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吟其实知晓陈离今日一直与宁砚晞在一起,但毕竟是在办正事,她努力说服自己不去在意,更不该打扰。

然而,夜色渐深,陈离的身影却迟迟未现。

宁晚吟待在房中,根本无法静心修炼,她开始患得患失,甚至生出了直接去找陈离的冲动,但又被理智死死摁住。

她不愿让自己显得那般无理取闹,那般……不懂事。

最终,她找了个理由,亲手做了几样宁砚晞爱吃的点心,向侍女打探清楚两人所在,这才找了过去。

可万万没想到,映入眼帘的,会是那样的画面。

巨大的酸楚瞬间淹没了宁晚吟,她有许多理由伤心,但最深的,其实是一个残忍的事实……陈离从未真正属于过她。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躲回自己的房间,蜷缩在冰冷的床榻上,仿佛这样就能隔绝外界的一切。

强忍了许久的泪水,此刻终于如断线的珍珠,汹涌而下。

可她死死咬住下唇,倔强地不肯发出一丝声音,唯有单薄的肩膀在黑暗中无声地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轻轻推开,陈离走了进来,看着那微微颤动的身影,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走到床边坐下,温声道:“晚吟,我们聊聊好吗?”

宁晚吟的身体猛地一僵,将脸埋得更深,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抗拒:“……别看我。”

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此刻红肿的双眼和狼狈的模样。

陈离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力道,将她拥入怀中,并让她不得不面对自己。

月光透过窗棂,照亮了宁晚吟泪痕斑驳的小脸。

那双总是柔柔气气的眼眸此刻红肿不堪,长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脆弱得令人心尖发颤。

陈离心中泛起一丝真实的怜惜,他未曾料到,宁晚吟的反应会如此激烈,伤心至此。

“放开我……”宁晚吟低喃,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力道却微弱得近乎不存在。

“晚吟。”陈离的声音低沉而清晰,“你误会了,砚晞今夜是为了感谢我,所以才会敬酒,她从未饮过酒,不过浅尝几杯便不胜酒力,醉倒后才会发生你所看到的那样,仅此而已。”

宁晚吟的抽泣声戛然而止,她猛地抬起泪眼,“真的?你没骗我?”

“我不会骗你。”

让陈离更加意外的是,宁晚吟的心情几乎是瞬间好转,竟然如此好哄。

对宁晚吟而言,陈离肯来寻她,肯耐心解释,便就已经足够了,她知道自己这样很不争气,可是她也没办法。

理智回归,巨大的羞赧便取代了悲伤,想到自己方才哭得那般失态,还被陈离尽收眼底,宁晚吟的脸颊瞬间烧得滚烫。

她下意识地将脸重新埋进陈离怀中,然后又贪恋上了这份温暖,舍不得离开。

之前砚晞……也是这样的感觉吗?

“现在误会解开了,不生气了吧?”陈离感受到怀中身体的放松,轻声问道。

“…嗯。”宁晚吟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应着,脸依旧埋在他衣襟前。

“那是不是该起来了?”

怀中的人儿身体微僵,却不再作声,只是环抱着他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

陈离哑然失笑,明白这小妮子是在“耍赖”了。

他此刻倒不介意多纵容她片刻,然而,一炷香的时间悄然流逝,怀中的宁晚吟依旧没有半分要松手的意思。

“晚吟,该松开了。”陈离再次提醒。

宁晚吟好不容易才得此亲近,哪里肯轻易放手,她打定主意,无论陈离说什么,都绝不松开。

陈离眉梢微动,右手轻抬,在她身后不轻不重地落了一下。

“呀…”宁晚吟如同受惊的兔子,低呼一声,瞬间从陈离怀中弹开,一张俏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陈离则若无其事地起身,仿佛方才只是拂去了衣上尘埃。

“明日清晨,我来指点你修行。”

他留下这句话,便直接走出了房间。

房内重归寂静,宁晚吟脸上红潮未褪,被拍打过的部位仿佛还残留着微麻的触感和那份难以言喻的悸动。

她下意识地并拢了双腿,只觉得心跳如鼓,久久无法平息。

这一夜,注定是个辗转反侧的不眠之夜。

……

翌日清晨,当陈离如约而至时,宁晚吟的眼神有些闪躲,但并没有生气的模样。

陈离便也默契地不再提及昨夜之事,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今日教你一门剑术,名为‘破剑势’。”陈离言归正传,“此招重意不重力,擅于化解诸般攻势,练至精熟,足以应对大多数境况。”

“好。”宁晚吟应道,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自然。

然而,真正开始演练时,宁晚吟却频频出错,步伐紊乱,剑招滞涩,心浮气躁。

即便陈离如往常般手把手引导,她的动作也显得僵硬笨拙,远不复往日灵动专注,判若两人。

陈离停下动作,看着她明显不在状态的模样,问道:“晚吟,可是还在介怀昨夜之事,故意如此?”

宁晚吟连忙摇头,抬眸看他,“陈公子,我没有生气,真的。只是……今日不知为何,总是心神不宁,状态不佳。”

她咬了咬下唇,似是下了某种决心,声音细若蚊蝇,“不然……公子惩罚我吧?”

“惩罚?”陈离眉头微挑,“如何罚?”

宁晚吟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就……就像昨夜那样……”

陈离的目光落在她羞红欲滴的脸上,沉默了片刻,直到宁晚吟紧张得手指都绞紧了衣角,才笑了笑,“也好,希望受罚之后,你能莫再分心。”

“…嗯。”宁晚吟声如蚊蚋。

陈离走到一旁的石凳坐下,姿态闲适,然后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腿,微笑道:“过来。”

宁晚吟垂着头,脸颊滚烫,一步步挪了过去,然后,她轻轻地伏在了陈离的腿上,将脸深深埋进臂弯里,像只自欺欺人的小鸵鸟,不敢抬头。

陈离垂眸看去,入眼便是那因伏趴姿势而绷紧的衣料下,勾勒出的惊人饱满曲线,浑圆挺翘,在晨光中形成一道诱人的弧线。

似是感受到他目光的注视,伏在腿上的娇躯难以抑制地轻颤了一下。

“准备好了?”陈离的声音听不出波澜。

“…嗯。”闷闷的声音从臂弯里传来。

于是,陈离抬起手,掌心带着适度的力道,不疾不徐地落下。

清脆而有节奏的拍击声在庭院中响起,伴随着女子极力压抑却仍断断续续的细微呜咽与轻哼,如同幼猫的哀鸣,挠人心扉。

宁晚吟起初还能强自忍耐,渐渐地,那带着惩戒意味的拍打,混合着一丝奇异的酥麻感,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

“呜…公子…轻…轻些…”她只觉得意识都有些模糊起来,脸颊滚烫,浑身发软,口中无意识地溢出些自己听了都面红耳赤的破碎音节。

待“惩罚”结束,宁晚吟几乎是立刻挣扎着起身,看也不敢看陈离一眼,逃也似的冲回房中。

片刻后,她才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裙出来,只是脸上的红晕依旧未散。

不过当她再次执起长剑时,奇迹般地,那些滞涩与错乱尽数消失。

剑随心动,一招一式竟比往日更加流畅精准,仿佛打通了某种关窍。

陈离在一旁看着,颇为满意,不管怎么样,有用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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