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终于下课了。”白止听到下课铃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抬起两只胳膊做了下扩胸的动作,试图让自己从刚刚的睡梦中清醒过来。
此时此刻,他身前的女生忽然朝着他的方向转过身,头部稍稍倾斜搭在自己合十的双手上,带着有些期待的眼神看向白止,模样颇为可爱。
“小白,你听说过这个传闻吗?”
这个女生名叫慕姗姗,是白止的青梅竹马,学校的图书管理员,怪谈研究社的社长,同时也是一个超级资深的怪谈爱好者。
反正也肯定是那些无聊的怪谈故事吧。
白止这样想着,作为社会主义新青年的自己,是不会相信这种封建迷信的,不过,如果只是当作故事听一听,祛除一下自己刚刚睡醒时的倦意的话,倒也不错。
“请讲吧。”
听到白止的话,慕姗姗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兴奋了起来。
可是不知为何,慕姗姗明明是满脸的笑意,白止却感觉到了一丝莫名的阴冷,他缩了缩脖子,打了个寒颤,有些警惕地抬头看了看四周。
只见那中央空调下方的布料在空调的出风口轻轻摇曳着。
难道只是因为空调温度开得太低了?不对呀,这空调平时也没这么好用啊。
白止这样想着,紧接着慕姗姗那悦耳的声音也随之传入了他的耳中。
“鉴别真心的樱花树,那棵樱花树坐落在我们学校的东南角,传说只要一对情侣在树下进行告白并成功的话,这棵树就会帮忙鉴别这对情侣是否真心相爱,如果,有人不是真心的话...”
当慕姗姗说到这里,白止感到那莫名的阴冷更甚了几分,他竟开始有些不自觉得颤抖了起来,刚刚起床时的困意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双手紧紧抱住了自己的身体,有些艰难地张了张嘴。
“不是真心的话...?”
不知为何,他明明想着要慕姗姗停下来,可自己的嘴中却莫名其妙地重复起了慕姗姗的最后一句话,听起来就像是催促她继续说下去一般。
看到白止似乎被这个怪谈故事深深吸引,慕姗姗也满意地笑了笑,随后她伸出两只手,做出爪子的形状,就连声音也开始变得渐渐地低沉了起来。
她猛地站起身,那样子似乎是要朝着白止扑过去一般。
“不是真心的话,将会被施以可怕的诅咒!”
在白止的眼中,面前这个面容姣好的少女就真的像是一个恐怖的怪谈一般,当少女扑过来的时候,白止竟直接双手抱头直接蹲到了课桌下面。
看到白止的这副样子,慕姗姗也随之蹲了下去,伸出手指轻戳了一下白止抱住自己头部的手,随后捂嘴笑了笑。
“喂~小白,小白胆子可真小,这都能被吓到。”
白止感受到自己手部的触感,本能地想往后退,不过,此时此刻,他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刚刚感受到的那副阴冷,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般。
现在的教室,不要说阴冷,就算说非常的燥热也丝毫不为过。
难道说,只是自己的错觉?
他将手从自己头上拿开,重新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心有余悸地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挺直自己的身躯,强行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
“怎...怎么会?我只是鞋带开了,去系了系鞋带。”
而坐在对面的慕姗姗却是将食指放到了自己的嘴角,微微歪头,似乎是想要掩盖自己的笑容,不过脸上那两个小酒窝却出卖了她,她带着疑问的语气张了张嘴。
“哦?是吗?”
被慕姗姗如此质疑的白止一下子便慌张了起来,想到自己刚刚居然被慕姗姗几句话就吓成了那副样子,他有些羞愤地涨红了脸。
可即便如此,他的嘴却还是硬得要死。
“肯...肯定的啊!我可是个社会主义新青年,怎么可能被这些神啊鬼啊之类的吓到呢?这些都是迷信,迷信你懂不懂?”
可是,当他将这句话说出口时便后悔了,要问为什么的话?
自己面前这位可是超级资深的怪谈爱好者,当着她的面说这是迷信什么的,那不就相当于在素食主义者面前吃鸡得啃吗?
果然,和白止想得一模一样,听了白止的话,慕姗姗便如同泄了气一般低下了头,用着只有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喃喃道。
“白止是傻瓜。”
看着这样的慕姗姗,白止心中感到一丝的愧疚,他有些别扭将头歪到一边,眼睛却依旧在时不时地瞄向慕姗姗的位置。
“对...对不起啦。”
“白止是傻瓜。”慕姗姗依旧是如此喃喃道,不过声音却比刚刚大了几分。
“好啦好啦,是我的不对,别生气了,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嘛~”白止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对自己这个青梅竹马实在是没什么办法。
听了白止的话,慕姗姗的眼睛瞬间发出了光芒,她按耐不住自己内心的兴奋站起身,双手也因兴奋紧紧握拳,微微颤抖了起来。
“真...真的什么都可以吗?”
白止无奈地叹了口气,可恶,又被这家伙套路了。
他本想拒绝,不过看着慕姗姗那对着他不停眨巴眨巴的大眼睛,还有那眼神中的些许期待和无辜之情,他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他用一只手托住自己的下巴,眼神瞟向别处。
“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话。”
“好耶~”慕姗姗高兴地大跳了起来,随后便提出了自己的请求,“只要小白帮我测试一下刚刚的传闻就好啦。”
“好好好~”
听了慕姗姗的请求,白止便不假思索地满口答应了下来,可是不出一秒,他便反应了过来。
“等等,你是说那个鉴别真心的樱花树。”
“没错哦~”
回想起刚刚慕姗姗讲怪谈时自己感受到的那副阴冷,白止又不禁感到恐惧了起来,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那个...三三,能不能换一个?”
听了白止的话,慕姗姗气嘟嘟地撅起了小嘴:“只是去测试一下,又不过分。”
“那个...呃。”白止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你该不会是怕了吧?我们社会主义新青年。”慕姗姗似乎是理解了其中的缘由,捂嘴笑了笑,就连眼神也带上了一丝的戏谑。
“怎...怎么可能,去就去,谁怕谁!”
“那晚上见咯~”
“晚上见,等等,为什么是晚上?”
“去怪谈场所当然要晚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