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后陆青早早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在床上躺下,他盯着漆黑的天花板,心绪翻涌。
果然……
这些问题少女,并不是那样的容易彻底改变。
在林晓晓在重生之初展现改变的迹象时,陆青就早有预料。
把握光明依然那么艰难,一切都会不可避免的滑落深渊。
轮回了这么多次的他,早已习惯。
其实就如同他在河岸上时对林晓晓所说的话,也是一直以来这么做的。
陆青不在意他人的想法,不在意问题少女们到底会怎样。
他只想守护住自己的这一份安宁。
所以,他翻了个身,看着窗外的月亮想。
做好自己吧,陆青,你不需要为她们过分苦恼,你现在的日常生活其实已经够好了。
所以现在,睡觉吧,在平稳的情绪中。
晚安,世界。
高考当天。
林晓晓起得很早,天才蒙蒙亮,陆青还在酣眠中,她就静悄悄的爬起来了。
今天是很重要的日子,哥哥高考的日子。
一顿优秀的早餐,可以让人一整天都拥有充沛的活力。
所以呢,今天早餐,一定要给哥哥准备的丰盛又健康一些。
可不能让哥哥考得差,导致自己和他不能上同一家学校了。
最后,这也是算一种对前天的事情的赎罪吧。
她踮着脚走到厨房,开始准备早餐。
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发出一丁点动静,把面临如此重要日子的陆青吵醒。
不过,要做什么好呢?
林晓晓手指点着嘴唇,歪头思考着。
唔……既然是高考的话,既不能让哥哥饿着,也不能让哥哥吃太饱而感到困倦。
那……
林晓晓忽然有了主意,做好饭,也刚好到了早饭的时间,她端着燕麦粥轻轻敲响了陆青的房间门。
“哥哥,出来吃饭啦。”
陆青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到餐桌前。
“现在是几点了?”
“唔,”林晓晓看了看钟,“刚好六点。”
“……太早了,我回去睡觉了。”陆青转身就要走。
“诶?别啊,哥哥,今天是高考,很重要的哦,”林晓晓眨巴着眼,把直打哈欠的陆青拖到餐桌前。
她指了指桌上道:“早饭我都做好了,你再回去睡觉,可就都凉了。”
“可是我不饿,”陆青无奈地坐到餐椅上,看着眼前的食物,却迟迟没有食欲。
“要不然你自己吃了吧?”
林晓晓按了按陆青的肩膀想让他坐下,委屈巴巴:“是……是觉得我做的不好吃,才没有食欲的吗?”
“燕麦粥、茶叶蛋、凉拌菠菜,这些东西是怎么做都很难做难吃的吧?”
“放心吧,我对你的厨艺没有意见,只是单纯地不饿而已。”
陆青安抚地摸了摸林晓晓的小脑袋。
高考这档子习以为常之事,林晓晓还是太紧张了。
“不行!这样可不能成为合格的妻子……”林晓晓的嘴里念念有词,回头就朝着她的房间跑去。
“你在餐桌前等我一下!”
“……行行行。”
转眼间林晓晓就从房间里回来了。
陆青的目光循着动静抬起。
瞳孔深处,不着痕迹地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漪。
林晓晓站在那里。
她穿着这一次轮回中,第一次见面时就说要满足自己的xp而穿的那套女仆装。
最匪夷所思的是她手上戴着的物件——那双巨大、毛绒、粉得能刺痛人视神经的猫爪手套。
林晓晓表情青涩羞红,一步一步走近自己,然后深深吸气。
仿佛下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一般,林晓晓用力地从樱唇里抖出一个可爱的颤音:“喵~!”
紧接着,她走到餐桌前,仿佛在行某种神圣之事一般,一脸崇敬地拿起那个放在碗里的茶叶蛋。
“就……就让我来对主人要吃的茶叶蛋施加祝福喵!”
她原地转了个圈,裙子在空气中刮出可爱的弧线,毛绒爪子在茶叶蛋上一通比划:
“莫诶莫诶~魔法能量注入,智慧之核,封印解除,让思维的金灿蛋黄,亮出来喵!!”
“停停停!”陆青连忙打断了她,“太尬了,哪有人高考前这么扮女仆劝吃饭的,你这么做,我更不想吃了。“
“那……那该怎么办?”林晓晓似乎有些气馁,但似乎想到了什么,很快又振奋精神。
“我来喂你吃吧!主人大人?”
她眼神一亮,不顾陆青反抗地坐到陆青的腿上。
一双白丝小腿摩擦着陆青的大腿来回晃悠,身体靠得很紧,她的柔软沉甸甸的在陆青身上晃悠着,呼吸中都不免嗅到了一丝清香。
“来,尝尝我亲手煮的燕麦粥。”林晓晓笑盈盈地把盛满热粥的勺子伸到陆青面前。
陆青盯着她看了半天,觉得这下是不吃她就不会消停了,还是张开嘴,勉强抿了一口。
“怎么样?”林晓晓期待地看着他。
“……挺甜的。”
“诶?挺甜的是什么回答啦,是糖放多了嘛?”林晓晓不满地撅撅嘴,身体微微摇晃,“让我也尝尝。”
她自然而然地将那只刚刚探入陆青唇齿间的勺子收回,看也不看,做势就要径直送入了自己微张的樱唇中。
然而下一秒,似乎是没注意的原因,她另一只手上的碗突然滑落。
整碗燕麦粥直接倾倒在了陆青的腿上。
还好有衣服隔着,才没让陆青烫到。
林晓晓吓得从陆青腿上跳了起来:“抱歉,我不小心手滑了。”
“我这就给你擦干净!”
然而,就在林晓晓蹲下身子,去给陆青擦掉裤子上黏糊糊的燕麦粥时。
“咔哒。”
钥匙转动锁芯的清脆声响,如同冰封咒语,瞬间冻结了厨房里所有的动作和声音。
门开了。
温言絮拎着一个精致的保温袋,脸上还带着温柔的笑意,一步踏了进来。
她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探照灯,瞬间捕捉、定格了眼前这幅超现实主义的图景:
陆青面无表情地坐在狼藉的餐桌前,大腿上一片刺目的、流淌的白色液体。
林晓晓穿着黑白女仆装,戴着巨大的粉色猫爪手套,蹲跪在陆青敞开的双腿之间,正用那毛绒爪子徒劳地试图清理他裤子上的黏稠污渍。
难以言喻的的尴尬弥漫在空气中
过了半晌,温言絮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不……”陆青停顿了一瞬,“你来得正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