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张知夏终于搁下笔,数学试卷上满是橡皮擦过的痕迹。陆望舒仔细检查着卷面,指尖轻点几处错误:"勉强及格。晚上睡前重做一遍,明天给你换套高中的。"

"还要重做?"张知夏哀嚎着趴倒在桌上,额头抵着冰凉的桌面。

"英语也得安排上。"陆望舒不为所动,继续翻着试卷,"每天三十个单词,我会抽查。语文就随你......"

"停停停!"张知夏猛地直起身,"再说下去我头要炸了。阿树,该吃午饭了。"

"你打算吃什么?"陆望舒合上试卷。

"我又不会做饭......"张知夏挠挠头,"江阿姨这几天都点的外卖,要不我们也......"

"饭卡里的钱能点外卖?"陆望舒一句话戳破他的幻想。

两人面面相觑间,张知夏眼睛突然亮起来:"阿树,要不你......"

"又让我做?"陆望舒"啪"地把试卷拍在桌上,"张知夏,你真把我当保姆了?"她气得连耳根都泛红,明明是自己的脸,却露出从未有过的愠怒表情。

"求你了......"张知夏双手合十,眼神苦苦哀求似乎眼泪都要出来了。

"不、行!"

翻遍屋子找不到江阿姨,手机却弹出消息:「儿子,我和朋友在外用餐,你和知夏自己解决。记得照顾好她。」

张知夏把屏幕转向陆望舒:"看来只能拜托你了......"

"别用我的脸做这种表情!"陆望舒别过头,耳尖却悄悄红了。她烦躁地卷起袖子:"记账上,以后要还。"

厨房里很快响起流水声。陆望舒熟练地系上围裙,菜刀在砧板上敲出清脆的节奏。青椒被切成均匀的细丝,土豆片薄得能透光。热油在锅中滋滋作响时,她手腕一抖,食材便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

张知夏倚在门框上,看着自己的身体在灶台前忙碌——那利落的动作,专注的侧脸,竟透出几分陌生的温柔。锅铲翻动间,香气渐渐弥漫开来。

"将就吃吧。"陆望舒端出两盘菜:青椒土豆丝晶莹剔透,油亮的肉片裹着琥珀色的酱汁。

"就两个菜啊......"张知夏小声嘟囔。

陆望舒解围裙的手一顿:嫌少?她眉头微皱,要么自己做,要么......话未说完,一把抢过张知夏手中的筷子。

就别动筷,爱吃不吃。

"你怎么跟我妈一样唠叨啊,阿树。"张知夏夹起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不过用我的身体时,感觉还挺奇妙的。手指碰到碗边的触感都变得不一样了。"头一次感觉自己的身体很有女人味呢。

陆望舒正在盛饭的手突然僵在半空,白皙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你的意思是我很像女人喽!"她"啪"地放下碗,别吃了。

"别啊,阿树。"张知夏连忙赔笑,趁机从她手里抢回筷子,我随便说说嘛。

陆望舒不再搭理我,低头猛扒饭粒,耳尖却红得厉害。那个笨蛋居然说我像女人,简直...她咬着筷子尖想,这红烧肉倒是烧得挺入味。

饭后我正想溜回房间,身后传来一声冷哼:"慢着,给我把碗洗了。

阿树,你别这样嘛~

连碗都不想刷?"她眯起眼睛,"下次还指望我给你做饭?

好的,贤惠的陆小姐。张知夏故意拖长音调说道。

你说什么!陆望舒"唰"地站起来,围裙带子随着动作飘起,张知夏,你是不是皮痒了?"

看着她杀气腾腾的眼神,张知夏立刻认怂:"错了错了,我这就去洗碗。

下午的阳光透过纱帘,在钢琴漆面上流淌成金色的溪流。为了校庆表演,两人偷偷溜进了陆望舒哥哥严禁外人触碰的琴房——幸好他去欧洲巡演了。

看好了阿树。我的手指轻轻划过琴键,这些白键从左到右是do、re、mi...

陆望舒蹙眉望着黑白交错的键盘:"你不是说只有七个音吗?怎么这么多键?

其实都是这七个音的循环啦。张知夏按下中央C,"往左音调越低,往右越高。黑键是它们的升降音...

半小时后,陆望舒总算记住了基本音阶位置。"时间紧迫,先教你弹《小星星》吧。张知夏翻开琴凳上的入门教材。

她僵硬地伸出手指,像在对待什么精密仪器。当《小星星》的旋律以0.5倍速艰难响起时,张知夏终于忍不住捂脸:阿树,你是在弹琴不是在拆钢琴啊。

初学者不都这样吗!她耳根发烫,手指在琴键上蜷缩起来。

错误的指法会让手臂很快疲劳。"说完凑近示范,"手腕要像捧着水球这样放松...

话音未落,她又一次按错了相邻的黑键。张知夏下意识握住她的右手,脸颊几乎贴上她的鬓角。掌心里传来的触感让我一怔——原来自己的手这么柔软吗?像握住一团温热的云朵。

张知夏同学,她声音突然变得危险,可以放手了吗?

转头时才发现我们近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阳光给她的侧脸镀上金边,我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脸原来可以这么...好看?

我的身体我还不能摸了?"张知夏强作镇定,却感觉耳朵在发烫,这是在教学!手指要像这样自然弯曲...

傍晚的霞光染红琴谱,陆望舒终于能磕磕绊绊弹完整个曲子。收拾乐谱时她突然转身:记得做卷子,明天抽查单词。要是敢赖床又让我等的话,你就死定了。

你也要练琴哦~"我笑着反击

以我现在的水平...她紧张地绞着书包带,万一露馅...

放心吧,"我帮她扶正歪掉的蝴蝶结,我已经很久不练琴了,生疏很正常了。

送走陆望舒后,张知夏望着书桌上批改过的卷子。陆望舒硬朗的字迹在旁边标注着易错点,鲜红的65分格外醒目。张知夏苦笑道:看来有得熬了。

右手握起笔身,控制着笔头开始在早上的卷子上面涂涂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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