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心……大人,真的可以这样做吗?”

“当然了,每到这时,必要以雷霆手段,将邪恶的火种彻底熄灭。”

“但这种株连罪的体制,已经可以称之为暴政了吧?”

“假如禁地不需要王族血脉,国王的椅子恐怕马上就要换人了,你应该也不想被铡刀砍断脖子吧?”

“……可是……暴力是被禁止的,我理应遵守,特别是作为女王来讲。”

“就因为是女王,所以你才要做点王该做的事,糖果和鞭子,缺一不可。而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扒皮抽筋,茹毛饮血!”

“可是!”

“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不许反驳。你会喜欢这些毫无反抗之力的弱者被架在火上烤的滋味的。”

“……”

久违的听到这般决绝的话语,波琪一时间有些恍惚。

明明对方只是个庶民,她却有不敢违抗的念头。

实际上,这也只是借口。

波琪明白,浊心的话并没有错,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

但真要下令去做的时候,波琪实在是狠不下心。

“浊心大人……请问,您都是从哪里得来的经验?”

“这种一眼就能看出来的问题还用问吗?”浊心眉宇间透露着失望,“等你到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大概就能懂了吧。”

“论年龄的话……”

波琪吐出几个字,没继续说下去。反正如果不看肉体的话,她的确不会发觉浊心比她小好几岁这件事。

“波琪。”

“在!”

现在连陛下两个字都没加,在浊心面前,波琪已经完全没有上位者的样子了。

浊心很高兴,毕竟很方便,虽然对这年轻的女王来讲称不上一件好事。

“我要的人,还没消息吗?”

“今早已经抓到了。”波琪看了一眼怀表,“应该马上就过来了。”

话音刚落,远处就出现几个人的身影。

一个满脸故事的中年男人和一个诠释着单纯二字的少女,跟着几个女仆过来了。

原本还有些怯生生的少女,见到浊心后,立马两眼放光扑过来。

浊心没有拒绝,顺势将其抱住,眼神却一刻不停的上下扫视。

中年男人脸上浮现出一丝诧异:“浊心……你在这里干什么?”

“兔子泛滥成灾了。”浊心指着周围,“我正在帮波琪出谋划策呢。”

波琪补充道:“浊心大人让我把老兔子拿去烤了……”

“是全部。”浊心摇摇头,叹了口气,“看来你还是没理解我的意思。留着这群星鱼强烈的家伙,只会重蹈覆辙,必须全部铲除。”

“可是!这可是我辛辛苦苦养大的!”

“它们会化作你的血肉,陪伴你一辈子的。”浊心反问道,“再说了,你养它们这么久,它们说过一句谢谢吗?吃了你那么多东西,它们有请你吃过一顿吗?”

“……”

波琪本想反驳一下,可一看到浊心似乎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便又陷入沉思,开始分析那些话里,是否隐藏着一些深层次的问题?

另一边,柏绒终于等到可以再次插嘴说话的时机,立马问到:“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虽没有具体说明,但稍微想想就能明白,这是在问之前与芽灰的摩擦,这可不是能一笔带过的小事件。

“见你们精神这么好,我心情也挺不错。”

言外之意,柏绒把橘保护的很好,或者说,那两个人很老实,没做什么令人不悦的事。

倘若橘伤痕累累的出现,浊心必将会以牙还牙。

而现在,柏绒感到一丝诧异,因为浊心没什么战意,她似乎没有对抗芽灰的打算。

可一想到先前的例子,还是无法令人安心,面前这只猫很会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搞不好下一秒又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

于是乎,柏绒强调到:“芽灰还没有消气,她的左眼……已经没有恢复的可能性了。”

“所以说,她要是看到我活蹦乱跳的样子,说不定又会大闹一通。”

浊心满不在乎的样子,但实际上应该也在害怕吧?柏绒这样想的时候,几个字飞入他的耳朵,弄得他心头一紧。

“到那时候,可不只是一只眼睛就能平息的了。”

她到底哪来的底气?想必听到这句话的人,会不自觉的有这样的疑问。

柏绒沉默了一阵,满脸苦涩的说到:“我的妻子在怀孕的时候被以前仇人的后代杀死了,如果孩子能顺利出生的话,也差不多有你这么大了。”

这并不是浊心想听的话题,如果这时候出言讽刺,柏绒大概也只会默默忍受,他就是这样的人。

至于为何要突然提到这种过去?

是这老头把她当作自己孩子的影子?还是说,一想到可爱的孩子会变成这幅模样就不禁感到恐惧,因此想去改变?

很遗憾,人的本性是很难改变的,浊心也不想去当任何人的代替品。

当然,因为浊心是个温柔的人,所以她原谅柏绒的无礼。

好在柏绒也是个聪明人,没再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除了橘有点担忧以外,众人都当做没发生过。

只不过有一点令浊心很失望——柏绒这家伙又变成了闷葫芦,似乎已经忘记自己的本来目的。

诚然,那是非常令人悲伤的过去,以至于让柏绒变成了畏手畏脚的乌龟。

由于害怕失败,哪怕面前只是一块小石子,他也要将其处理掉才敢继续往前挪。

浊心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与其跟芽灰那种小角色浪费时间,她更想尽快解决掉白妃。

“我已经跟波琪商量好了,随时都可以打开禁地,那两个人已经没用了。”

柏绒一愣,这时候才像是如梦初醒的样子,但很快就又皱起了眉:“你真的要执行这个任务吗?”

“蛤?”

要不是有失体面,浊心绝对会跳起来扇他巴掌。

忘记一开始是谁强行把咱抓来的吗?忘记是谁,一直在绞尽脑汁的想办法,却还得看你们这群蠢货脸色,任劳任怨的办事吗?

现在咱都把所有事都操办好了,不仅没有夸奖,得到的还是这种回应?

浊心冷着脸:“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所知道的剩余情报,没有的话,你就可以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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