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内,老头坐在木桌旁,手中捧着那本泛黄的日记,纸页在灯光下显得越发脆弱,仿佛一碰就会碎裂。

申孤注很想知道日记里的内容,但是因为前观主的字很潦草,根本就看不懂,便叫老头读给他听。

老头清了清嗓子,声音低沉而郑重,开始念出前观主日记中的内容,语气仿佛在诉说一段尘封百年的秘密。

[下文是前观主日记内容]

我从未想过会与一个外国人成为朋友。那些金发碧眼的洋人,在我眼中总是傲慢无礼,言语不通,令人生厌。

可这位名叫艾利克·韦恩的男子却不同。他身高挺拔,蓝眼睛如湖水般清澈,笑容中带着几分真诚。

初见时,我冷言冷语,他却不以为意,主动与我攀谈。几日相处下来,我竟发现他谈吐风趣,胸怀坦荡,远非我想象中的蛮夷。渐渐地,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挚友。

一日,艾利克在道观后院的古松下,向我坦露了他身上的惊人秘密。

他说,他并非这个时代之人,生于十六世纪的不列颠。那时的他不过是个为钱奔波的佣兵,刀口舔血,命如草芥。

某天,他不幸感染了肆虐的黑死病,命悬一线,辗转来到不列颠亚楠寻求救治。亚楠的红誓庭教会宣称能以“血疗”治愈顽疾,他满怀希望接受了治疗,却不知这是一场噩梦的开端。

艾利克告诉我,红誓庭的血疗并非救人,而是将他改造成了一种名为“血灵”的怪物。

他们用古血——那传说中源自古老神祇的禁忌之物,灌注他的身体。红誓庭的教众早已因古血而异化,成了惧怕阳光的血灵。他们渴望在阳光下行走,便对外乡人进行改造实验,试图破解古血的诅咒。

可惜,大多数实验对象承受不住古血的力量,狂暴而死,化作只知杀戮的尸灵。

唯独艾利克,奇迹般地成为了能在阳光下生存的“半血灵”。然而,实验后的艾利克陷入长久的昏睡,红誓庭的教众束手无策,只得将他封入一口黑木棺材,埋于亚楠地底深处。

时间如流水,他沉睡了数百年,直到二十世纪四十年代被人发现他沉睡的黑棺,他才得以重见天日。

那时的亚楠,已因二战的动乱聚集了不列颠、德意志的逃兵,以及欧洲各地的难民。然而,自十六世纪起,亚楠便被古血的诅咒笼罩,城内尽是血灵、尸灵,以及被诅咒兽化的怪物,宛如人间炼狱。

艾利克费尽千辛万苦,从亚楠的深渊中逃出,带走了一柄被红誓庭封存地下的巨剑——传说是堕天使路西法所用的“堕天之刃”。

此剑通体银白,剑身上蚀刻着一位坠落的天使,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气。

他握着此剑,眼中燃着不屈的斗志,告诉我:“不列颠亚楠虽在战后被政府封锁,但红誓庭的野心从未熄灭。他们妄图将古血的诅咒扩散至全世界,化整个人间为血灵的乐园。”

艾利克虽是半血灵,体内流淌着嗜血的冲动,但他仍保有一颗人的心。他无法坐视红誓庭的阴谋,遂决定几天后重返亚楠,讨伐红誓庭,摧毁诅咒的源头。

我试图劝阻,告诉他此行九死一生,可他只是笑笑,拍着我的肩膀说:“若我能为人类留一线希望,死又何妨?”

不久后,艾利克乘飞机返回不列颠亚楠,从此音讯全无。数月后,传来了他战死的消息。我至今无法相信,那个如阳光般温暖的男子,竟会陨落在那片被诅咒的土地上。

老头合上日记,帐篷内一片寂静,只有夜风吹过帐篷的沙沙声。

申孤注呆呆地盯着桌上的照片,艾利克·韦恩的蓝眼睛仿佛穿越百年,凝视着他。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一股模糊的记忆,像被迷雾笼罩,拼命回忆却抓不住一丝线索。

“堕天之刃……”申孤注喃喃自语,眉头紧锁。那个名字如雷贯耳,他猛然想起,他到母亲墓前拜祭的时候,父亲申无道曾给他一柄银白色的大剑,说是母亲留下的遗物。

那剑的护手中央镶嵌着银色的骷髅头,两侧延伸出尖锐的黑色羽翼装饰,散发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息。

或许是因为剑身上画着坠落的天使,剑柄处的黑色羽翼,才得名“堕天之刃”。

他一直将它放进自己的衣柜里,因为申无道给他时提到,要是贸然拿起它可是会死人的。

“艾利克·韦恩、红誓庭、血灵猎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申孤注的声音带着几分急躁,拳头不自觉地攥紧,指关节微微发白。

他看向老头,试图寻找答案。

申孤注说:“这家伙到底是谁?我变身的样子为什么会跟他长得一模一样?”

老头摇了摇头,拄着拐杖,目光深邃:“我也不清楚。但这日记和照片,绝不是偶然。前观主与艾利克的友谊,红誓庭的阴谋,还有你这变身装置……这一切背后,肯定藏着更大的秘密。”

阿海缩在角落,眼神惊恐地来回扫视着申孤注和照片。

“少爷……这、这不会真是鬼魂吧?那光盘里该不会封印了艾利克的灵魂。它选择了你,所以你才能变身成艾利克的模样?”

“这世上哪里有鬼魂?”申孤注瞪了阿海一眼,明显不相信这世上有鬼,“我的表姐根本就不会害我,或许这只是凑巧,什么艾利克·韦恩!戴上腰带变身的模样和前观主的友人艾利克长得一模一样,一切都只是巧合!”

尽管嘴上硬气,申孤注心里却泛起一丝不安。

从看到申无道给他的堕天之刃时,没见过却能直接喊出它的名字,还有听了老头读了前观主写的日记,有些不属于他的奇怪记忆在他脑海中慢慢浮现出来。

夜色浓重,山间的温泉在月光下泛着氤氲的雾气,热气腾腾的水面映着点点星光,这是在大城市中不能看到的迷人景象。

申孤注泡在温泉里,解除头绳束缚侧马尾,与身后如同瀑布般散开的秀发融为一体,湿漉漉地贴在肩头,红宝石般的大眼睛半眯着,脸上带着几分疲惫。

他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悠闲的泡澡,每次都是用淋浴简单的冲洗一下,很少会泡澡,尤其享受大自然的露天温泉。

他靠在光滑的石壁上,热水没过胸口,舒缓了白天战斗和道观倒塌带来的紧张情绪。

然而,他的脑海却一刻也停不下来,艾利克·韦恩的名字如潮水般反复涌现。

那张泛黄的照片、老头的日记、UMD光盘上的名字,还有申无道给他的那把“堕天之刃”,这一切像一团乱麻,缠得他心烦意乱。

艾利克·韦恩,一个十六世纪出生的佣兵,就像电视里登场的假面骑士,被类似于修卡的反派组织——红誓庭改造成了半血灵,因为仍然留有一颗人类善良的心,让他成为猎杀怪物的血灵猎人,他为什么会和自己的变身装置扯上关系?

表姐田博世说过,她是根据他的DNA适配打造的变身装置,表姐她给自己找的变身后形象符合的,真的就是讨伐红誓庭失败的血灵猎人艾利克?

他本来来这里的目的是叫老头帮他修行,结果却变成这样子,被老头翻到的照片和日记害的他现在的思绪一团乱。

“艾利克·韦恩……红誓庭……堕天之刃……”

申孤注低声呢喃,眉头紧锁,手指不自觉地在水面上划出一圈圈涟漪。

他摇了摇头,试图甩掉这诡异的念头:“别想太多了,这是表姐对我的dna进行适配,打造的变身装置,”

“艾利克·韦恩……到底跟我有什么关系?”申孤注喃喃自语,皱着眉头,手指无意识地在水面上划出涟漪。

表姐田博世给他的变身装置、父亲申无道给他的那柄堕天之刃,还有日记里提到的不列颠亚楠,总让他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却怎么也抓不住头绪。

就在这时,温泉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熟悉的憨厚嗓音:“少爷!我也来泡温泉啦!”申孤注猛地回神,转头一看,阿海正兴冲冲地跑过来,手里还拎着一条毛巾,粉红色的牛排头失去发胶的束缚,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在肩膀上,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阿海身高不过一米四,娇小的身形裹在宽松的浴衣里,脸上带着傻乎乎的笑。

那张脸蛋精致得像个瓷娃娃,眉眼弯弯,嘴唇粉嫩,湿漉漉的长发贴着脸颊,看起来比申孤注还像个美少女,甚至透着一股让人心动的女人味。

申孤注身体下意识往温泉深处缩了缩,试图掩饰心中的一丝慌乱。

阿海这模样,实在是太可爱了!他狠狠甩了甩头,试图把这不该有的念头甩出脑子。

(这家伙可是男的!男的!)

“嘿嘿,少爷,我看你一个人泡着怪无聊的,特意来陪你!”

阿海笑得一脸天真,脱下浴衣,露出瘦弱却白得发光的肩膀,噗通一声跳进温泉,水花溅了申孤注一脸。

他游到申孤注身旁,举起毛巾,眼睛亮晶晶的:“少爷,我帮你擦背吧!保证擦得舒舒服服!”“擦、擦背?!”申孤注连忙摆手,语气急促:“不用不用!我怕痒,最讨厌别人帮我擦背了。你……你赶紧去那边泡你的!”

阿海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失落,嘴角微微撇了撇,像只被主人拒绝的小狗。

他低声嘀咕:“哦……那好吧,少爷不喜欢就算了……”

他慢吞吞地游到温泉另一边,长发在水面上漂浮,背影看起来更显娇小,带着几分委屈。

申孤注看着阿海的背影,心头莫名一紧,觉得自己刚才语气是不是太凶了。

可一想到阿海那副女人味十足的模样,他又觉得一阵脸热,心跳得有点不正常。

“这家伙!长得那么可爱干嘛!害我……害我胡思乱想!”

他狠狠拍了下水面,溅起一片水花。

突然想到自己还不是一样,可爱到不管谁都会把他看成女生,每次表白结局都是以被拒结束。

温泉的热气继续升腾,月光映在水面上,泛起粼粼波光。

申孤注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艾利克·韦恩的事上。

如果堕天之刃是艾利克的,那么它又是如何到了母亲手里。

母亲在他幼时早逝,她是怎么死的,申孤注完全没有印象,只记得他的父亲申无道带着他第四十个老婆到国外度假,错过自己妻子的葬礼。

是否因为持有堕天之刃的缘故,被日记里提到的那个神秘组织红誓庭杀害。

“等洗过澡以后,看样子我得好好问问他?”

申孤注目光转向那边的帐篷,那个年轻时外号极品公子的老色鬼申无道,都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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