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个开始。”
黑发萝莉说着,用手往自己宽大的衣袖里一探,拿出了一个像是鞭子的东西。
“你!”
刘忻月紧紧盯着曹凌所拿出的东西,除了感到一股使她浑身颤栗的恐惧,还感到极其的不可置信。
这是用来驯服畜生,惩戒下人和囚犯的东西,曹凌怎么敢把这种器具用在她的身上?
但看着曹凌越来越近的那双黑色眼睛中不可言喻的阴霾,刘忻月就知道对方不可能是在开玩笑。
“我说过,我什么手段都会用上,陛下~。”
她用手握住软鞭的鞭身,轻轻一拉,那鞭子上的倒刺就已经将她的手给割得鲜血淋漓。
血被曹凌用这只手涂抹在刘忻月的脸上,浓烈的铁锈味让她有些想吐。
但比起恶心,更明显的是胸口心脏仿佛都要蹦出来的紧张和恐惧。
“我会死....”
刘忻月的声音颤颤的,她的小身板可承受不了这么暴力的器具。
如果真的被这样对待,那她感觉自己就算没有被痛死,也要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了。
而很显然,无论曹凌因为先前的事情有多么的愤恨,她都绝对不会想看到自己死掉。
“不会的。”
曹凌拿着那个骇人的刑具,在刘忻月的床前踱步着。
“我曾经在北方抗胡的时候,为了从那些野蛮人嘴里获得情报,好好的研学了一番拷问的技艺。”
“对于囚犯在什么情况下会死,怎么样才能在力求给对方造成最大痛苦的情况下吊着对方的命,这点我再熟悉不过。”
“所以,这是最后一次机...”
她的话还没说完,躺在床上的刘忻月就猛然跳起来,伸手去抢她手里的鞭子。
那回答就是不了。
曹凌一个闪身躲过对方的飞扑,手一扭,化作圆弧的鞭身在空中划过一个半圆之后,便精准的落到了刘忻月的背上。
“咿!”
好痛!
一下,刘忻月就感觉自己身体的半数力气都快要被抽走了。
只见那白色头发之下的洁白肌肤,已经十分突兀的出现了一道血痕,细看之下,那表面的皮和血肉,已然如一团烂泥一般。
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在刘忻月的眼沟里打转。
“曹...凌...”
颤颤的声音,犹如哭喊一般叫出了曹凌的名字,她看到黑发萝莉的身躯稍微抖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自如。
她已经没有什么余念去问为什么了,现在她的内心除了满溢的恨意之外,什么都没有。
曹凌已经疯掉了,在她看来。
“尽情叫喊出来吧,陛下,下人我都已经令他们远离这里了。你的哭喊声除了我以外绝对不会有任何人听见的~。”
“不过记得想要求饶的时候,声音要比惨叫声大一点哦~。”
她这样说着,脚下的影子便将她手中的鞭子所遮蔽。
很快,唯有刘忻月的哭喊声回荡在这空荡的寝宫里。
.....
晕过去了。
曹凌坐在床边,默默看着那已经瘫软在地,毫无生气的草莓味团子。
手轻轻的划过她的肌肤,沾染上那殷红的血迹,放到嘴里舔了一下。
顿时皱了眉,腥的,她很不喜欢。
她看了看手中的鞭子,将其随意的扔到一旁。
这种方式确实够狠,但犹如釜底抽薪。
只过去了不到半个时辰刘忻月就晕过去了,就算是想要求饶,也没有这个时间开口。
但就如同一场故事的开幕绝对要够劲爆才能吸引住人一样,作为她扭曲刘忻月内心的开端,就是要用这样的一记狠药将她的心境打散,便于她将其重新组合起来。
只是个开始而已。
她念叨着,将早就准备好的药膏涂抹到了刘忻月身上。
....
在如同被大火烧烤着的疼痛的压迫下,刘忻月只感觉意识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宛如全身漂浮在一个不断旋转的河流里,转而转,转而转。
等到她再次睁开眼时,黑夜与灯火取代了照进她房间的阳光,丰盛温馨的宴席取代了她原本眼前冰冷的地板。
她...认得这个场景。
这不是自己生日那天晚上的宴席嘛?
难不成她被曹凌打死然后又穿越回去了?
刘忻月还没来得及思索出一个答案,就看到一双筷子夹着一个红烧排骨送到她的嘴边。
“来~张嘴。”
记忆中的曹凌带着一丝玩味调戏的嗓音,但比起那股冰冷怪异的语调,听起来是那么的温馨。
但刘忻月依然下意识的颤了一下,她转过头去看向一旁的曹凌。
黑发萝莉眯着眼睛笑着,不同于那股渗人的笑,曹凌此时的脸色红扑扑的。
看着眼前的食物,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张嘴从排骨上咬下了一块肉来。
些许的甜味盖过了肉本身的腥气,剩下的只有适当的咸和肉本身的香醇在嘴巴里流淌开来。
她好喜欢这种。
家常菜的烟火气,所带来的无与伦比的幸福感。
这抹在她的人生里,几乎不曾感受到的温情。
“您怎么哭了,陛下?这味道就有这么好嘛?”
曹凌疑惑地说着,将那咬过一口的排骨随即送到了自己的嘴巴里。
“你干什么!我吃过的!”
刘忻月顿时有点脸红,猛地推了曹凌一把。
“没事的陛下,臣不嫌弃您脏。”
曹凌笑呵呵的,那双黑色的眼眸前所未有的清澈。
这是脏不脏的问题嘛,刘忻月有些屋檐,但曹凌的动作太快,她也来不及阻止。
“味道确实很好呢,我也多少有点理解您的心情了。”
不理会曹凌那略带着玩味的语气,刘忻月静静地看着那远处平静的湖面。
嘴巴里残留的香气,那徐徐拂过她脸颊的微风,曹凌那与自己记忆里如出一辙的语气,都似乎向她诉说着此方世界的真实。
比起那个眼睛充满了阴霾和愤恨的曹凌,现在身旁的这个只是喜欢调戏自己的曹凌,要温柔温柔的太多。
自己的处境和生活,也要好太多了。
她转头去,看着一旁嘻嘻笑着的曹凌。
黑发萝莉这股如同小孩子嬉闹一般的笑容是那么的甜美,一时之间竟让刘忻月看的有些出神。
她本来就是极其挂念这抹温暖的。
但只要自己的做法还和上一次一样,那曹凌就会变成那副冷血无情的模样。
好像获得了一次大好机会,仿佛自己拥有了再次进行选择的可能。
刘忻月刚感到那么一丝欣喜,但她就猛然发现。
不,她从来就没有选择的权利。
无论轮回多少次,她都不会放弃去那么做。
也就根本不可能让这一份温存永存于世。
突然的她的座位底下冒出了一个大洞,让她直直的掉了下去,浸没在那冰冷的湖水里。
窒息的剧烈痛苦,让她挣扎,却又看不到任何获救的可能。
掐着自己的脖子,刘忻月睁大了眼睛。
猛然惊醒,熟悉的场景再次回归到她的眼前,只不过多了一抹血色。
刘忻月有些怔然的,感受着浑身的剧痛,看着那手臂上已经结痂的伤口和还未干涸的血迹。
她....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