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这样的女生。” 洛羽冷冽的声音打破了餐桌上的喧闹,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划过手机屏幕,定格在那张蓝白 JK 少女的照片上,眼底罕见地泛起一丝温柔。照片里的少女扎着俏皮的双马尾,阳光洒在她灿烂的笑脸上,虎牙微微露出,浅蓝色的 JK 制服裙摆被风吹起,仿佛下一秒就能从画面中跑出来。

杨华娟歪着脑袋,大波浪卷发随之轻晃,烈焰红唇抿出一抹不以为然的弧度:“小弟弟,姐姐觉得你更适合成熟御姐型,比如……”

她故意拖长尾音,指尖绕着酒杯边缘打转,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洛羽,涂着精致美甲的手还不经意地撩了撩头发。

瞿柔泽见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淡紫色旗袍下的肩膀微微抖动:“娟姐,这自荐也太明显了吧?” 她的语气带着调侃,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

公孙子颜单手撑着下巴,金丝眼镜下的眼睛眯成月牙:“真没想到,冷面画家的审美居然这么少女心。” 他话音未落,便看见洛羽已经风卷残云般扫光盘中食物,骨瓷餐盘碰撞出清脆声响。洛羽吃饭时也保持着一贯的沉默,只是专注地将食物送入口中,动作优雅却迅速。

洛羽利落地起身,黑色风衣下摆扫过雕花餐椅:“我该走了。”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仿佛周遭的热闹与他毫无关系。

“怎么?我的华生?” 公孙子颜晃了晃手中的香槟杯,冰块撞击声清脆悦耳,“这侦探游戏还没开场呢。” 他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试图用玩笑缓和气氛。

洛羽扣上风衣纽扣的动作顿了顿,侧脸在暖黄灯光下勾勒出冷硬线条:“我只是来度假的画家。四爷的名号不过是个幌子,黑帮争斗、官员生死,都与我无关。就算省长倒台,我的画架也不会晃上分毫。” 他的眼神坚定而冷漠,转身时,垂落的发丝彻底遮住眼底情绪,黑色身影很快消失在雕花拱门后,脚步没有丝毫犹豫。

公孙子颜望着空荡荡的座位,夸张地长叹一声:“小说里靠友情羁绊就能挽回搭档的戏码,在现实里根本行不通啊!” 他无奈地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瞿柔泽突然攥紧旗袍下摆,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期待:“要不我做你搭档?” 她微微前倾,眼神中满是渴望。

公孙子颜怔了怔,随即露出抱歉的微笑,无名指上的银色戒指在烛光下一闪:“我女朋友可是个醋坛子,她能把整个列车掀翻。” 他开玩笑地耸了耸肩,却没注意到,少女眼中的光亮瞬间黯淡下去,瞿柔泽有些失落地垂下头,轻轻咬了咬嘴唇。

杨华娟 “噗嗤” 笑出声,涂着酒红美甲的手指轻点桌面:“小帅哥还挺有原则。” 她朝公孙子颜抛了个媚眼,风情万种地笑了笑。

公孙子颜将最后一口香槟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间神色变得严肃:“该干活了。” 他展开皱巴巴的名单,钢笔尖在 “舞蹈家丈夫”“服装设计师兄弟” 的名字上反复摩挲,“李明和王瑶向来形影不离,这次却临时换人…… 这里面一定有文章。” 他的眼神专注而锐利,仿佛要透过名单看穿背后的秘密。

餐车的水晶吊灯逐渐远去,公孙子颜独自站在 103 号房门前。走廊里的灯光有些昏暗,光影在他脸上交错,营造出一种神秘的氛围。深吸一口气,他屈指叩响雕花木门,指节与门板碰撞出沉闷声响,一下,两下,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谁啊?!” 门内突然传来一声怒吼,伴随着重物倒地的巨响。片刻后,门 “吱呀” 裂开一道缝,露出一张阴沉的脸 —— 男人头发油腻打结,几缕发丝黏在汗津津的额头上,像一条条扭曲的黑色虫子。他浑浊的眼球布满血丝,眼白部分几乎被红色侵占,眼神中透着警惕与凶狠。

胡茬参差不齐地冒出来,显得邋遢又狰狞,廉价烟味混着酸臭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公孙子颜作为侦探不会不了解人心,要是摆着一副警察一样的态度去问,先不说对方会不会相信你年纪轻轻就当上警察,更多的结果就是打草惊蛇,让真正的“犯人”逃脱。

“滚!” 男人猛地推门,腐烂气息裹挟着血腥味道汹涌而出。那味道如同一把无形的钩子,直直地勾住公孙子颜的神经。

公孙子颜瞳孔骤缩,这股味道他再熟悉不过 —— 那是尸体腐烂时特有的甜腥,混合着铁锈般的血腥,像无数细针钻进鼻腔,刺激着他的每一个嗅觉细胞。

千钧一发之际,公孙子颜侧身抵住门板,皮鞋在地毯上划出刺耳声响。他的肌肉紧绷,手臂青筋暴起,使出浑身力气猛地发力撞开房门。

眼前景象让他呼吸一滞:暗红色液体在木地板上蜿蜒成河,顺着床脚的雕花纹路缓缓流淌,如同一条条诡异的小蛇。

受害者仰面倒在破碎的落地镜旁,脖颈处的伤口外翻,皮肉翻卷如绽放的血色玫瑰,半凝固的血液糊住了睁大的双眼,仿佛还带着未说完的惊恐与不甘。

破碎的镜片上也沾满了血迹,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床铺上散落着带血的抹布,凌乱不堪,上面的血渍已经发黑,显示出擦拭的痕迹。玻璃碎片混着擦拭痕迹,窗台上还残留着拖拽时留下的血手印,灯光下泛着诡异的黑红,仿佛是死者最后的求救信号。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水味,形成一种诡异的混合气息。

"你...... 你别过来!" 男人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破锣般的沙哑。

"我不是凶手...... 我真的不是......" 男人突然发出一声呜咽,嘴角牵扯出扭曲的弧度。

他猛地屈起膝盖撞向公孙子颜的小腹,趁对方吃痛弯腰的瞬间,像泥鳅般从门缝里钻了出去。

他的拖鞋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油腻的头发随着奔跑左右甩动,带起一股酸腐的气味。

"别让他跑了!" 公孙子颜捂着腹部追出门,却在走廊拐角处骤然停步 —— 昏黄的壁灯下,一个颀长的身影逆着光站立。

那人垂落的黑色长发遮住半张脸,宽松的黑色风衣下摆随风轻摆,手中举着个沉甸甸的物件。

刹那间的黑暗中,只听见 "哐当" 一声闷响,伴随着男人短促的惊叫。

当应急灯亮起时,只见男人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而洛羽正站在他身后,手中还握着半个碎裂的青花瓷花瓶。

公孙子颜快步上前,皮鞋踩在碎瓷片上发出咔嚓声。他

蹲下身拨开男人的头发,指腹触到黏腻的血迹时微微皱眉:"下手够狠啊。"

洛羽将花瓶残骸随意丢在地上,瓷片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他甩了甩手上的灰尘,目光扫过走廊墙壁上的固定装置 —— 原本嵌在墙内的花瓶底座已经变形,金属卡扣被硬生生拽出两道划痕:"这玩意儿固定得跟保险柜似的,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拆下来。"

他说话时,指节因为用力过猛而泛白,袖口还沾着些许墙灰。

公孙子颜翻开男人的眼皮检查瞳孔,指尖在他脖颈处探了探脉搏:"你很有琴酒的潜质。"

洛羽弯腰捡起一块完整的瓷片,对着应急灯照了照:"路过时听见动静,顺手帮忙而已。"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刚才砸人的不是他。

公孙子颜却注意到他紧握瓷片的手指在微微发抖,显然刚才那一下用尽了全力。

这时,男人突然发出一声呻吟。公孙子颜立刻按住他的肩膀,却感觉掌心触到一个坚硬的物体。他伸手从男人口袋里掏出个金属盒子,打开后发现里面装着半截剪断的铁丝和一小瓶刺鼻的液体。

洛羽凑过来看了一眼,鼻尖皱了皱:"这味道...... 像是香蕉水。" 他忽然指向男人手腕上的刺青,那是朵半谢的黑色玫瑰,"我刚才在餐车见过他,当时他正用这玩意儿擦皮鞋。"

公孙子颜盯着刺青图案陷入沉思,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金属盒。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立刻将盒子塞回男人口袋,转身对洛羽低声道:"去告诉列车长,封锁整节车厢。"

他的眼神在应急灯下显得格外锐利,"顺便让乘务员把监控录像调出来,从郭书记登车开始查。"

洛羽点点头,转身时风衣扫过男人的脸。公孙子颜注意到他走路时微微跛脚,这才想起刚才男人撞向自己时,洛羽似乎为了躲闪崴到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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