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星僵坐在靠窗的位置,银灰色的长发垂落,几乎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冰蓝色的眼睛透过车窗,失焦地望着外面流光溢彩却又模糊一片的城市霓虹。她的右手,那只刚刚在停车场“英勇就义”、死死抓住苏晴手腕的右手,此刻正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姿势搭在膝盖上,指尖无意识地蜷缩着,仿佛还残留着另一只手腕的微凉触感和……那该死的一点点回握的力道!
手腕!整整十分钟!沟槽的系统!
从停车场到上车,整整十分钟!她像个木头人一样,死死拽着苏晴的手腕,在保安和司机诧异的目光中,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硬是把苏晴“拖”上了车!直到车门关上,隔绝了所有视线,她才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
可那感觉……挥之不去。
皮肤接触的细腻,脉搏跳动的微弱震动,还有那若有似无的柑橘洗发水味道……像无数细小的藤蔓,缠绕着她的神经,提醒着她刚才那荒唐又迫不得已的“亲密接触”。更可怕的是,脑子里那个冰冷的计时器,还在无情地跳动:
【累计接触时间:00:10:05/60:00:00】
还剩50分钟!
这50分钟要怎么熬?!难道要她再扑上去抓着不放?!
林晚星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耳朵烫得能煎鸡蛋。直男的灵魂在无声尖叫,混合着对系统惩罚的深深恐惧,让她几乎要原地爆炸。
“咳……”旁边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
林晚星猛地一僵,像被按了暂停键。
苏晴坐在她旁边,墨黑的狼尾短发下,耳尖也泛着可疑的红晕。她低头看着自己刚刚被“禁锢”了十分钟的手腕,那里还残留着一圈淡淡的红痕和对方掌心灼热的余温。她偷偷抬眼,飞快地瞥了一眼身边那个几乎要缩进车窗缝隙里的银发女人。对方紧绷的侧脸线条,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有那极力想把自己藏起来的鸵鸟姿态……都和她刚才在停车场厉声呵斥、挡在自己身前的气势判若两人。
一种奇异的、带着点好笑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悄悄在苏晴心底滋生。她抿了抿唇,熔金色的猫眼闪烁了一下,忽然觉得……这个看起来强大又神秘的经纪人,在某些时候,好像……有点可爱?
“那个……晚星姐,”苏晴的声音带着点试探,打破了车内的沉默,“你的手臂……真的没事吗?刚才瓶子砸那一下……”她想起那声闷响,心又揪了一下。
“没事。”林晚星的声音从银发后传来,闷闷的,带着一种强行压抑的紧绷感,听起来比平时更低沉沙哑几分。她下意识想抬手揉揉被砸中的地方,指尖刚动,又触电般缩了回去,生怕再碰到什么不该碰的。
苏晴看着她那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熔金色的眼底掠过一丝了然。她想起停车场里林晚星那番漏洞百出的“安全论”,再看看她现在这副模样……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难道……她是在害羞?因为刚才的……肢体接触?
这个认知让苏晴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耳尖的红晕似乎更深了些。她移开目光,看向窗外飞逝的街景,嘴角却不受控制地,悄悄向上弯起了一个极小的弧度。
接下来的路程,就在这种微妙的、带着点尴尬又有点莫名甜味的沉默中度过。林晚星努力把自己当成一块没有知觉的石头,苏晴则时不时偷瞄一眼那块“石头”,然后飞快移开视线。车厢里只剩下引擎的低鸣和两人刻意放轻的呼吸声。
【累计接触时间:00:35:17/60:00:00】
时间像被粘稠的糖浆裹住,走得异常缓慢。
回到那个熟悉的、狭小却莫名有了点“家”的味道的出租屋,林晚星几乎是逃也似的冲进了卫生间。她需要冷水!需要冷静!需要远离那个让她心率失常的源头!
冰冷的水拍打在脸上,稍稍驱散了那股燥热。林晚星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依旧苍白、耳根却红得滴血的银发女人,冰蓝色的瞳孔里充满了生无可恋的绝望。
“林风!你清醒一点!” 她在心里咆哮,“那是苏晴!是你的艺人!是任务对象!不是……”
不是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苏晴的声音,隔着门板,有点模糊:“晚星姐,我煮了点姜糖水……你……要不要喝点驱驱寒?刚才停车场挺冷的……”
林晚星的身体瞬间僵住。
姜糖水?
驱寒?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感受着胸腔里那颗不争气地、因为门外那个声音而又开始加速跳动的心脏,以及脑海中那个还剩二十多分钟的倒计时……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席卷了她。
最终,林晚星还是顶着一张视死如归的脸,走出了卫生间。
客厅的小折叠桌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颜色深褐的液体。苏晴坐在旁边,看到她出来,熔金色的眼睛亮了一下,又飞快垂下,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小声说:“我……我放了挺多姜的,可能有点辣……”
林晚星没说话,沉默地走过去坐下。她端起碗,指尖能感受到碗壁传来的灼热温度。浓烈的姜味混合着甜腻的糖味冲入鼻腔。她闭了闭眼,抱着喝毒药的心态,屏住呼吸,灌了一大口!
“咳!咳咳咳——!”辛辣滚烫的液体滑过喉咙,呛得她剧烈咳嗽起来,生理性的泪水瞬间盈满眼眶。
“啊!你慢点!”苏晴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伸手,想帮她拍背。
“别碰我!”林晚星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猛地往后一缩,动作幅度之大,差点从塑料凳上摔下去!碗里的姜糖水也洒出来一些,烫红了她的手背。
空气瞬间凝固。
苏晴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熔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清晰的受伤和错愕。她看着林晚星剧烈咳嗽后泛红的眼眶,还有手背上被烫出的红印,一种被嫌弃、被拒绝的委屈感猛地涌了上来,鼻尖一酸,迅速低下头,声音带着压抑的哽咽:“……对不起。”
林晚星也愣住了。看着苏晴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神和微微颤抖的肩膀,再看看自己下意识躲避的动作……一股强烈的懊恼和自责猛地击中了她。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只是被那个该死的倒计时和身体的陌生反应吓到了!她张了张嘴,想解释,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手背上被烫到的地方火辣辣地疼,远不及心里的烦躁和混乱。
【滴!累计接触时间:00:58:49/60:00:00】
【警告!任务即将失败!】
冰冷的提示音像最后的催命符!
林晚星看着那个刺眼的倒计时,再看看眼前低着头、浑身散发着委屈气息的苏晴,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悲壮感油然而生!去他妈的!豁出去了!
“手!”她猛地开口,声音因为咳嗽和紧张而异常沙哑紧绷。
苏晴茫然地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啊?”
“手给我!”林晚星几乎是命令道,同时把自己的右手伸了过去,掌心向上,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蜷曲,手背上的红痕清晰可见。她冰蓝色的眼睛死死盯着苏晴,里面是孤注一掷的疯狂,“不是烫到了吗?!不是冷吗?!拉着!给你暖着!快点!”理由依旧蹩脚得让人脚趾抠地,但语气却凶得像要找人打架。
苏晴彻底懵了,熔金色的猫眼瞪得溜圆,看着伸到面前那只骨节分明、白皙修长却带着红痕的手,大脑一片空白。这……这是什么操作?
“快点!”林晚星催促,声音都在抖,一半是急的,一半是羞耻的。
苏晴看着林晚星那副“你再不拉我就死给你看”的绝望表情,再联想到停车场和刚才的躲避……一个更加清晰的念头击中了她:她不是在嫌弃我!她只是……不习惯?或者……害怕肢体接触?但为什么又要主动……?
巨大的困惑和一种莫名的、被需要的悸动交织在一起。苏晴迟疑着,慢慢地、试探性地,伸出了自己的左手,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放进了林晚星摊开的掌心里。
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都像是被微弱的电流击中,同时颤了一下。
林晚星猛地握紧!以一种近乎要把苏晴手指捏碎的力道!
“嘶……”苏晴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却没挣扎。
林晚星也意识到自己用力过猛,连忙松了点力道,却依旧紧紧包裹着那只微凉的手。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苏晴掌心的薄茧(练舞留下的),和指尖轻微的颤抖。陌生的、属于另一个女孩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混合着姜糖水辛辣的气息,冲击着她脆弱的神经。她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像一块被放在火上烤的石头,从耳根到脖子红成一片,冰蓝色的眼睛死死盯着桌面,仿佛那里有宇宙的终极奥秘。
苏晴感受着手上传来的、近乎灼人的温度和那不容置疑的握力,再看着林晚星那副慷慨赴死般紧闭双眼、满脸通红的侧脸……心底最后那点委屈和受伤,突然就被一种奇异的、酸酸软软的情绪取代了。她不再试图理解林晚星这反复无常的行为逻辑,只是……悄悄地、用指尖,轻轻回扣了一下那只紧握着自己的手。
【滴!累计接触时间:01:00:00/60:00:00】
【特殊情感任务“守护的羁绊”完成!】
【获得奖励:【危机预警LV1】!】
【亲密度 +15!当前亲密度:35/100(初步信任)】
冰冷的提示音如同天籁!
林晚星如蒙大赦,几乎是触电般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速度快得带起一阵风!
“好了!暖……暖好了!”她语无伦次,猛地站起身,动作幅度大得差点带翻凳子,“我……我去看看明天签售会的流程!”说完,头也不回地冲进了自己的小卧室,“砰”地关上了门!背影仓惶得如同身后有洪水猛兽。
客厅里,只剩下苏晴一个人。
她呆呆地看着自己那只还残留着灼热和紧握感的手,掌心似乎还留有对方指尖的微颤。再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
熔金色的猫眼里,困惑、茫然、一丝好笑,还有更多她自己都分辨不清的、柔软的情绪,最终都化为一声极轻的、带着点无奈又有点甜的叹息。
“真是个……奇怪的经纪人。”
……
两天后,市中心书城。
粉丝签售会的现场人头攒动,气氛热烈。巨大的海报上是苏晴近期拍摄的硬照,熔金色的猫眼直视前方,带着一股重生后的锐利和自信。得益于“星光音乐节”面试现场的惊艳清唱和后续《欢乐对对碰》的耿直回应,加上林晚星不动声色地引导舆论,苏晴的口碑正在迅速逆转。现场聚集了大量粉丝,有坚守的老粉,更多的是被那场“发疯直播”和后续反转吸引来的新粉。
苏晴坐在签售台后,穿着简洁利落的工装风格套装,墨黑的狼尾短发衬得她脖颈修长,左眼下的泪痣在签售台的灯光下如同点睛之笔。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认真地给每一位粉丝签名、握手、说着感谢的话。熔金色的瞳孔深处,有着真切的感动和重新站在聚光灯下的珍惜。
林晚星则如同最警惕的猎豹,站在签售台侧后方稍微高一点的台阶上。银灰色的长发束成一丝不苟的高马尾,金丝眼镜后的冰蓝色瞳孔如同精密扫描仪,冷静地巡视着整个会场。粉丝的欢呼、相机的闪光、工作人员维持秩序的喊声……所有信息都被她快速过滤。【危机预警LV1】如同一层无形的雷达网,覆盖着以苏晴为中心的半径十米范围。
一切看似有条不紊。
突然!
林晚星心脏毫无预兆地猛地一跳!一股冰冷的、带着强烈恶意的警兆如同细针,狠狠刺入她的神经!【危机预警】被动触发!
视野的边缘,一个穿着普通黑色连帽衫、戴着口罩的男人,正随着队伍缓慢移动,位置在苏晴右前方大约七八米处。他低着头,帽檐压得很低,但林晚星“看”到了!不是用眼睛,而是那种预警带来的直觉——危险源锁定!就是他!
男人垂在身侧的手,正悄悄探入宽大的外套口袋!
“苏晴!低头!” 林晚星的声音如同炸雷,带着一种撕裂空气的尖锐和不容置疑的命令,瞬间压过了现场的喧嚣!
几乎在她喊出声的同一刹那!
那个男人猛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装着浑浊液体的玻璃瓶,手臂高高扬起,朝着签售台后的苏晴狠狠砸了过去!嘴里还发出歇斯底里的咒骂:“贱人!去死吧!”
瓶口在空中划出一道刺目的抛物线!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
苏晴听到林晚星声音的瞬间,大脑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本能地、极其迅速地向下蜷缩躲避!这是无数次舞台训练和最近魔鬼训练形成的肌肉记忆!
与此同时!
林晚星动了!
她从侧后方的台阶上,如同扑向猎物的银色闪电!高跟鞋在光滑的地板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她不是去挡瓶子,而是直接扑向了那个行凶的男人!
砰!
哗啦——!
玻璃瓶砸在苏晴刚刚坐着的椅背上,瞬间碎裂!刺鼻的、带着浓烈骚臭味的液体(疑似尿液混合颜料)四溅开来,淋湿了椅背和桌面!几个离得近的工作人员和前排粉丝被溅到,发出惊恐的尖叫!
而那个扔瓶子的男人,手腕被一只如同铁钳般的手死死扣住!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整个人被带得踉跄后退,狠狠撞在后面的隔离带上!口罩被扯落,露出一张因愤怒和疯狂而扭曲的脸!
“放开我!你们这些蠢货!都被她骗了!”男人疯狂挣扎咒骂。
林晚星用膝盖死死顶住他的后腰,将他双手反剪,动作干脆利落得不像一个经纪人,倒像是训练有素的安保!银灰色的高马尾在刚才剧烈的动作中散开几缕,垂落在她冷冽如冰的侧脸旁。她看都没看地上碎裂的瓶子和污渍,冰蓝色的瞳孔里只有被彻底激怒的寒芒,对着冲过来的保安厉喝:“控制住!报警!告他故意伤害和危害公共安全!查清楚是谁指使的!”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冰冷的、能冻结空气的威慑力,瞬间镇住了混乱的场面。保安立刻上前将还在叫骂的男人死死按住。
现场一片混乱,粉丝惊慌失措,工作人员忙着安抚和维持秩序。
苏晴在工作人员的搀扶下站起身,脸色有些苍白,身体因为后怕而微微颤抖。她的衣服袖口和裤脚被溅上了一些污渍,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她第一时间看向林晚星的方向。
只见那个银发的身影,正背对着她,站在混乱的中心,脊背挺得笔直,像一道分割混乱与秩序的冰冷屏障。她微微侧着头,对赶来的保安队长快速而清晰地交代着什么,侧脸线条紧绷,下颌线锋利如刀,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凛冽气场。
刚才那千钧一发的瞬间,那声撕裂空气的警告,那如同闪电般扑出的身影……清晰地烙印在苏晴的脑海里。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是因为惊吓,而是因为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的悸动和……安全感。
混乱渐渐平息。男人被带走,污渍被紧急清理,粉丝在安抚下情绪也逐渐稳定。签售会被迫中止。
回到后台临时的休息室,苏晴坐在椅子上,工作人员递来湿毛巾给她擦拭污渍。林晚星推门进来,脸色依旧冰冷,但看到苏晴只是衣角沾了点污渍并无大碍时,紧绷的肩线才几不可查地松弛了一丝。
“没事吧?”林晚星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清冷,但仔细听,似乎还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苏晴摇摇头,熔金色的猫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后怕,有感激,还有一种更深的东西。她看着林晚星凌乱的银发,看着她为了制伏那个男人而弄脏的西装裤膝盖,看着她依旧紧抿的、显得有些苍白的唇……
“晚星姐……”苏晴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轻颤,她站起身,走到林晚星面前。在对方略带疑惑的目光中,苏晴突然伸出手臂,紧紧地、用力地抱住了林晚星!
林晚星的身体瞬间石化!比停车场那次更彻底!
温热的、带着淡淡柑橘香气的身体紧紧贴着她,苏晴的手臂环在她的腰间,脸颊埋在她的肩窝,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颈侧……所有的感官都在这一瞬间被无限放大!陌生的柔软触感,属于另一个女孩的体温和气息,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直男的灵魂在颅内发出尖锐爆鸣!
“谢谢你……”苏晴闷闷的声音从她肩窝传来,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浓重的鼻音,“刚才……要不是你……”
林晚星僵硬得像块千年寒冰,双手悬在半空,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冰蓝色的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混乱而微微放大。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苏晴身体的颤抖,那是真实的恐惧和后怕。拒绝的话堵在喉咙口,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系统光幕上疯狂跳动的提示:
【艺人情绪:高度依赖、极度感激!】
【亲密度 +20!+25!+30!……】
【警告!宿主灵魂波动异常!排异反应加剧!】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秒,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长,苏晴才慢慢松开手,退开一步。她抬起头,熔金色的猫眼还蒙着一层水汽,眼眶红红的,但眼神却异常明亮,直直地看着林晚星,里面充满了纯粹的感激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信赖。
“晚星姐,”她的声音很轻,却无比清晰,“有你在……真好。”
林晚星看着苏晴那双盛满了信任和依赖的眼睛,听着那句直白的“有你在真好”,感受着颈侧残留的温热气息和腰间似乎还存在的拥抱触感……
冰封的石像表面,似乎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裂痕。一股陌生的、温热的、带着点酸涩又有点无措的情绪,极其微弱地,从灵魂深处某个被遗忘的角落,悄然探出了头。
她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紧,最终只发出一个极其沙哑的单音节: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