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杯碰撞托盘的脆响尚未消散，他已带领两名人员穿过缀满水晶灯的走廊。

猩红色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壁灯在 polished 的胡桃木墙面投下扭曲的光影，空气中漂浮着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却被浓郁的法式香氛掩盖得严丝合缝。

"你们来了？" 公孙子颜倚在 103 号房门口，他身后的男人被尼龙绳捆在雕花餐椅上，脑袋歪向一侧，后颈渗出的血渍在白色衬衫上晕开暗红的花。

公孙子颜用鞋尖踢了踢地上的碎玻璃，镜片在廊灯下闪过冷光："还好二等车厢人少，不然列车长您要求的封锁可不好办。"

"哪来的毛头小子？" 一个臃肿的身影突然挤开乘警，珍珠项链在肥厚的颈间绷得发亮。这女人长着蒜头鼻和下垂的眼睑，说话时嘴角牵动起法令纹，活像蜡像馆里走出来的特朗普仿制品。

“你又是哪根葱？竟敢在我面前叫唤？”公孙子颜没好气说道。

这时，体态臃肿的女人掏出警徽：“浙湖警察局‘神探’聂桂芬。”

此时，门外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不好意思……哈……聂警官……我来晚了。”

“这熟悉的声音？”公孙子颜朝门外看去，“娟姐？”

"公孙子颜？" 刚冲进走廊的杨华娟猛地刹住脚步，高跟鞋在地板上划出刺耳声响。

另一个男警员突然立正，帽檐下的眼睛瞪得溜圆：“公孙子颜？你就是那个公孙子颜？”

聂警官也好似意识到什么：“21世纪的福尔摩斯——公孙子颜？”

“没错，就是我。”公孙子颜说道。

聂桂芬的双层下巴抖了抖，肥厚的手指在警徽上摩挲。而且她也有好多有关公孙子颜的情报，公孙集团的继承者，却爱跑去当侦探，能在这个法制国家比警方还快侦破案件，看起来很不简单。

聂桂芬踢了踢捆绑的男人，珍珠耳钉在灯光下晃出细碎的光：“这位是？”

公孙子颜说道：“第一现场的嫌疑人，我刚进门似乎在掩盖现场，具体还是等他醒了再问。”

“哧，不用这么麻烦。”聂警官从一旁的水池中接一杯水扑到嫌疑男子的头上。

男人像触电般抽搐起来，浑浊的眼球在水迹中转动。他张了张嘴，却只发出 "嗬嗬" 的气音，嘴角溢出的涎水顺着下巴滴在绳结上。

“说！人是不是你杀的？”聂警官质问道。

男子神色慌张，支支吾吾拼出几个字：“不……不是我……”

聂警官用手卡住男子的脸，呵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房间？是不是杀完人就打算清理现场？”

“没……不是……我……”

"聂警官，" 洛羽突然开口，他蹲在尸体旁测量尸僵程度的手指顿了顿：“刚刚他逃跑的时候，我好像砸到他大脑皮层的语言中枢了，现在说话不利索。”

聂桂芬肥胖的手掌 "啪" 地拍在桌面上，震得花瓶里的玫瑰颤了颤："没做亏心事跑什么？我看就是你杀了人想毁尸灭迹！"聂警官稍微踱步，分析起来：“你将这个被害人杀害后还想逃跑？”

洛羽说道：“问了这么半天，聂警官，你怎么不问问对方叫什么？”

娟姐也搀扶聂警官就近的座位坐下：“聂警官您也着急了，还没问清楚当时的情况就给嫌疑人定罪……”

聂警官怒斥道：“我一眼就看出那个家伙就是凶手！”

“我可不这么认为。”

“什么？”

那个声音是公孙子颜，少年用镊子掀起死者左肩胛骨的皮肤，那里有片铜钱大小的淤青，边缘呈诡异的紫黑色。

他在洛羽心领神会的几张照片后说道：“尸体两到四小时开始出现尸斑，这具尸体上侧边和背部都有，说明这里有可能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或者……”

“你说不是就不是？”聂警官有些不满：“尸斑我也知道，或许是凶手在处理尸体的时候移动了一下位置……”

“对！一下位置。”公孙子颜重复了聂警官的话语。

“这么说来，这是经过二次搬动的。”洛羽喃喃道。

“在你们来之前我就一直在这个房间……”说着，公孙子颜开始摸索起来，随后立马打开一个衣柜，里面没人，又打开一个，发现一个人在里面。

公孙子颜冷峻道：“你是谁？”

“我……”男人抱着头缩成一团，金丝边眼镜滑到鼻尖："我...... 我是李坤，服装设计师李明的弟弟......那人是张博豪"

“你出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躲在里面？”公孙子颜问道。

“额哈哈，看来一切都很明了了。”聂桂芬突然站起身，珍珠耳钉在灯光下划出两道弧线。她肥厚的手掌重重拍在桌面上，震得证物袋里的碎玻璃哗啦作响，“这个李坤和这个张博豪一起联手杀害死者，随后正打算处理尸体，结果李坤藏了起来，自己的同伙消失了，就只好自己来处理尸体，没想到公孙子颜敲门，让他来不及处理就被抓了。”

“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简单。”公孙子颜说道。

聂警官一把抓住李坤的头发：“说！是不是这样？”

聂桂芬的双层下巴抖了抖，肥硕的身躯挡住了门口的光线。她突然揪住李坤的头发向后扯去，男人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露出惊恐万状的眼睛。在她蒲扇般的手掌下，高大的李坤竟像根被折弯的柴火，脖颈发出痛苦的呻吟。

“我说，聂神探，基本的流程还是要有的吧，比如简单的笔录什么的，哪有一见面就给人家定罪的？”洛羽开口，随后望着外面对列车长发问："听说这趟列车虽然从吴浙直达中央，但中途有临时停靠站？"

陈佳彬下意识地整理领结，镀金列车长徽章在胸前晃了晃："原本不停的，但既然出了命案......"

聂警官将李坤丢在地上，娟姐则是将对方抓起来。

“聂警官，这个人该怎么处理？”娟姐问道。

"每节车厢都有备用房间，" 乘务员突然插话，他转动着钥匙串的手指有些发抖，"不是指纹锁，能从外面反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