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黑暗让她感到不安,她能感觉到齐思钰柔软的手指正轻轻牵着他的手,引导她向前走。眼睛上的丝质眼罩很柔软,却彻底剥夺了她的视觉,让她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别怕,”南思钰瓷瓶一般的声音近在咫尺,灼热的吐息烫的苍白脑子昏昏的,“就只有一小会,很快就过去了不是吗?”
“而且...我有个惊喜要给你,在到达之前,眼罩都不可以摘下来。”
苍白能感觉到南思钰的手指在她掌心轻轻画着圈,那种触感在黑暗中格外清晰。她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听觉变得异常敏锐——南思钰的呼吸声,衣料摩擦的窸窣声,甚至远处空调外机运转的嗡鸣都清晰可辨。
下课后熙熙攘攘的学生在走廊上奔跑嬉笑打闹,苍白的脸红的都要滴出血了。
她不理解为什么南思钰一定要把自己的眼睛蒙上,这种行为让她感到心慌。
三天前,南思钰就当上了学生会长,没有竞选,也没有演讲,一切都仿古吃饭喝水般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即便如此,也没有任何人对此有任何异议,好像太阳东升西落海浪潮涨潮落,所有人都觉得——南思钰是天生的掌权者。
可几家欢喜几家愁,那晚南思钰救治了苍白后就开始为苍白提供药物以及定期发放少量的工资。
而代价就是......在她感到压力报表和火大的时候,能够充当抱枕一样的角色让她搂搂抱抱释放压力。
其实一开始苍白是拒绝的。
但.....“你也不想欠别人的钱然后利滚利还不上变成老赖吧?”
南思钰如是说道。
但...每天都压力大是怎么个事?
一开始苍白还觉得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可现在苍白只剩下麻木和要少了的悔恨。
“会长大人贵安~”/“啊,会长好!”
“你们好~”
面对友好打招呼的同学们,南思钰露出和煦的笑容并一一回应。
“那个人是谁啊,为什么和会长走的那么近?”
“不知道啊,不过会长人真的好温柔啊!”
一只纤细的手轻轻扯住了南思钰的衣角。
南思钰能清楚的感受到怀中的女孩在颤抖,这种暴露在众人目光下的行为让她羞耻又不安。
“呐~南思钰...我们什么时候到啊,我...我不想被认出来。”
苍白像一只鸵鸟一样恨不得把头都埋进南思钰的身上,努力不让人认出这样狼狈的自己。
特别不想让阮怀汐看到这样的自己,不想破坏自己在阮怀汐心中的光辉形象。
所以说为什么自己会遇到这种事情啊!
“呼吸,”南思钰贴近苍白的耳垂,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轻声说道“你已经紧张到忘记呼吸了。”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廓上,苍白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脑子昏昏的了。她猛地吸入一口气,却因为太过急促而咳嗽起来。
南思钰的手适时地抚上她的后背,动作轻柔却不容抗拒。
“真是的,你难道想被认出来吗?”
苍白能感觉到四周投来的视线更加灼热了。她下意识往南思钰怀里缩了缩,这个动作 成功取悦了对方。
当然,南思钰将苍白挡在了墙边缓缓移动,她才不希望被别人看到呢。
“学生会长办公室到了。”南思钰突然停下脚步,苍白猝不及防的撞到南思钰的怀中,深沉厚重的檀木熏香扑面而来。
‘不是活动室吗?’
苍白心中疑惑,明明前几天都是在活动室来着,怎么突然就换地方了?
这会长办公室上一周目倒是经常去,所以苍白也没什么新鲜感。
苍白听见钥匙转动的声音,然后是门轴转动的轻响。南思钰牵着她向前走了几步,身后的门随即关上,将嘈杂的人声隔绝在外。
又是“咔哒”一声脆响。
‘南思钰把门反锁干什么?’
虽然看不到,但是丝质眼罩前的光芒突然的暗淡让苍白知道此时并没有开灯。
“可以摘下来了吗?”苍白小声说道,手指不自觉的搅在一起。
密闭的空间让苍白感到不安,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但总感觉似曾相识。
原本在外界,眼镜还能够感受到一丝丝光亮,现在则像是被放入一个密封的小盒子中,躲不开也逃不掉。
“南...南思钰,求你了,让我摘下来吧,我...”
“嘘,先别说话。”南思钰冰凉的手指抵在苍白的唇上制止了她的哀求。苍白能感觉到南思钰正在靠近,那股若有若无的檀香越来越浓郁,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
苍白听到抽屉拉开的声音,然后是金属碰撞的轻响。她的心跳骤然加速,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这种未知的等待比蒙眼行走更令人煎熬。
“伸手。”南思钰强硬的命令道。
“不!我不要,快放我走,我不!”苍白剧烈的摇晃头部,企图伸手摘下眼罩。
极度抗拒的心理让她浑身颤栗。
“不听话的话,你周末的安排......”少女的话语极具蛊惑力。
“不可以!我...”
苍白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抬起手臂。下一秒,一个冰凉的东西套上了她的手腕——是金属手铐!她惊恐地想要抽回手,却被南思钰牢牢按住。
苍白能感觉到手铐内侧似乎垫了柔软的绒布,没有丝毫不适感。但被束缚的感觉还是让她浑身紧绷。更让她不安的是,南思钰正在将手铐的另一端固定在某个地方,可能是桌角也可能是别的地方。
“南思钰...这到底是什么?”苍白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哭腔。
她害怕黑暗,害怕封闭的空间,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想起被当做宠物被囚禁在地下室中暗无天日的生活。
突然,苍白颤抖着哭泣的身体被另一个柔软的躯体贴住。
“我是你的雇主,工作期间不许违抗老板。”
南思钰的手指轻轻划过少女的脖颈,惹得少女又是一阵颤抖。
“谁让你前几次都中途逃跑了,这都怪你。”南思钰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却让苍白更加不安。
这些都是南思钰的演技。
她能感觉到对方的手指正在自己的颈间游走,像一条冰冷的蛇攀附在猎物身上。
“请...请放开我...”
南思钰没有理会少女的哀求,反而从身后整个将苍白拥入怀中,彻底限制了苍白活动的范围。
她将整个头埋在苍白单薄精致的锁骨上,在苍白的耳边呢喃“苍白...我真的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