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哭成这样。”

被曹凌紧紧搂在怀中看着她那流着泪的侧脸,从恍惚中脱离出来之后,刘忻月的内心又不禁生出了一些坏心思。

她朝曹凌的耳朵哈着热气,轻轻地说道。

“如果你死了,我最多为你修剪一下坟头的枝丫。”

“你!”

如此挑衅的语气一说出,曹凌内心的感动难过瞬间碎了个稀里哗啦,她连哭都来不及再哭,一下子把刘忻月摁在她身后的床上,狠狠地瞪着她。

但看着刘忻月那微微翘起的嘴角,她却不知道为什么又生气不起来了。

“你变了。”

以前的刘忻月,不可能用这种挑衅的语气来挑逗自己,也不可能在自己生气后露出这种表情。

以前的刘忻月软糯,如同入口即化的糯米团一般,在高温的蒸烤下只会颤抖。

但现在的刘忻月却早已经不是这样。

从什么时候?曹凌一时竟无法想起。

“我从来都没有任何改变。”

刘忻月握住曹凌按倒自己的那双手,轻轻地摩挲着。

“只是更加清晰地直视了自己的内心。”

曾经的那层软糯的,刘忻月也知道那是从何而来。

那是生而为人的这三十多年里,为了保护一直处于低谷的自己而形成的一道柔韧的屏障。

如果这层屏障不能起到保护自己的作用,那就会自然而然的消失,从而让她心底的本质完全显露出来。

而她现在,就处在这样的一种状态。

“你....哎...”

所以她的内心,就是想和自己作对嘛?

她又想起了刘忻月之前说过的话。

“看你吃瘪的样子很可爱。”

曹凌一时半会都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有什么可爱的,她不理解。

嘟着嘴趴在刘忻月身上,曹凌的心情有些闷闷的。

像她对奇怪的癖好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只要对方能乖,那自己本身也不想让对方在生活方面感到什么困扰。

之前先前对她的针对,算计,都是为了让她能够变得听话,乖乖地当自己的妻子,仅此而已。

可不是觉得这样做会让对方的表情变得很可爱。

只要对方能乖乖的,不想着要杀掉她的事情,那对她而言刘忻月还是那种单纯的笑容要更加美丽一点。

“我总感觉你对我是不是有些什么误解?”

刘忻月只是轻笑。

她坐了起来,用牙齿在曹凌的锁骨处轻触。

“我对你从来就没有误解,对人有误解的人是你~。”

“你是那么的好懂,你的内心,你的渴望,这些通通都被我看在眼里。”

曹凌不是什么单纯的人,只是在刘忻月面前,她的情感几乎不会有什么保留。

或者说在那次失败的政变之前,曹凌的情感还有着一定的规划,被良好的控制着。但在那次政变之后,对方的心底的每一个角落就都在自己面前暴露了出来。

看上去是在不择手段,实际上只是乱了方寸。

若是她能早一点明白这个道理,那对方给她造成的阴影或许也不会那么深。

但现在也无所谓了。

“胡说...”

黑发萝莉有点微微的脸红。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哪怕是自己,也很难否定自己。

毕竟现在自己的心思,特别是情感方面的心思,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容易被刘忻月猜透。

而自己却完全猜不透她的。

“真是胡说嘛~,这么多天以来,你的那些努力,有哪一处是精准的命中在我的弱点上,能让我的心念产生动摇的?还是说越努力就越感觉局面在一点一点脱离自己的控制?”

曹凌的身体,和刘忻月紧紧贴在一起的身体,正在不受控制的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气,还是因为羞,还是两者皆有。

她竟然被小皇帝羞辱了,更关键的是对方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对的,她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反驳。

“别太嚣张了你这家伙!”

最后只能有点气急败坏地捏着刘忻月的脸蛋。

“你以为现在是你占优势嘛?我的办法可不只有攻略你的内心这一条,我还有....”

曹凌的话戛然而止,只剩下回音在房间里回荡。

“嗯?”

好险,差点就把自己打算在班师回朝后就开始准备篡位的事情说出去了。

虽然感觉就算说出去了也不会怎么样,毕竟小皇帝在物理意义上还是处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的。

但这种事情能不告诉对方就不要告诉对方,免得让她早做准备。

说不定到时候又偷偷摸摸给自己整个花活。

“没...没什么....”

曹凌有些尴尬的转过头,想当做无事发生。

“呵呵~,真是滑稽的表情。”

可恶...好气。

白了刘忻月一眼,她在心底暗暗发誓,等把对方从皇帝的位置上拉下来,让她完全的变成自己的妻子后,自己一定要让那张小嘴除了咿呀以外再也发不出别的声音。

看着坐在那里默默生着闷气的曹凌,刘忻月的怀抱又游走到了她的背上。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消息可以告诉你。”

“什么?”

她有些疑惑。

“看在你这么为我伤心的份上,就仅限今天,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哦,带有羞辱性质的除外。”

黑发萝莉有些愣住了。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朕金口玉言,怎会有假。不过看你这踌躇的样子,要不要让我来猜猜你的愿望,我肯定也猜的中~。”

刘忻月乐呵呵地,蹭了蹭曹凌的脸蛋。

“我才不要!我自己来。”

呵呵呵...

早就知道曹凌会这么说,刘忻月于是就静静在一旁等待着。

有些话是真的,只不过有些话是她唬曹凌的。

她确实清楚曹凌的内心,只不过有些部分却不知道是否完全真实。

所谓的愿望,确实有一部分是因为感动,但更多是则是为了试探。

她想知道曹凌最真实的内心,是否如她想的一般。

“可能这样说有点奇怪。”

曹凌把玩着自己的头发,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既然你这么说,那只有一天的话,你可以在这一天真心的当我的妻子嘛?”

最为根本,也是最为初始的愿望。

如同刘忻月所想的一样。

“当然可以,那你想要让我叫你什么呢?”

“是娘子...”

“还是夫君?”

白发萝莉攀上她的腰肢,曹凌从未感觉过对方那双向来平静且深邃的灰色眼睛有如此魅人。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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