石田悖才松开曾思成的嘴唇,她还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模样十分享受。
“谢谢款待。”
石田悖说着,松开了曾思成退回到了自己之前的位置。
“各种意义上来说,我还真是麻烦啊,虽然我并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情就是了。”
曾思成说着,转回头。
“话说,一定要接吻吗?”
吉尔伽美什问。
“不用,但是……”
石田悖边说着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还舔舔……
“我喜欢。”
石田悖笑了,笑的很开心。
“……”
看着石田悖的表现,苏妲己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仔细想想,自己长这么好大像确实没有亲过男人的嘴唇,不对,除了父亲以外连男人的手都没碰过。
“虽然不知道你们干的事有什么意义,但是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裁定者,及帝辛有些不耐烦的说到。
“抱歉,你想说什么?”
曾思成礼貌道。
“很简单,你对这个天下,是怎么看的?”
“哈?”
曾思成发出了惊呼。
“我听说过你的事情,一个小小的地痞竟然当上了统御天下的王者,这是难以想象的事情,不过既然真实发生了,那就是发生了。”
“王者的话你不也是吗,虽然是……”
本着礼貌的原则,曾思成没有把话说完,亡国之君谁最名,商纣以外还有谁?
还有宋徽宗……
“是呀,我也是王,为了当好这个王,我东征西讨不知道打了多少仗,为的就是让大商再无边患,可结果,灭亡我的不是外寇,而是我自己的臣民,是我做的不够好吗……”
帝辛说到此处,有些悲伤。
“如果接下来的话冒犯你的话,那么我道歉,不过殷商的天下已经是快三千年前的事情了,你没必要这么在意吧?”
曾思成喝了口水后说道。
碰!!!
“!!!”
曾思成的话换来了帝辛猛锤桌子一下,目光涌出无数的愤怒。
“那个,我先换个问题……”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曾思成赶紧试图转移话题。
“你的日常是什么样的?我对商朝了解不深,不过商朝的历史貌似除了无比春秋的史料以外全是甲骨文,所以目前商朝历史啥的不确定的地方很多,甚至……”
曾思成说着,伸出左手向夜空,看着手背的令咒双眼一紧,道:
“我甚至没法确定你是不是历史上的商纣王。”
“……”
曾思成的问题换来了一阵沉默,他留意了一下帝辛的表情,那表情挣扎中有些痛苦。
不知道第几次叹气后,曾思成转头向身后的苏妲己。
“她是纣王,没错吧?”
“是她。”
苏妲己道。
“那你知不知道她的日常什么的?”
“从我进宫开始,她就没有在宫里带过几天,几乎一直在外面打仗,至于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您当然不知道。”
突然,姜子牙插话了。
“妲己您深居宫中,又是女眷,不方便过问战事可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说起来我一开始就想问了,你是姜子牙吧?为什么你会站在纣王那边?”
曾思成看着站在帝辛身边,像是手下一样的姜子牙问到。
“很奇怪吗?圣杯战争不就是一场高级斗地主吗?我在这边有什么好奇怪吗?”
姜子牙反问。
“你说的很有道理,就是很别扭,毕竟,就算你自己不在意,帝辛她又是怎么同意的?毕竟你们两个生前的关系……”
要知道姜子牙是谁?周朝的开国元勋,灭亡殷商的“罪魁祸首”之一(我知道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当然换个立场也不是不行),商纣王又是谁,商朝的末代君主,这组合,谁看了不得说一句“奇哉怪也”。
“哈哈哈,老实说我也很意外,毕竟唯才是举这种事直到战国之前都是难以想象的,未曾想过,文王以外,我那未曾谋面的死敌纣王也是一如此君主,若不是其善战不治,恐怕殷商也不至于亡于她手,可惜,历史没有如果……”
子牙话毕,一声长叹。
“那你为什么后来追随文王了?”
“纣王出战,逢战必先,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久坐殷都,我当然没有机会见到,自然也就当不了商臣了。”
“那,她的日常你应该也不清楚了。”
“不至于,毕竟后来殷商开战,我需要知己知彼,所以我对她进行了相当程度的调查呢,不得不说,她或许不是个好君主,但绝对是个好将军,东征西讨,打遍商敌,体贴士卒,做的都不错。”
不晓得为何,子牙每说一句,帝辛的表情就沉上几分,不知为何。
“你对她还真认可。”
曾思成感慨道。
“话说,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帝辛打断了对话,问:
“这个天下,你到底是怎么看待的?”
“……”
曾思成略沉默,然后反问:
“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要问这个问题?”
“……”
帝辛也是略沉默,而后说到:
“我在寻找一个答案,如果没有人能告诉我的话,我就用圣杯实现这个愿望,我是这么想的。”
说到这话的时候,帝辛的表情无比的坚定,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答案?”
“是的答案……”
突然,帝辛收起了之前坚定的目光,目光变得柔和,有些痛苦,她继续说道
“我有两个哥哥,但是只有我是嫡出,所以我继承了王位……”
帝辛开始回忆往事,她的语气轻松了不少,尤其是提到自己父亲的时候,片刻的沉默,她说出了接下来的话:
“然而,我的父亲在临死之前给了我一句话,我将其理解为忠告……
帝辛,未来的路需要你自己走了,我帮不上你什么了,但是只有一件事,你要记住……
你只能爱一些人,不能爱天下人……
日后为王者,断不可意气用事,好自为之吧……”
“……”
回忆完这件事情后,帝辛陷入了沉默,仿佛是为了让她可以安静一下,没有人打扰现在的她。
“后来,我为了让人们有一片安静的环境安居乐业,于是,我做了我能做到的一切,换来的却是国破家亡……这样一片天下……算是什么?”
“……”
又是一阵沉默后,曾思成叹了口气,先转头向吉尔伽美什:
“师父,我记得您的年代要更久远吧?教育下小年轻,是否?”
“(笑)……”
对于曾思成的提问,吉尔伽美什只是微微一笑,道:
“商王乃人皇,自然要同为人皇你的去交流,我一个活在神代的老古董,能提什么意见?”
“……”
略沉默后,曾思成来了句“也是”,随后转头向三笠宫崇仁,两人相视一笑。
“我就更不用说了,商朝对我来说太遥远了,而且严格来讲我只是个王爷之类的吧。”
三笠宫如此道,曾思成转头看向帝辛,帝辛的目光仿佛在期待他的回答。
“嗯……不是很理解你的问题,不过非要让我评价天下的话,我的答案估计是‘这样就够了。’”
帝辛显得毫不意外,微微一笑,饮一口水,嘲讽般说到:
“你乃开国之君,自然会这么说,不知道刘协听此言,是何感想?”
“我和他隔了四百年,我决定不了他的想法,他也决定不了我的。”
“???”
哈克那雷和梦田违很是震惊,毕竟刘协距今快两千多年,为何曾思成只说四百年?不过琼慧就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仿佛早已知晓什么一般。
“你什么意思?”
帝辛看上去有些怒了。
“没什么意思,只是单纯觉得,天下就该这样,需要我来统治的时候,我就出现了,不需要的时候,我就离开了,就这么简单。”
“碰!!!”
帝辛狠狠拍了桌子,整个人站起来,对曾思成怒气冲冲。
“你的意思是,我大商命该如此吗!?难道草根出身,翻身做皇的你,也觉得天命难违吗?”
帝辛几乎是咆哮着说出这番话。
“天命难违啊……”
曾思成想起了那个梦,梦里的那个红色的姑娘。
“那种连今天晚上吃什么都决定不了的玩意,有什么难违的?”
“什么?”
曾思成的发言,让帝辛一愣。
“我的一生,做错了很多事,也作对了很多事,在我能做到的范围内,我已经尽力把能做的都做了,所以,‘这样就够了’。”
曾思成叹息一般的说到,同时给自己倒上一杯可乐,然后……
呼!!!!
猛地,一杯可乐连着杯子和饮料被高高扔起,帝辛站起,手中一把长剑。
那长剑刺中的地方,是刚刚曾思成坐的地方,现在曾思成略向后,躲过了这一剑。
然后,曾思成伸手抓住杯子,然后将从天而降的可乐稳稳的接进杯子里面,同时道:
“你差点害我破相,喝可乐也有罪吗?”
说着,曾思成将可乐一饮而尽。
“……”
纣王看着他略微沉默些后,收剑坐下,叹曰:
“只是对你……有些意见,真不知道,你这样的人是怎么得的天下?”
“……”
换曾思成沉默了,一时间,他想起了很多事情……
“今日举义旗,来日换新天!!”
“待我归来时,天下任我走。”
“子婴可以死,但是秦国一统天下的梦想不该亡!!就请沛公你,让这个梦想继续活下去!!!”
“四十万兵一朝此,又当怎样!?”
“今日拜将,大将军者,韩信!!”
“我们本可以不这样的……”
“你我都是同样的人,不会屈居人下,动手吧!”
…………
无数的回忆闪过,最后的画面,一个和曾思成模样相近的男人,他抱着一句尸体,身边,是尸横遍野的荒野,以及无数血迹斑斑的刀剑插在地上,像是一片林……
“大丈夫,当如是也,但是,这天下……太大了……”
…………
结束回想。
“是呀,为什么啊……”
曾思成露出有些喜悦的苦笑,我知道这形容很怪,但没有更合适的了。
“还以为贵为汉高帝定有高论,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帝辛有些失望的说到。
“话说,一直是你在问吧?”
“什么?”
“你真正想问的,其实不是“如何看待天下”吧?能不能坦白点,你我都省事。”
“……”
帝辛略迟疑,但还是说道:
“不要回避我的问题!汉高帝,你到底是怎么看待这个天下的?两千多年前,那个由你亲手开创,传四百年,最后分崩离析的大汉王朝,你是怎么看的?”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希望它能留下什么故事激励后人,这就是我对它的看法……”
“……”
“该我问了,你对于那个因你而亡的商王朝是怎么看待的?你想要用圣杯实现的愿望是什么?让商王朝再临人间吗?”
“……”
短暂的沉默后,帝辛长叹一口气,说到:
“我想要知道一个答案,就和你说的那样,我做到了自己能做到的一切,但是你带来的,是一个崭新的时代,而我带来的,却是故国的毁灭,我想知道,为什么……”
“很奇怪吗?”
“什么?”
“汉朝铁器已经普及,道路不比现在,但绝比商朝好,但就算是这样,一场战争也是艰难,而我有的这些条件,商朝都没有,你四处征战,耗费民力必然巨大,如此,何不亡?你不知道吗?是作为一个君主,还是说我开了上帝视角,没法在你的角度看商朝?”
“……”
帝辛略微沉默,一口叹息:
“我看到的,只有朝堂酒肉,以及边野白骨……”
话说到此,又是沉默,哀伤的沉默……
“话说,有个问题会不会很失礼?”
“什么?”
“虽然你张口闭口都是天下,但是我可以感觉到,你真正在乎的不是天下,又或者说不是那个已经灭亡的天下,你真正在乎的,是什么?”
曾思成给了她一个眼神,那眼神不容置疑。
“……”
这次轮到帝辛了,她想起了很多画面,同饮,共难,以及……共死……
“话题到此结束吧?”
曾思成摆了摆手,又喝下一口可乐。
“现在的你连直视自己的内心都做不到,等到你明白些事情后,我们再继续聊吧,只要不是作为敌人,那么我是很欢迎你来我这里的。”
“因为她是美女吗?”
虫达准确拆台。
“是。”
曾思成也不否认。
“……”
最后,帝辛起身,准备离开,梦田违和姜子牙也随之,而曾思成突然叫住了姜子牙。
“话说,我还是想问问啊,你说你是因为利益所以打算跟帝辛的,但是我还是很好奇,你这个所谓的因为利益是什么?”
“这很重要吗?”
姜子牙反问。
“按理讲不重要,但是你和帝辛的组合可是别扭到能把人逼出强迫症的。”
“……”
姜子牙微微一笑道:
“因为很有趣呀。”
“啊?”
“很有趣,而且,我看到了一只有点可怜的小狐狸,突然想帮帮她,就这样了,以及,我算过卦了,会拯救那只小狐狸的,是你呀,高皇帝。”
“……”
这番对话结束后,姜子牙、梦田违、帝辛三人没有立刻走,好像在等待什么一样,又或者,他们只是在用等待的方式提问: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那个……是叫帝辛没错吧?”
突然,一直没说话的三笠宫崇仁出声了,帝辛看去。
“那小子说希望你可以明白自己的内心,我不知道我的提议对你有没有帮助,但是不知道你自己注意到了没,在提到士兵和战友之类的词汇的时候,你的情绪都有非常明显的波动,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可以从这个方面审视下自己,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收获也不一定。”
“……”
帝辛问: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想请问下?”
三笠宫崇仁微微笑后答:
“怎么说呢?我家有个混蛋小子,跟你在某些方面的表现完全相反,比如完全不把自己的臣民当回事之类的,也因此,从你的反应我能看出,你不是那样的人。”
“……”
仿佛是为了亲身作法一样,在提到那个不知名的亲戚的时候,三笠宫的表情相当恐怖,仿佛恨不得自己亲手掐死对方一样。
“明白了,谢谢,没有别的想说的了吧?”
对于帝辛的问题,曾思成想了想后回答:
“再见了,欢迎随时来玩哦,如果我没有恢复上课的话。”
得到回复后,帝辛和姜子牙转身离开,而梦田违兴冲冲的举起手挥舞着:
“再见,思成。”
梦田违十分高兴道。
三人离开了曾思成家的小院子,本来应该是这样……
“话说……”
半只脚出门,帝辛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回头看向曾思成身边,身边的苏妲己。
“刚刚就想问了,你仿佛和我有些渊源,请问你是……”
“苏妲己”
妲己回复道。
“苏妲己?长得确实很像。”
“听你这话怎么感觉怎么感觉你像是第一天认识她似的?”
“她也说了,寡人基本上不怎么待在国都,一年到头战事不停,根本回不了几次,所以除了些重要的朝臣以外,别人认识的实在有限,不过……”
帝辛说着,向苏妲己走去,一会儿,就走到了苏妲己的面前。
“有事?”
苏妲己问。
“……”
“!!!”
非常意外。
只见帝辛噗通一下,跪在苏妲己面前,一下子,所有人都傻了,这是干啥?
“虽然我不明白的事情还有很多,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你因为我遭受了本不该你承受的骂名,我知道无论我做什么都弥补不了对你的亏欠,但是……抱歉……”
“哈哈哈……”
姜子牙突然大笑:
“这可真是稀奇,那个每天穿梭刀光剑影的帝辛,面对屠刀连腰都不弯一下的大商国君,竟然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姑娘跪下双膝,虽然如果是某部小说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对于姜子牙的反应,三笠宫扭头问吉尔伽美什:
“笑点在哪里啊?”
“我不是商朝人,别问我。”
“……”
又是一阵沉默,苏妲己不知道是懵了还是不想,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她才终于觉得自己是不是该做些什么?看向曾思成,而曾思成点了点头,苏妲己这才扶起自己面前的帝辛。
“人各有命,我只是个普通的小女子,时代面前我别无选择,死亡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人各有命……”
除了语气以外,所有人都注意到帝辛的手紧握,仿佛是在压制愤怒。
“??”
苏妲己露出疑惑的表情,帝辛也没有在说话,转身离开了,离开前她给了苏妲己一个复杂的眼神,那眼神中有着愧疚,也有着愤怒。
仔细想想,这一套操作下来唯一的正面影响好像就是梦田违又兴高采烈的跟曾思成说再见,曾思成再次欣赏了一下可爱至极的梦田违。
不过,最后离开的其实是姜子牙,为什么?他在离开前留下了一段话:
“对了,贫道不久前算过一卦,是高皇帝你的,不久之后,你会找回自己重要的东西,又失去自己重要的东西,再之后会发生什么,就算是我也不知道喽……”
说完,姜子牙离开了曾思成家。
“……”
送走帝辛后,曾思成有了什么感觉,不是那种强敌离去后的松了口气,也不是那种失去了什么的怅然若失感,只是……
“感觉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完但是没有做完啊……”
曾思成自言自语后,扭头向苏妲己:
“所以你怎么看待她的?”
“什么?”
“虽然你说你们连面都没见过几次,但是怎么说你们也是那种关系吧?所以你……”
“就和我之前说的一样。”
“?”
“她对我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仅此而已……”
“……”
又是犹豫些后,曾思成微微一笑:
“感觉自己问了个很多余的问题呢,抱歉了。”
“为什么道歉?”
“没什么,话说,几位,可以散了。”
曾思成摆摆手,一院子的御主和从者开始各干各的去了,曾思成又看向了吉尔伽美什和三笠宫崇仁。
“那个道士说你会找回自己失去的重要的东西,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什么?”
吉尔伽美什的提问道,而曾思成表现的一脸疑惑,吉尔伽美什叹曰:
“看样子时间过了,有些可惜呢。”
吉尔伽美什有些惋惜的说到,然后他恢复了以前模样,站起身说到:
“我就先离开了,也许我应该在那个丫头有所成长后再告诉她你的位置,那样会比较有趣,不过,除了你以外,恐怕也没人能让她成长了,哈哈哈哈哈……”
大笑着,吉尔伽美什化为灵子消失不见了……
“御主的朋友,可以这么称呼吧?”
三笠宫道。
“怎么?”
“没什么,就是感觉那个姑娘是个很不错的人,她的天下为什么亡,我也很想知道呢,所以如果将来你知道了原因,麻烦告诉我,算是满足一下我这个老年人的好奇吧,哈哈哈……”
随着大笑,三笠宫也化为灵子了。
“可乐!!”
就在这时,鸠山炎的弓兵小姑娘醒来,果不其然,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找可乐,曾思成随手掏出一个瓶子,一扔,正中其后脑勺,少女晕了过去。
“如果我刚刚扔出的是一个秤砣,以她从者的身躯,脑袋就算挨八十下恐怕也很难睡去。”
曾思成忍不住开玩笑一般的说到。
“小姐……”
何泣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哈克那雷身边,恭敬的说到:
“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嗯……”
虽然答应,但是哈克那雷的语气很容易听出来,她非常不舍,看着曾思成,她的眼神中多出了些感情,朋友,或者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