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杉杉用力地招手，随后转身离去，只留下裴行言和唐欣两个人留在原地。
唐欣是苏杉杉唯一放心裴行言一起相处的女孩，也许在她的眼里，唐欣就像是裴行言的老家亲戚一般。
“我去，真成租借男友了啊？！”
等到女孩离去，唐欣拽着裴行言的衣领，使劲摇晃，晃得他头晕脑胀。
“别、别这么激动……”裴行言断断续续地求饶，“一会要摇死我了……”
“不是啊啊啊！！！”唐欣丝毫听不进去，她开始战吼，“你为什么会真的去做租借男友啊啊啊啊！！！她都叫你宝宝了啊啊啊！！！”
“听、听我说。”裴行言感觉快吐出来了，他只能先擒住唐欣的手。
所幸唐欣只是个力气不大的女孩子，他终于挣脱了出来。
裴行言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住自己的心情，随后他才慢慢说道，“我这叫做敬业好吗？而且你不是那时候都和我说是要给人提供感情服务了？现在这么惊讶干什么？”
唐欣说不出反驳的话，她噎了好几次，吞吞吐吐，低声自言自语一般说道，“那、那我能想到她才这么短时间……就能和你这么亲密嘛……连手都挽上了……”
裴行言冷笑，锐评道，“别说的好像你后悔了一样，你收人家苏杉杉定金的时候恐怕没这么难受吧？”
“不是，我以为只是哄哄她就行的……谁知道要把你搭进去啊？”
“哼，有那么简单倒是好了。”裴行言冷言冷语，心里更是冷笑不止。
唐欣现在只是看到了第一层困难，还远远没有触及到真正的问题。
但裴行言不准备把一切都说出来，至少在他想出来真正解决问题的办法之前，还是一直保留这个秘密比较好。
“那你这么一说，接下来客户我都没什么信心了……”唐欣看上去有些泄气，自我检讨起来，“我还约人家下午见面呢，现在都不敢去了……”
裴行言静静地坐在一边，望着天空发呆。
他也没什么好建议，尽管前两位客户全都像是闹着玩一样，关于他要尽些什么义务、他要怎么才算是标志交易完成、结款要怎么结……这些东西都完全不清不楚，但他还是尽心尽力地去做着。
为了这些女孩着想，尽力地应着她们的需求行事。
虽然情况确实是稳中向好，但不管是林小雨，还是苏杉杉，现在都绝不能简单只说是客户了，她们的情感有了偏差和扭曲。
他甚至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或者能不能承担再继续下去的后果。
可如果他现在放弃，万一她们的症状加深甚至恶化了怎么办？
还有剩下的那些钱，他还要去索取那些报酬吗？
裴行言不知道。
他只能挠着头，在深深地纠结中反复，然后深吸一口气，自言自语说出心里的想法：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直到过了许久，裴行言的空灵状态才被到来的女人声音打断。
“你好，是唐欣同学……对吧？”
这道女声有些许老态，裴行言听着有些耳熟。
“是是是，我是唐欣，您没记错。”唐欣连忙起身，把位置给来者让了出来，“您请坐。”
“唉呀，才刚刚下课，我就匆忙赶过来了。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你等了这么久。”
“没什么没什么，我的时间也不算宝贵……”唐欣挠着头，看上去很不自在。
裴行言扭头去看，他想知道是什么客户让唐欣变得这么腼腆。
可这一看，就差点惊得他魂飞魄散。
“老老老老、老师？”他结巴到说不出话来。
这下可不是沈知书那种假老师，是真真切切实实在在真的教过他课程的老师，这是位副教授，裴行言记得她好像姓杨。
“裴行言？”这位杨老师也有些惊讶，但却直接喊出了裴行言的名字。她问道，“你在这，是也……”
“没错没错，他就是我跟您说的心理学专家。”唐欣大言不惭地推广道，“看来您也认识他呀，那这就好办了，我们直接进入正题怎么样？”
“你进个锤子！”裴行言小声却激动地说，他一下把唐欣拐到了一边，严厉质问道，“这就是你说的客户？”
“是啊？”
“是个屁，你知道她是我们老师吗？教过课的那种，人家连我的名字都记得呢！”
“那又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我怎么变成心理学专家了？”
“你就是啊~普通人能三言两语劝住一个想要自杀的女孩吗？”唐欣大大咧咧的，她拍拍裴行言的肩膀，鼓励道，“好啦，你自信一点就好，剩下的交给我，好吗？”
裴行言心说好个屁啊！
他就算真的是心理学家也不能去给自己老师当心理医生好吗？那样的话，恐怕他自己就要先出心理问题了。
可唐欣已经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和杨副教授细致冲冲地聊了起来。
无奈，裴行言只好鼓着头皮跟了回去。
“裴行言，真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杨副教授啧啧称奇，“我听唐欣同学说你劝回了一位想要自杀的同学？”
“算是吧。”裴行言点头。
“那挺不错。”杨副教授点头赞许，又和身前的唐欣商量起，“反正我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既然你这么保证了，那就让你们试试好了……”
唐欣摆出生意人的样子，她脸上挂着逢迎的笑，开始商量起条件来，“杨老师，虽然您是老师，但这个……我们的商业规矩还是不能变的哦，先填合同，再交定金……”
“好好好。”杨副教授的脸上满是无奈，她不住地叹息。
“还有，我们得提前商量好，什么才是合同达成的条件。”唐欣不忘加上她刚刚才学到的重要条款。
“没问题，我们确实要商量一下这个……”
“不是……”裴行言弱弱地问，“能不能让我也知道下条款是什么，老师您的问题要是很严重，就还是去医院看看比较好……”
“你想错了。”杨副教授转过头来，无精打采地看着他，慢慢说道：
“不是我有问题，是我的女儿，她已经快要滑入深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