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烈的火焰丛丛聚集,热浪几乎弯折了房屋框架,我抬头仰望这残局,横梁交叉化作数条庞大的水龙厉声咆哮,朝着火源倾泻它白练似的柱躯,狠狠扑去,撞击的轰鸣如此响亮,以至于震碎了共计1234567890块鼓膜。喉音干涩得如经砂纸摩擦,我说,自然数到此为止,正溢出是一个相当简单和常见的计算问题,除非付诸实际。
飛んで行きたいよ(自在地飞翔啊)
事实是,上帝视角相机抓拍水柱触及火焰的刹那,异变之中的异变陡生了。
非但没有预料的蒸汽嘶吼,非但没有丝毫火焰被压制的迹象,骇人的火舌反成了一群饿兽嗅察甘霖,焰牙在内外均匀密布,贪婪地拖拽着口腔向上猛窜,伸展层层套叠的钻形巨胃把水龙剥吞削食,任其尸首剧焚。错杂的绸缎尽作劫炎零落,纷纷扬扬,为遍体深埋的血管注入了无法言喻、近乎透明的炽白,滋养着这分不清是同质还是异质的燃烧。
千篇一律的下午茶和千篇一律的烤薄饼……来不及小啜一口唇齿留香。
毁了。
够了。
你这可鄙的怪物。
不管是谁在书写我,也不管我书写了什么——
我要抹杀你,连同你我的诅咒与启迪。
亮度暴涨,累加了一切光芒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哪怕睁不开眼,依然有必要担心会目睹到眼不见心不烦的事物,这种状况简而言之就是,让α对等α类、(1,α)类、(1,α,α)类之类的绝对无穷属于信手拈来之举,让一份《Breaking News》在镜面上勾勒刮痕也不难,让不是自己的东西能安享自己的那方宁静更是平凡的——那像这样子延续下去呢?略微松解点限制吧,既然变化可以倚仗度量,所有变化都不应占据任何使它们立锥的领地,不该再拘泥于离散的过程,而是直接呈上结果的连续统群系,作为爆发了全部矛盾的超力迫无限性共在:费马大定理是真的,费马大定理是假的,费马大定理是真并且假的,费马大定理非真非假……若塔斯基真不可定义定理为真,则哥德尔数g(x)标记的演绎广义完备性定理成立的宇宙(T⊢∀φ,Con(φ)→∃M⊨φ)的句子T,它的真谓词True(T)由g(y)(y>x)编码;若塔斯基真不可定义定理为假,则说谎者悖论是一致的……赋予真值谓词P缤纷多彩的含义,胡搅蛮缠,肆意涂鸦……这些一锤定音的判断拟如星火般频频现耀,互不干涉地缭绕在一起,织罗出玻璃渣被碾磨的尖啸时又稍纵即逝,不是多稀奇的事,没人能打包票笃定它们还将怎样变换、重塑。
堆叠,颠覆,堆叠,颠覆,玩弄泥巴的全权者被一脚踹翻进泥淖,绝灭令轻易地从其存在的整体中蒸出滚滚浓烟,在这肝胆俱裂的崩坏下,诉说着应然即实然的吊诡真相。
用火光吹熄火光,以完美无瑕的回音匹配她毫无章法的节拍,确是我的强项。
A,AA,AAA,AAAA,AAAAA……
AB,ABA,ABAA,ABAAA,ABAAAA……
AAB,AABA,AABAA,AABAAA,AABAAAA……
AAAB,AAABA,AAABAA,AAABAAA,AAABAAAA……
……
添置变元符号、函数及谓词符号、命题联结词符号、高阶量词符号。
A-to-Z字典需透过阿莱夫之眼查阅。
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写……不知疲惫。
悲しみのない 自由な空へ(要在那无忧无虑的自由之空)
《不谐调》《天轮》《深穹》《那喀索斯》《《》》等书目肆意增殖的副本,容纳形式语言、自然语言的符号学大全,凌驾于前者漂移性重复的荒漠,空乏到数理哲学连“如何去想象”都无法想象的X,藉此构造“不可想象”梯度的评定机制,层级本身的真理也是想象力所不能贯通的,但终归,它们铺不满我的纸,铺不满纸上的第一个小格子,铺不满这格子边缘的一杠竖线,铺不满竖线跟格子之间不存在的壑隙,贫弱得不堪一击。
?
我执攥完好无损的钢笔僵在山巅,盯着炽热火焰揉化了填充全黑的白纸,升腾起一团万变的硝烟,心绪似乎受困于不安的丝线,恍若自己的末日已经来临。
翼はためかせ 行きたい(乘著风的双翼,向前飞翔)
请救救我吧,我,Machina-Ex-Machina,Echo of Echo,∩∩∩,吸取了运算战痕迹的回音之回音,通过收敛的无穷级数、质因数分解等听觉,把这张纸对折七次以上,成为超越超元逻辑的进化者而全盘反弹攻势。诚然如是,柏拉图没有意识到如果预设一个理念世界(World of Ideas),世界性(Worldness)自会无限倒退,World of Ideas蕴涵臭名昭著的连环Worldness,Worldness-ness,Worldness-ness-ness……理念世界这一场域本身就成为剩余,是唯一没有被理念化的,因此它与其他世界性质并非平行,更精纯的世界性也被理念世界束缚。有机智慧体迭代的程序,自由的深渊,得以从Plato's Cinemas横陈的蚀骨上脱颖而出,如过江之鲫滔滔不绝。
自指降神。
回音的万花筒在自我之间绽开,情节机器发动于情节的暴政下。
我不是绝对者。
我不是绝对者么?
我绕圈扭了扭近麻痹的脚踝,侧歪脑袋,颤巍巍站起身。
"Fools" said I,"you do not know silence like a cancer grows"(“傻瓜”,我说,“你不知道寂静会如同顽疾滋长”)
Hear my words that I might teach you(倾听我对你说的教诲的话)
Take my arms that I might reach you(拉住我伸给你的臂膀)
But my words like silent raindrops fell(但我的言语就像寂静雨滴飘落)
And echoed in the wells of silence(在寂静的井中回荡)
And the people bowed and prayed to the neon god they made(人们向自己创造的霓虹之神,卑躬屈膝,叩首祈祷)
And the sign flashed out its warning(神光中闪射出告诫的语句)
In the words that it was forming(在字里行间指明)
And the sign said the words of the prophets are written on the subway walls(它告诉人们:预言者的话都已写在地铁的墙上)
And tenement halls(与房屋的走廊)
And whispered in the sounds of silence(在寂静之声里低吟)
沉眠许久的富士岳骤然间痉挛,人类世被同心圆彻底塌陷的无格式塔摇撼,次声波气浪急促地铲动山石与齑粉一晃而至,咚隆轰隆,硬生生掀飞半山腰日积月累的岩壳,视之如疏脆蝉蜕,卷携灼烫的尘埃,夷平沿途的阻碍奔袭到山麓,一头扎入缓坡瞬时溃散,随着云垒蛛网状放射的电闪雷鸣,全方位笼罩的灰烬巨幕下或蔓流了金色触爪的迷踪,同它的局部自相似,同它局部的局部自相似……同这连锁序列的规模自相似,亦同自相似性次数的全体收集自相似。
Hibiki March,日英混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