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纳咽口水的声音清晰可见。
说实话，自打干这一行来，他遇见到的忏悔也不少，既有维多利亚那样打趣般的忏悔，也有真正意义上做过恶行的忏悔。
但，他这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忏悔。
寂静无人的小房间内，纯洁的修女跪倒在他的面前，渴求着他的惩罚。
看着洛菲薇尔那具极具诱惑的肉体，白丝小腿在微微打颤，白皙小脸因羞耻而变得通红，呼吸之间都是那样的急促，似乎有水雾呼出。
不带这么玩的吧！
莱纳看向休息室门口的维多利亚，对方正带着一脸玩味看着自己。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虽然不知道洛菲薇尔做这件事情的意义是什么，但莱纳能够笃定，这事一定和维多利亚脱不了干系！
“比起那些，莱纳不应该先关心下我们的小修女嘛...”
意识到除莱纳之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洛菲薇尔头埋得更低了，高跟鞋下白丝小脚足趾都绷紧了。
“先起来，惩罚的事情后面再说...”
莱纳赶忙扶着洛菲薇尔起来，坐在一旁长椅上。
幸好洛菲薇尔没有固执得非要等到惩罚后再起来，犹豫片刻后她还是坐在了椅子上。
这让莱纳不免松了口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维多利亚大人告诉我，做了这个说不定就能找到线索...”
洛菲薇尔虽然不敢与莱纳对视，但还是小声回答道。
听着充满诱骗懵懂无知少女的内容，莱纳扭过头看向维多利亚。
维多利亚有些心虚的别过了头。
“是塔罗牌。”
接着，莱纳从维多利亚的口中得知了情况。
根据塔罗牌解答的内容，洛菲薇尔必须要向身边最信任的人做忏悔，说出自己对最信任的人所作出的恶行，祈求对方的原谅，在荆棘中重获新生。
说起这个，维多利亚不免又轻笑着补充了一句。
“想不到我们的修女小姐最信任的人竟然是莱纳...”
话虽如此，听完这个回答莱纳仍旧有些狐疑问道：“这件事与线索有什么关联？”
说到底，他们不应该去找寻那道光团的线索吗。
“谁知道呢，也许这件事情发生后，洛菲薇尔就能想起某些事情或者有什么发现也说不定呢。”
维多利亚的美眸中泛着深邃的目光，语气中又带上魔女特有的迷惑与神秘。
“毕竟占卜这种东西，说到底也只是一种‘契机’。”
莱纳看向洛菲薇尔，虽然感觉怪怪的，但还是问了出来。
“那洛菲薇尔有什么发现吗？”
洛菲薇尔摇了摇头随即又低下，圣洁的小脸仍旧没有从刚才缓过来，红扑扑的透着水润的光泽。
如果真要说发现的话，似乎就只有她现在的状况。
除了羞耻和紧张以外，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充斥在她的身体，以及一丝说不上来的感受，让她心跳加速。
“说不定是因为还没有做完呢...”维多利亚忽然补充了一句道。
显然，洛菲薇尔虽然做了忏悔，但还没有接受惩罚。
气氛忽然又变得奇奇怪怪起来，洛菲薇尔双手攥紧修女服下摆的一角，低头不说话。
“惩罚什么的...刚才对洛菲薇尔来说就已经算是了吧，况且真要施加身体上的惩罚话，洛菲薇尔也接受不了吧...”莱纳想了想说道。
洛菲薇尔抬头看了莱纳一眼，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又低下了头。
“只要莱纳觉得可以就行，我没什么意见。”维多利亚笑道。
“那这件事暂且就先这样。”
莱纳长舒了一口气，随即又问道：“除此之外，维多利亚还有什么发现吗？”
洛菲薇尔也看向她，想要知道。
但维多利亚却是轻轻一笑。
她的脸上又浮现出占卜时才有的神秘，像是智者临终前说着让人不能理解的话，难以捉摸。
“说不上发现，但我觉得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
从王宫出来，莱纳回想着维多利亚最后的这一句话。
但任凭他怎么理解，似乎都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他不明白维多利亚的意思，难道什么都不做一直等待，洛菲薇尔就能知道梦境的意义和那团光影是谁，就能恢复魔力过来？
相比而言，洛菲薇尔则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脸色已经从刚才恢复过来，再度变得圣洁而又白皙。
看到莱纳还在苦思冥想，洛菲薇尔不由得安慰他道：“或许维多利亚大人说得多，太过于执着思考这件事反而会陷入牛角尖中，我觉得莱纳可以适当放松些，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反正不能使用魔力的事情已经被教会知晓，洛菲薇尔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就连失去她都没有什么能失去的了。
“我知道莱纳是因为和教会的约定，不想让我被逐出，但其实对于现在的我而言，是否逐出教会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洛菲薇尔看向王宫外的长街，目光沿着视线一直落到很远的地方。
“其实自从知道不能使用魔力的原因后我就一直反思，自责自己究竟是哪里做得不够好，找寻着自己的原因，为何会让女神降下这样的惩罚，直到那天。”
莱纳驻足，回过头看向洛菲薇尔。
在傍晚的黄昏下，洛菲薇尔是那样的圣洁，光芒在她身后绽放，似蒙着一层圣洁的光华不染纤尘。
但她说出的话却是带着几分迷茫。
在那一天，她遇到了此生最大的危险，同样的她也迎来此生最大的迷茫。
作为女神的信徒，洛菲薇尔可以接受女神对她的惩罚，哪怕是剥夺她的一切，她也只会反省是自己哪里不够好或是触犯了禁忌。
但，洛菲薇尔不能接受面对安娜与贝拉惨死在魔物手中，而作为女神却始终无动于衷。
哪怕那一刻她愿用生命为代价换取两人活下来，可依旧没有回应。
在将落欲落的黄昏中，在夕阳的光从洛菲薇尔离去的最后一刻，她轻声开口说道。
“如果一个女神面对她的孩子而不去拯救，那么她究竟还能被称之为神吗？”
即使为神，那这样的神还值得她去信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