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凰拿起旁边的一件长衣，揶揄道。

“你现在是随从，原则上如果我觉得你说话不好听了，是可以惩罚你的。”

“惩罚？你敢碰我一下试试！”

“啪！”

潭墨抽出床头用来赶蚊子用的蒲扇，用扇子手柄，在洛凰手心上打了一下。

“洛凰，愿赌服输，我打你怎么了？”

“你！敢打我？”

洛凰作势便要引动内力，甚至气流在房间里开始盘旋。

潭墨一点都不为所动。

他淡淡道：“你不怕我说出去赌注的事情，还有你做手脚证据确凿的事情，我也会一并说出去，你就可以动手。”

“就算我不说，离语也会尽可能地宣扬出去。”

他又补充了一句。

洛凰将内力消散掉。

她眼中已经酝酿出来泪花，这是她下午都没有酝酿出来的，现在被打了一下又不能还手，生生地把她气到委屈流泪。

她低着头，拿起旁边的衣服。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跑商的路上，她一定要给潭墨一点教训。

到时候压榨他，让他受到所有人的谴责，让他在洛南水榭丢人！

然后她把衣服披在潭墨身上，双手从他背后绕过去，整理着前襟。

长衣为了版型设计得很复杂，前襟和肩膀都要仔细地抹平，否则看起来就不是很规整。

洛凰难免掠过他的身体。

此时，只隔了一层薄薄的内衬，将他的身体感受得一览无余。

她偷偷咽了一口口水。

顺便想起来一些此前特殊的回忆，尤其是在潭墨与她共修之后的事情。

那时他自封五感，会有一刻钟的时间化成人形，但是毫无知觉。

洛凰便会检查他的经脉有没有受损。

算是也帮助他了。

和现在异曲同工。

她有意识地避开手掌触碰潭墨，但只有意识避开了，手掌并没有。

虽然隔着内衬，但是手掌触碰上去，像是冰凉的玉碰上温热的水盆。

从后背往上到肩膀，然后再顺下去到胸口。

每一处都很结实，还带着一点弹性。

她呼吸有些急促。

“洛仙子，能不能不要一直乱摸？”

“恬不知耻！”

洛凰毫不迟疑地骂道，“不过是我有些累了给你穿这种麻烦衣服，不然你觉得你会有机会被我碰？你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让我想碰吗？”

潭墨只察觉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双手又拂过两侧的肩胛骨，划过外侧的上臂肌肉。

是他太敏锐了？

他只好稍加忍耐，等着她最后系完扣子就可以了。

这件衣服他不是没给自己穿过。

平时他怎么不觉得这扣子这么难扣，要扣这么久？

“要不我自己扣？”

“我洛凰从来不会落人把柄，说穿好衣服，一个扣子都不会漏！”

“可你扣得太慢了……我还要去给离语做早饭。”

洛凰的手，在最后一颗扣子处顿了下。

然后她快速扣完最后一颗。

“扣完了。”

她说得很小声，被潭墨关门的声音所掩盖。

昏暗的房间中，她喃喃道：“给苏离语做早餐吗？”

她的肚子也有点“咕噜”叫。

也是很久，没有吃到潭墨做的饭了。

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什么非吃不可的东西。

她想吃潭墨做的饭，仅仅是因为懒得自己做而已。

仅此而已。

于是，半个时辰后，她在院子里等到潭墨端出早饭时，发现真的没有她的份。

早饭是虾饺和肠粉，潭墨对于曾经穿越前的手艺利用得很好，在这种并没有很多创意的时代，更显得独一无二。

在两个小蒸笼中，潭墨端出两碟早饭，每个里面只有两粒。

只够一个人吃的。

“你……你自己不吃吗？”

洛凰瞥了一眼晶莹剔透的虾饺，从薄薄的外皮都能看到里面的虾仁，又看了一眼肠粉，那个酱汁一看就很好吃。

她咽了一口口水。

“我在膳房吃过了。”

“哦。”

她还想说点什么，但是潭墨已经走到苏离语的房间门口。

“叩叩叩。”

声音很轻。

这种说不出来很有特色的敲门声，让洛凰听着也很舒服，心里顿时平静下来。

她如果被这种声音叫醒，不会有起床气。

“离语，起床~”

“知道了，等本座。”

大概过了一刻钟，苏离语从里面走出来，已经简单收拾过。

她看了眼桌边洛凰，不自觉地翻了个白眼。

“她早上服侍你起床了？”

“嗯。”

潭墨还是点头。

本来赌注就是为了羞辱她而已，至于衣服穿得好不好，根本不重要。

不如他自己穿得。

“帮过你了吗？”

“你还是再说穿衣服吗？”

“别跟本座装傻。”

在苏离语和潭墨的对话中，洛凰忽然听出来一点不不对劲儿。

她回忆了一下昨天的对话，这才反应过来。

“苏离语！别太过分！”

“虚假的面孔，恶心！”

苏离语洗漱后，吐出漱口水在旁边的小花上，点评道，“不趁这个机会好好释放一下这几天积攒的压抑和思念，以后说不定就没机会了。”

她顿了下，接着走到石凳旁边，看着洛凰掩面轻笑：“哦也不一定，你还可以再故意输给本座的赌约，本座心情好的话，会再给你打赌的~”

“你要是没睡醒，为什么要起来恶心别人呢？”

洛凰轻挑嘴角，撇过头去，抑制住自己的紧张。

心跳有些过于快了。

“嗯~很好吃，本座就觉得选择你是对的！”

苏离语咬了一口虾饺。

不知道为什么，洛凰即使侧过头去不看，但是仍然能听见汁水溢出的声音。

“这个赏给你吃！”

苏离语将盘子放在是桌上。

“我会吃你吃剩下的东西……嗯？”

她回过头来，发现苏离语用筷子夹着，递到潭墨嘴边，潭墨正张开嘴咬小半口。

洛凰脸上“腾”地一下就红了。

她知道苏离语是故意的！就是为了让她出丑，故意把盘子放在靠她这边！

她紧握着拳头，只见苏离语玩味道：“别急别急，知道你也想吃，本座都看见你咽口水了。”

她将潭墨咬了半口的虾饺，放在盘子里。

“这个是留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