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苏泠的瞳孔因震惊而剧烈收缩。这绝非一个温柔的亲吻,而是充满了掠夺性的、赤裸裸的欲望宣告。那是一种近乎窒息的、带着强烈侵略性的亲密,瞬间剥夺了她的呼吸和思考能力。从未经历过如此冲击的苏泠,大脑一片空白。

疯子!

从未被触及的敏感地带遭到如此直接的侵袭,一股强烈的、完全陌生的、混合着极致羞耻与生理性刺激的异样快感,如同高压电流般瞬间窜遍苏泠的全身!如果不是嘴唇被牢牢封住,她几乎要控制不住地呜咽出声。身体在本能地微微颤抖,想要蜷缩逃离,却被身上柔韧的绸缎和对方强势的压制牢牢固定。

“啊啊~~”少女在亲吻的间隙喘息着,声音因兴奋而沙哑,眼中燃烧着更炽烈的火焰,她稍稍拉开一点距离,欣赏着苏泠因情动(在她看来)和羞愤而泛红的脸颊、迷蒙的双眼,“看啊……平时那么高冷、遥不可及的学生会长大人……”她的指尖恶意地加重了力道,“现在却被我的绸缎缠绕,被我这样压在身下……露出了这么……可爱的表情……”她满意地低笑,“你也……再多品尝一点这美妙的滋味吧……”

怎么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苏泠内心在尖叫。更让她感到恐慌的是心理的变化——明明灵魂深处还认为自己是个男性,被一个如此美少女强行亲密接触,本该感到愤怒或某种生理反应……但此刻,占据主导的,却是一种强烈的、几乎要淹没理智的羞耻感!那种属于男性的亢奋感微弱得几乎不存在,反而是身体被点燃的快感和无处可逃的羞耻感如潮水般汹涌。这具身体……连同它的反应模式……都在深刻地影响、重塑着她!

就在这时,少女那只在她胸前作乱的手,开始向上移动,目标明确地探向苏泠衬衣的领口。纤细的手指带着一种令人心寒的纯熟和纯熟,灵巧地解开了第一颗纽扣。衣襟微敞,露出了里面一抹纯白色的、属于女性内衣的边缘,在昏暗光线下若隐若现。

“我要……”少女俯身,滚烫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用气声低语,灼热的气息喷在敏感的耳垂上,激起苏泠一阵更剧烈的战栗,“把最甜美的、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快感……”她的声音如同裹着蜜糖的毒药,带着绝对的自信和毁灭性的占有欲,“……一点一点,刻进你这具美妙的身体深处……让你从灵魂到躯壳,都再也……离不开我……”

苏泠毫不怀疑,眼前这个看似优雅的金发少女,绝对有能力、也有决心做到她所说的一切!

难道……刚刚以女性的身份醒来,就要在这种地方,以这种荒谬的方式……失去这具身体的“第一次”?巨大的恐慌和荒谬感如同冰冷的巨手,攫住了苏泠的心脏。

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巨响如同惊雷般炸开!

房间那扇厚重的门,竟被人从外面以蛮力生生砸开!门板撞在墙上,发出沉重的哀鸣。

门口,逆着走廊倾泻而入的明亮光线,站着一个身影。

那是一位身材同样高挑的少女,一头如瀑的黑色长发垂至腰际,发丝在涌入的气流中烈烈飞扬。她的面容冷冽如终年不化的冰川,线条精致却毫无温度,樱色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腰间悬挂的一柄带鞘长剑,古朴的剑柄透着一丝历经杀戮的寒意。她站在那里,如同一柄骤然出鞘三寸的绝世凶刃,周身散发着足以冻结空气的凛冽杀气。

她的目光,如同极地最酷寒的风暴,瞬间席卷过房间内这旖旎又诡异的一幕——衣衫不整、银发凌乱、被深紫色绸缎缠绕束缚、还被另一个少女压在身下、脸颊绯红、眼神迷蒙的苏泠。

冰冷的、毫无波澜的声音响起,每个字都像冰锥凿击地面:

“克丽丝汀·埃利诺拉。你——在对我的会长做什么?”

压在苏泠身上的金发少女——克丽丝汀动作一顿,随即发出一声带着浓浓遗憾、却又隐含戏谑的轻叹:“哎呀呀……” 她慢条斯理地、带着一种近乎慵懒的优雅,从苏泠身上撑起身,仿佛只是从一场惬意的午后小憩中醒来。她从容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微乱的制服领口和裙摆,姿态完美得无可挑剔。“真可惜啊……”她看向门口的黑长直少女,脸上绽放出一个无懈可击、足以让阳光失色的明媚笑容,眼底深处却是一片冰冷的玩味,“楚熙副会长,你的脚步声总是这么不合时宜呢。人生中最甜美的瞬间,往往都是以秒来计算的,不是吗?”

她微微歪头,金色的发丝滑过肩头,语气轻描淡写,却字字带着挑衅:“我只是……邀请我们月光般皎洁的会长大人,喝一杯‘特别’的下午茶罢了。泠她实在太迷人了,像跌入凡尘的精灵,让人忍不住想……珍藏起来。”她摊开手,笑容依旧优雅,“一点小小的‘请客’手段,副会长大人应该能理解这种心情吧?”

克丽丝汀·埃利诺拉。

这个名字如同钥匙,瞬间打开了苏泠混乱记忆中的某个抽屉。整个学院无人不知她的名号——与学生会并列为学院三大结社之一的庞大势力“Gospel”集团的年轻领袖。更是过去男生寝室深夜话题里,被无数次提及、仰望与遐想的对象。

只是……从未有人提起,这位高高在上的女王陛下,竟有着如此……惊世骇俗的癖好。

楚熙——那位黑长直的副会长——的眼神瞬间锐利如刀锋出鞘,周身的气压低得令人窒息。“理解?”她的声音冷得像万年玄冰被硬生生劈开,“克丽丝汀,收起你那套虚伪的优雅。这里是学院,不是你的私人收藏室。”她向前踏出一步,无形的剑气仿佛割裂了空气,“再敢用你的‘下午茶’碰她一根头发——我会让你亲身体验,什么叫做真正的‘不合时宜’。 ”

警告如同冰冷的铁律,砸在房间里每一个角落。

说完,她不再看克丽丝汀一眼,仿佛对方只是一件碍眼的摆设。径直走向床边。手腕一翻,动作快得只剩一道残影,“锵!”一声清越如龙吟的长剑出鞘声撕裂了凝滞的空气!森冷的剑光在空中划过几道精准、致命、却又带着奇异美感的弧线。

“嗤!嗤!嗤!”

几声轻响,如同裂帛。那缠绕在苏泠手腕脚踝上、看似柔美实则坚韧无比的深紫色绸缎,在剑锋下如同脆弱的薄纸,应声而断!断口处光滑如镜,丝缕飘散。

“会长,”楚熙手腕微振,长剑精准无误地滑入腰间的剑鞘,发出一声短促的轻鸣。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仿佛刚才那凌厉的一剑只是幻觉,“走了。”她伸出手,没有半分温柔,不由分说地一把将还有些发懵、身体发软的苏泠从柔软的床榻上拽了起来。

“噢……噢……”苏泠下意识地应了两声,脚步虚浮,被动地被楚熙那不容抗拒的力量拉着向外走去。离开前,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克丽丝汀依旧站在原地,双手优雅地交叠在小腹前,脸上那副高深莫测的笑意丝毫未减。只是那双蓝宝石般的眼眸,此刻正饶有兴味地追随着苏泠的身影,目光如同黏稠的蜜糖,又似冰冷的蛛丝,紧紧地缠绕过来。那目光……让苏泠刚刚逃离虎口的庆幸瞬间消散,后背攀上一阵刺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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