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这个案子取名了？” 洛羽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试图用调侃打破压抑的气氛，却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公孙子颜没有回应，脚步沉重地走到过道尽头，生锈的铁轨在他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突然转身，樱花色发丝随动作扬起：“你去查监控了，你发现什么了吗？”
洛羽微微皱眉，回忆起监控室里诡异的场景：“一切正常，应该说我看到的内容都是正常的，至于后面的话……” 他顿了顿，想起那突然黑屏的画面，背后泛起一阵寒意。
“就遭遇这个‘车祸’，看不到了？” 公孙子颜瞳孔骤缩，仿佛已经猜到了可怕的真相。
洛羽沉重地点头，声音沙哑：“似乎有人特意将监控内容删掉了，在我醒来之前估计就有人将所有的监控记录删除了。”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监控屏幕上飞速滚动的代码，那些被抹去的痕迹仿佛在嘲笑他们的徒劳。
“看起来是不想让你知道监控内容。” 公孙子颜突然浑身一震，像是被电流击中，“监控室内应该有人看着吧，发现问题的话比如有人拖着一个尸体会有印象才对，可是为什么……”
他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在皮肤上留下月牙形的血痕。
洛羽摇摇头，眼神中满是困惑：“不清楚，或许当时死者还活着。” 他想起监控画面里那些看似正常的场景，每个乘客的笑脸此刻都显得格外诡异。
“当时的时间是 3 点左右，死亡时间就是在十一点到下午一点左右，你查了多久？” 公孙子颜语速飞快，大脑在飞速运转。
“为了以防万一，我从八点钟的开始看，加倍速了，中间还有些跳跃……” 洛羽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在为自己的疏漏辩解。
“你是在看电视剧吗？居然还跳？我都要恨不得 64 倍速看。” 公孙子颜急得跺脚，金属地板发出沉闷的回响。
“又不是你，大侦探，我没那眼力见，我二倍速也算可以了，感觉里面没有问题的就跳了，大概看到十点左右，就遇到这次波折。”
“大致能确认死亡时间或许真的在十一点到下午一点，好在你晕倒了，不然你就死定了。” 公孙子颜拍了拍洛羽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递过来，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所以接下来就是确定这个‘小黑’是不是这两人的其中一人。”
公孙子颜深吸一口气，握住门把手的手微微颤抖。当他用力推开原本关着李坤和张博豪的房间门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几乎将他呛得窒息。
房间内，惨状令人毛骨悚然。原本将两人扣住的锁扣，其中一个已经被暴力打开，断裂的金属锁舌扭曲地挂在门框上，像是恶魔张开的獠牙。
而另一个锁扣，竟死死绑着张博豪的尸体。
尸体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瘫倒在地，胸口似乎有很深的伤口，暗红的血液早已凝固，在地板上形成一片不规则的血泊。
张博豪的双眼圆睁，空洞的瞳孔中倒映着天花板的应急灯，仿佛还在诉说着最后的惊恐。
他的四肢不自然地蜷缩着，手指深深抠进掌心，指甲缝里还嵌着几缕灰白色的纤维。
原本捆绑他的尼龙绳勒进皮肉，在脖颈处留下深深的紫黑色勒痕，与他惨白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而一旁的椅子空空如也，李坤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几片沾着血迹的碎布，在风中轻轻摇曳。
“李坤……” 他的声音突然沙哑，喉结在苍白的脖颈间剧烈滚动。琥珀色的眸子死死盯着死者胸口 —— 羊绒衫浸透暗褐色血渍，纤维缝隙里凝结着细小的冰晶，在应急灯暗红的光晕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那些冰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在血渍边缘形成一圈诡异的水渍，如同无形的凶手留下的冷汗。
“明显是 n+2 个死者。” 洛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黑色长发扫过门框上尚未干涸的血手印。他指向隧道前方扭曲的车厢残骸，金属表皮被爆炸气浪掀成锯齿状，在黑暗中像巨兽张开的獠牙：“前面七节车厢都变形了……”
“这个时候就不要开死者的玩笑！” 公孙子颜猛地回头，樱花色睫毛上震落的灰尘飘进死者张开的口腔。
洛羽抿紧嘴唇，黑曜石般的瞳孔在昏暗光线下泛起水光。
他看着公孙子颜用镊子轻轻拨开死者胸口的衣物，突然发现少年侦探的指尖在触碰到伤口时猛地一颤 —— 那里的皮肤温度低得惊人，仿佛刚从冰窖里取出的鲜肉。
“冰刀……” 公孙子颜的低语被隧道风撕成碎片。他夹起伤口边缘一缕沾着冰晶的纤维，镊子尖端凝结的水珠滴落在血泊里，瞬间激起一圈白色雾气。
“冰刀……”
“什么冰刀？”洛羽问道。
“没什么……只是我下意识的猜想……要是有人制作一个密度很高的冰块，在里面用机器划出一个圆锥形且足以杀死人的冰刀，就有可能混过检查不仔细的安检……”公孙子颜做出猜测，“等冰化了，就可以掩盖凶器。”
“现在李坤是头号嫌疑犯。”
“他的消失可能就变成头号通缉犯了，现在还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同样的冰刀拿来行凶，所以接下来……很危险。”
公孙子颜说道：“由于冰刀的存在，我暂时无法推测出对方遇害的具体时间，去看看第一位死者的情况。”
“之前不是看过了吗？”洛羽问道。
“但疑问还是有好多。”公孙子颜严肃道，“现在我已经有一些猜测，但不能保证，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这次不去103，而是去找乘务员……”公孙子颜补充道。
“乘务员？”
“我看好了，整个列车上的监控是连接手机的，就像学校那些监控一样。”
“这么说来找到相关负责的乘务员就可以看被删除的监控？”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