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草!”

我立马吓得魂飞魄散,特别熟悉的国骂脱口而出,虽然不符合现在清楚美少女的人设,但用我现在稚嫩可爱的声音喊出来也会让人觉得是萌点吧,说不定有些人就好这一口。

刚想照猫画虎,试着用水魔法...可转念一想,从刚才来看,我根本控制不了魔法的力度,万一再失手,把这里变成亚特兰蒂斯,那我怕不是得淹死。

来不及多想,我下意识地就像个大小姐那样提起睡裙的裙摆,但是立马反应过来我装什么矜持呢!

然后便顾不得什么礼仪和弄脏衣服的事情,转身就朝记忆中盥洗室的方向狂奔过去,终于在那里找到一个老旧的木制水桶,费力地接满水...这个洋馆怎么还有水啊!

没有时间去吐槽那种事情了,我摇摇晃晃地提着它跑回大厅,用尽全力将水泼向燃烧的沙发。

嗤——

水与火刚一接触,就冒出大量的白色蒸汽,但对于熊熊燃烧的火势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

我不知道自己来回跑了多少趟,最开始提着一大桶水还觉得很轻松,产生了自己的肉体强度似乎也远超常人的错觉,但后来逐渐觉得双臂酸软发麻,肺部像灼烧一样疼痛,娇嫩的手掌被木桶磨得的通红,脚底也被冰冷坚硬的地板硌得生疼。

当最后一丝火苗终于被我扑灭时,睡裙早已浑身湿透,勾勒出青涩的曲线,但是我也没心思去欣赏,我像条死鱼一样瘫倒在地,银发凌乱地贴在充满汗珠的脸颊上,只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完蛋了……这要是房东找上门来……不对,这里好像没有房东……)

原本华丽的大厅此刻一片狼藉,烧得焦黑的窗帘残骸,只剩框架的沙发,还有满地混合着灰烬的积水。

然而,看着眼前自己的杰作,我心中涌起的却不是后怕,而是一种难以抑制的惊喜。

“好强……”

我低头看着自己纤细但因为刚刚的事稍稍红肿的手掌,仅仅是无意识的失控,就能造成这样的破坏力。

看来这具身体里蕴藏的力量,远比我想象的要强大得多。

这个认知,冲淡了我此刻的疲惫,再次感到了新生的喜悦。

“看起来....我并不是花瓶!”

略微平复了一下呼吸,我走回那本被我扔在地上的魔法书前,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关于如何控制魔法的章节。

当我捡起书时,指尖却触碰到了一个夹在书页间的硬物,疑惑地将其翻开,发现那是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泛黄羊皮纸条,它被巧妙地藏在了那页被撕掉的书页之后。

我小心翼翼地展开纸条,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宝藏,两眼放光,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它。

纸条上面是用华丽的优雅字体写下的一行行娟秀的文字,墨迹已经有些发旧,但依旧清晰可辨,看起来是一封信。

【致我亲爱的伊莉丝:】

【当你读到这封信时,请不要惊慌。如果你醒来发现只剩自己一人,那说明我的计划成功了。听着,无论发生什么,都请待在这座洋馆里,不要出去,一步也不要。外面的世界对你来说太危险了,那座洋馆里有你需要了解的一切,相信你的能力,它会让你好好度过这段危险的时光的。】

【请务必躲好。】

【爱你的,米莱亚斯】

【ps.那孩子很在意你的事情,但是我现在还不能让你和他见面,请原谅我,等一切事情结束之后,我们再一起去旅行吧,届时我会带上我的妹妹和你们所有人。】

信的内容很短,却信息量巨大。

伊莉丝和米莱亚斯……是谁?米莱亚斯,不是这本书的作者吗?这本书的拥有者认识他吗?

那孩子...又是谁啊?

“说起来,伊莉丝...真好听,是鸢尾花的意思吗?”

我暗自记下了这两个奇怪的名字,将信纸小心翼翼地重新折好,如同收藏一件珍宝般,塞进睡裙的口袋里。

而后,我回到了图书馆,想在椅子上休息会儿,顺便继续享用我的美食——那盒长了霉斑的饼干,以便补充因救火而消耗殆尽的体力。

意外的是,指尖伸进冰冷的铁盒,却只触到细碎的粉末,除此以外便是一片空空如也。

“...啊嘞?”

作为曾经的轻小说受害者,我完美地发出了极具美少女特色的声音。

没了?

...那好不容易找到的半盒饼干,虽然有点霉,但吃了几天也没什么感觉,居然没了?

然后,我马不停蹄地开始了对整座洋馆的地毯式搜索,跑遍了每一个没有上锁的房间,遗憾的是,空无一物的厨房里除了蜘蛛网以外什么都没有,都没有看不见的厨师先生问我要‘人手’;布满尘埃的餐厅,长桌上只有一套套精致却空荡的银质餐具,在月光下反射着阴森的光,阴森的地下储藏室,除了几个蒙尘的空酒瓶和一些死老鼠,也别无他物。

“糟了...这下彻底没吃的了。”

没有食物了....这个冰冷的事实,瞬间让我的体表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并非是担心饿死,而是这意味着更加可怕的试炼在等待着我——

——出门。

仅仅是这两个字眼,就足以让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这座洋馆是我目前赖以生存的避难所,如果食物充足的话,我的理想是待在这里一辈子啊啊啊啊!

咕噜噜——

我的梦想被一声完全不符合美少女形象的,从腹部传来的声音给打碎了,在空旷的大厅里不断回荡。

绝对不行。

再待下去,我大概会成为还没来得及大展宏图,就在出生点里被活活饿死的天才美少女魔法师。

什么叫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但是真的要出门吗?

一想到要离开这个虽然还不太了解但是至少安全的封闭空间,要我去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

社恐,不,我才不是社恐呢...!

我只是本能地在抗拒出门而已....毕竟,我前世只是在家里待了两年而已,最终不也出门了么?

内心的某个小人在疯狂给自己打气,但身体的颤抖却出卖了我。

总觉得自己像极了那个恨不得钻进纸箱子里的粉毛海蛞蝓,只不过我的纸箱子是一座豪华洋馆,而我马上要被饥饿这个混账一脚踢出家门。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我站在狼藉的大厅中央,目光扫过那扇紧闭的大门,咬紧了嘴唇。

——求生的本能最终战胜了对未知的恐惧。

为了不让第二次人生ol提前游戏结束,只能出去外面找食物了。

.....

“这……这也太夸张了吧?” 指尖颤抖地拂过那件衣服的布料,摸上去软乎乎的。

我手里是一件以深黑色为主色调的哥特式洋裙,布料是厚实柔软的丝绒,长袖的设计十分繁复,从手肘往下,袖口是漂亮的纯白荷叶边,堆叠出宛如花朵绽放般的形态,感觉随便一动都能带起一阵风,华丽得不像样。

裙身有些收腰,而裙摆……拎起来看了看,果然,结构也复杂得要命。

外层是黑色的,边缘缀着一圈低调的蕾丝,穿上去大概只能稍微遮住膝盖,而内里居然还有一层半透明的纱质裙撑,裙撑的内部和袖口一样,装着无数如同蔷薇花瓣般的褶皱,如果被风吹起裙身,层层叠叠的裙摆就会如同花海般自然盛开。

(这……这结构也太复杂了吧?穿上还能走路吗)

除了裙子,还有配套的各种小玩意儿....

我眼角抽搐地看着那双长及大腿的纯白长筒袜,以及一根带着金属扣和吊带的黑色袜带,其用途不言自明。

最后,是一双黑色圆头皮鞋,鞋面上还有一个小小的蝴蝶结装饰。

不是,怎么还全套的...

但手比脑子要诚实得多,我先是小心翼翼地脱下那件已经不能看的睡裙,赤裸的身体暴露在微凉的夜晚中,激起一阵细小的鸡皮疙瘩,下意识地捂住了抱住胸口。

眼睛不自觉地飞快瞥了一眼落地镜中那非礼勿视的胴体,镜中的少女肌肤胜雪,身形纤细玲珑,银发如月光流淌,紫眸中倒映着窘迫与羞怯。

我立马移开视线,心跳不由得加快。

先在衣柜里找了一些贴身衣物,然后才正式开始穿,那件黑色的主裙有点费劲,蕾丝和缎带老是勾住头发,看来头发太长也不都是好事,好不容易穿好,丝绒的触感贴合着肌肤,倒是非常舒服,收腰的设计恰到好处地勾勒出腰肢曲线,层叠的白色袖口像两朵绽放的白玫瑰,垂在手腕边。

我试着动了动,裙撑虽然很显眼,但并没有想象中让人不适,不过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摇曳,内里那些晶莹剔透的纯白褶皱若隐若现。

——然而接下来,才是最艰难的挑战。

我坐在床头,月光恰好照亮了我光裸的白皙双腿,纤细而笔直,不仅线条流畅优美,就连皮肤细腻得连毛孔都看不见,像是上好的白玉。

(仔细看我这腿……感觉跑个步就会断掉...)

我拿起那双白色的长筒袜,丝质的材料触手便觉得生凉,光滑得仿佛会从指间的缝隙溢出来。

(这个……要穿吗?真的要穿吗?再怎么说也....太!)

羞耻感像岩浆一样在我脸部的血管开始沸腾,但饥饿的肚子很好地帮我进行了降温。

“……穿就穿!” 我视死如归般闭上了眼,甚至大声喊出来试图说服自己。“丝袜也是男人曾经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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