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都纷纷探过头来,看着张子阑手中的木签,有几个人还要来摸摸木签蹭蹭运气。
下人也过来看一眼,也点点头祝贺:“张公子,好运气啊!看来你接到潭公子的运气了啊!”
张子阑眉头一皱,但是快速舒展开。
“嗯?是这个吗?我记得不是书晴写的吗?”
他朝着白书晴这边招招手,“书晴,你过来给我看看,这个是你写的吗?我不知道是不是中了诶?”
白书晴正念着潭墨那根书签的事情,看到张子阑手中挥着的时候,突然来了主意。
“我来看下。”
她轻声说着,旁边的侍女赶紧来扶着。
看到这,张子阑心里高兴得不得了。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哪个是中签了。
他可是一直盯着潭墨那边,刚才知道潭墨把白书晴写的那个签给抽走了,他真是恨得牙痒痒。
这个家伙,今晚就一直在抢他的风头,作诗作词就算了,连运气都要故意和他作对。
若不是潭墨先抽签的,这个运气签,就是他张子阑的了。
“张公子,恭喜你啊,收到潭公子给您的运气了!”
下人见张子阑无动于衷,于是又说了一遍。
“行了行了,知道了。”
张子阑在第一遍就听见了,心里厌烦得很,所以没有应他。
怎么这个下人一点眼色都看不出来,明明他就是不想回应啊!
他气愤到极点。
“再说了,什么叫‘收到他的好运气’啊,明明就是他用不了,所以才只能送出来的,他用得了,还能装这种样子?”
说完之后,他痛快许多,刚才“被潭墨抢走宝物”的感觉,顿时消失。
整个人神清气爽。
他很想要这把琴啊!
怎么说,这也是琴修留下来的古琴,在世间赫赫有名的凤骇!
若是寻常这个等阶的武器,他根本碰都碰不到,更别说拥有了。
现在,他如果能用上凤骇的话,那他至少也能让修炼者们高看一眼了。
在这文人墨客的圈子里,也更有地位。
白书晴此时走过来,步子很小,像翩翩起舞的感觉。
张子阑伸出手,那木签就被白书晴夺过去。
“书晴,这……”
“是中奖了。”
白书晴头也没回,拿完木签就往回走,甚至没有和张子阑多说一句话。
“这……这……”
张子阑心里格外憋屈,他本来就是让白书晴过来,还能在她面前炫耀一下。
“书晴,你想听什么曲子,我给你弹啊!我会琴艺的,我用凤骇弹给你听!凤骇!”
他快步上去,不想错过这个白书晴主动找他的机会。
既然能看见他招手就直接过来,那么白书晴心里一定是有他的。
机会,永远是掌握在主动的人手中的。
张子阑追上白书晴。
“诶?书晴,这第一首就弹给你听,你想听什么?”
白书晴没理,皱起眉头,步子越来越快,朝着潭墨那边小跑去。
“潭墨,你的这个签字,我也沾沾运气!”
“好啊,这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坐在这里一晚上,运气都能沾上不少。”
“书晴,你想听什么,我弹给你听啊!我会得可多了!”
张子阑追到潭墨面前,此时更想借此机会,展现一下自己。
晚上虽然一直爷爷教育,但是他并不觉得自己差。
作诗作词可能不像他有什么充沛的情绪,但是其他地方,总不能也差吧?
比如用琴艺哄姑娘。
这事儿,他很拿手啊。
曾经在青楼里面,有不少女子,都给他鼓掌,夸他天赋异禀。
“那你就弹,刚才宴会之前那首曲子。”
“没问……啊?”
张子阑正要一口应下,可是忽然发现,自己并不会那首曲子。
那首曲子,自己也是第一次听,听起来虽然能扯动他的心弦,但他确实不会。
听了一遍之后,也是忘记了。
只记得那首曲子,令他很震撼,是他从来没有听过的曲子。
“要不……要不你换一首,或者我弹我最拿手的给你?”
“不要,我只喜欢听那一首。”
“那……那你告诉我是谁弹的,我去找他学习!”
白书晴翻了个白眼给他,压根不想理他。
她绕过桌子,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和潭墨搭话。
张子阑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是下人们已经把古琴抬过来了。
“张公子,您的琴,在这!”
潭墨扫了一眼那把琴。
果然,就是他在亭子里弹的那把。
他看了眼苏离语,果然苏离语也发现了。
苏离语作势要起来,不过潭墨赶紧伸手拉住她,然后摇摇头。
“虽然副作用没那么大,但还是有些心神不宁,给他就算了,你要听,回去随便一把琴,我都能弹得出来。”
潭墨赶紧安抚。
这要是在这闹起来,云水宴会可就变成云血宴会了。
就张子阑那性格,肯定要和苏离语对着干的。
结果可想而知。
苏离语咬着下唇,看着潭墨那表情,只好气呼呼地作罢。
“子阑兄,快试试手感!”
“是啊,给大家伙感受一下,这把古琴有什么不同!”
周围人已经对这把古琴充满好奇,张子阑也有了打算。
只要他弹出来够惊艳,那么白书晴自然会被他的琴声吸引。
这把琴属于他,那就是命中注定。
什么运气的转接!
他走到凤骇旁边,古朴却一点也不脏,红褐色的主体,配上雕漆的凤凰,好像真的有凤凰的灵魂在里面。
把手放在上面前,凤骇忽然传出一阵低吟。
“咴——”
刺耳声音,伴随凤骇自发的震动,忽然形成一道气力,将张子阑冲出数米远,让他在地上摔了个人仰马翻。
随后,凤骇周围,笼罩着一股血红色的光芒。
“大家小心!”
周围人被这幅情景吓得倒退,刚才的好奇劲儿,此刻也荡然无存。
“凤骇!”
张九严忽然跑出来,焦急中又带着一点温情,好像是在和爱人说话般。
“凤骇,不得伤人!”
凤骇的声音,果然弱下几分,但光芒却不曾减退。
那光芒愈来愈烈,凝聚一会儿之后,朝着潭墨汇聚过去。
越来越近。
潭墨浑身紧绷起来。
这种情景,好像无常索命一般!
苏离语站在他身前,抬手一指挥出,却被凤骇那道光芒吞噬进去。
完全没有理会苏离语,那光芒朝着潭墨冲过去——
然后在潭墨的面前,像是一只手一样,伸手摸了摸潭墨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