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西恩没有必要对伊可撒谎,而且按照他的说法这个人的可能性也最大。
作为目前导致晶体病爆发可能性最大的人,克蕾莎恨不得直接冲到他的面前,好好教教他赤晶是怎么用的。
“喂,爱丽丝等到把他抓起来的时候,我要亲手把他撕碎!”
“巧了,我也有这个想法。”爱丽丝的声音中带着愠怒。
她清晰地记得前世菲丽丝是如何凄惨地死去。并且,不出意外的话,克蕾莎在前世压根没有踏足过尔法兰诺——这样一看,菲丽丝的悲剧源头指向谁,简直一目了然。
“那怎么办?总不能复制一个人出来?”
“要不然把他抓起来后我们两个先打一架,谁赢了谁就去做掉他怎么样?”爱丽丝提议道。
“好啊。”
克蕾莎几乎是立刻同意了爱丽丝的建议,嘴角勾起一丝近乎轻蔑的弧度。
在她看来,爱丽丝能提出这样的条件,属实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她克蕾莎是什么实力?爱丽丝又是什么实力?没有那把碍眼的刀,爱丽丝在克蕾莎眼中,就跟路边一条碍事的野狗没两样,她自信一脚就能轻松踹飞。
毫不夸张地说,如果爱丽丝能在自己手上坚持五个回合,克蕾莎都觉得没脸接下这属于胜利者的殊荣。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伊可问道。
“怎么办?先用那个远程交流的附魔卷轴给地平线发一个请求支援,点名把卡尔,拾月,狄乌斯他们三个叫过来。”克蕾莎一边疯狂炫饭,一边给伊可出谋划策。
挑出这三个人克蕾莎可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卡尔就不必多说,地平线的老大也是所有人里的最强,最低六阶。
剩下的两个人都是五阶,经过克蕾莎长时间的观察,这两个人还是五阶中很强的存在,近乎称得上同价无敌,虽然性格有点问题,但是问题不大,实力够硬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
至于为什么不叫哀瑞诺菈这个六阶……
主要还是因为她战斗的波及范围太恐怖了,而且用的“亡骸”能力就是靠数量堆死对手。
在普希里这种大城市,哀瑞诺菈的能力几乎没有任何作用,就算有也不大。
亡骸鸟这种魔物她听说过,本身实力并不怎么强,差不多就是同阶中垫底的存在,是弱到哪怕一只昕犬到了同阶都能踩一脚的地步。
但它唯一的能力就是可以控制骸骨以及亡灵,骸骨作为自己的军队,亡灵用来强化自己,虽然单一的情况下加成很低,但它可以无限叠加。
量变引起质变就是对亡骸鸟最好的评价,当初在尔法兰诺,哀瑞诺菈就是一次消耗了一千多的亡灵直接秒了同阶大恶魔。
这也难怪哀瑞诺菈只要出去就是打兽潮,毕竟她可是打兽潮的专业户啊。
她一出手,分分钟会被整个尔法兰诺当成异端围殴,到时候麻烦只会更大。
“应该不用吧?”伊可好看的眉头蹙了起来,语气带着明显的犹豫和抵触。
“这里的问题……我觉得也没严重到那种地步吧?更何况,光明教会的圣女大人同样是六阶的强大存在。就算真有什么意外,她就在这里,总能兜得住底。我们没必要这么大张旗鼓地惊动地平线吧?”
在她看来,区区一个巴塞罗纳?她自己就能轻松解决。
更重要的是,她有些排斥地平线。
无论是卡尔玩世不恭的态度,还是拾月的冷漠、狄乌斯的阴沉,都让她感觉难以相处。
尤其克蕾莎点名要的这三位大神……平时在地平线里,互相之间连话都懒得说一句,碰面时那嫌弃的眼神几乎能冻死人。
把他们仨同时塞进一个任务里?伊可光想想那压抑又诡异的气氛就觉得头疼。
“什么不用?”克蕾莎用力咽下嘴里的食物,语速飞快地反驳,“人家是光明教会的圣女,又不是你的私人打手!”
“真出了事,你能拍胸脯保证她百分百站在我们这一边吗?别人的力量终究是别人的!把自己家有实力的、能绝对信任的力量叫过来,这才是真正的保险!”
“如果仅仅是为了保险起见,”伊可做着最后的挣扎,试图缩小援军规模,“那把卡尔一个人叫过来不就够了吗?他可是实打实的六阶啊!拾月和狄乌斯……真的有必要吗?”
她实在不想同时面对那三个人,平时在地平线里,她也就和哀瑞诺菈以及拉菲艾拉相处的比较好。
“有必要!非常有必要!”克蕾莎斩钉截铁,语气没有任何回旋余地,仿佛在陈述一个宇宙真理,“正所谓人多力量大,留三个守家,其他全叫出来,就是最稳妥的方案!万无一失!”
“我看你就是怕死吧。”爱丽丝的声音幽幽地响起。
“什么怕不怕死的,我这叫稳。前世那个洛兰也在这里,不照样没守住?像这种自己很强就想着万事大吉的,都是和你一样的白痴,自己家又不是没有高端战力,打起来为什么不用?”克蕾莎喷完伊可又接着过来喷爱丽丝。
她已经忍爱丽丝很久了,这一个月以来她算是发现了,爱丽丝做事完全不过脑子,典型的没事找事,还都是一堆没用的破事。
“好好你说得对。”自知说不过对方爱丽丝也只好把嘴巴闭上。
她可太了解克蕾莎的禀性了,遇到事情想的第一件事就是逃跑,跑不掉就想着怎么摇人,或者装傻卖萌,为了活着什么都做得出来,更不用说做出炮弹打蚊子这种事情。
在她看来,哪怕这群蚊子有万分之一的概率进化,都有必要把这件事情彻底做绝。
“爸爸……”伊可带着最后一丝希冀,看向从始至终沉默旁观的卢西恩,希望这位父亲能给出一个明确的指引或支持。
卢西恩沉稳的目光落在女儿身上,温和却带着力量:“小可,有些选择,终究要你自己迈出脚步去走,自己做出决定。
“不过,”他顿了顿,语气充满不容置疑的支持,“无论你最终做出怎样的选择,作为你的父亲,我都会站在你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