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Luna3号﹣1"执行任务期间,整个KSC都保持着高度紧张的状态。一位大企业家正在Mun轨道上观光呢,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坎巴拉太空计划可能会名誉扫地,原定的所有合作项目也就泡汤了。还好,整个任务执行期间只能说是有惊无险,飞船上的单组元推进剂箱漏气了,导致动量轮需要消耗额外的电力使得飞船姿态稳定。这可就令人无语了,虽然推进剂全漏光对任务也没太大影响(这主要在之前对接时使用,现在燃料沉底已经有了新的技术实施方案),可是要是飞船没电了,又恰好落在Mun的阴影范围里,那就糟透了。

为了Elon的安全,Gene和Wernher认为保险行事较好,让"Luna3号﹣1"提前返回Kerbin。回程很顺利,Elon还有点舍不得Mun,希望再多看几眼,可当飞船开始进行机动之后,他的舷窗就不再对着Mun了。燃料余量仍旧很充足,约有700m/s ΔV,Valentina 认为比起把燃料扔在大气层中烧掉不如好好利用。看着Kerbin蓝色的边缘逐渐清晰,她把面前的节流闹杆推到了60%,逐渐减速,这不仅能使返回时的过载小一点,也可以使Elon舒服点。降落后,Elon在他的"Y" [ [Y社交账号] 在Kerbin上知名度仅次于LiJuan Kerman(坎巴拉联合国主席)的一家社交平台,拥有数以亿计的用户。] 社交账号上发布了一篇博客,大加称赞坎巴拉太空计划所提供的太空旅行服务,并特别提到:"不知他们使用了什么技术,返回舱再入大气层时,产生的过载竟然比我预想的小得多!"

Walt为此高兴坏了,没想到Valentina无意之举竟为坎巴拉太空计划打了如此有效的免费广告。他看到这篇"Y"博客后,竟笑得流出了眼泪,跑到Wernher的办公室,把终端举到他面前,并向他提议制造一些勋章,颁发给那些对坎巴拉太空计划有贡献的人。见于现在形势对KSP这么好,Wernher决定趁热打铁,向Mun发射着陆器,采集地表样本并返回。该任务由Linus策划,Gus审核,Gene具体实施和操作。

回到"空间站1号"上,虽然它配备了一个移动数据处理实验室,但没什么数据,所以大家都没事干。而地面上正在策划"Luna4号"系列任务,没时间去应付"Luna1号"到"Luna3号"产生的海量数据。两边一协商,调换角色,空间站负责研究在Mun轨道的实验数据,地面则忙着发射"Luna3号"并开发"Luna4号"。这时,最忙的人不是别人,正是Jeb,他不仅要协助Bob做分析:还要对新建成的"空间站1号"进行各项测试。前几天,空间站上生命循环系统的一根水管破裂了,大家都被淋得透湿,某些电子元件也出现了短路故障的情况,这些都要Jeb和Korolev共同处理,把他们忙得焦头烂额。为了帮助"空间站1号"上的乘员工作,KSC用"力奇号"火箭又运送了两个人过来,他们分别是Gagarin和Goddard。Gagarin的对接水平堪称完美,他一次就成功了,且只使用了少量的单组元推进剂。

年1 382日

"Luna3号"任务共执行了3次,除"Luna3号﹣1"外,第2和第3次任务也都携带了一颗小型通信卫星。三颗卫星完成了Mun"星环"通信网络的初步组网,运行在50km高的轨道,组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有了这些卫星,KSC就可以顺畅且全天候地与Mun上的任意航天器通信了。坎巴拉太空计划在其官方网站上发布了一则公告,说明其已建成Mun基础通信网络。至此,业外人士也知道KSP想干什么了,在Mun(也许是其背面)着陆无人探测器。没猜错,KSP在384日宣布他们将发射"Luna4号﹣1"探测器,在Mun正面软着陆,着陆地点待定。

航天圈立刻就炸锅了,这又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可以被载入史册。Kerbin世界第一纪录保持协会一定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这将是人造物体第一次着陆外星球的重要历史时刻。391日,VAB东面的大门缓缓打开,露出其中崭新的"力奇号",以及整流罩中令人着迷的"Luna4号"。平板车载着"力奇号",慢慢向发射台驶去,在低速车道上留下凹凸不平的车辙印。

392日6时18分,"力奇号"的7枚液推点火,一时间,发射台周围白雾弥漫,液氧和液氢燃烧产生的废物以接近1km/s的速度喷出,冲击着地面。耀眼的红光刺得任务控制中心里的Gene有些流泪,但他还是努力睁着眼睛,透过一尘不染的玻璃,观看着发射。一旁的Wernher 拍着他的肩膀,说道:"这大半年来,我们不断探索,在航天领域摸爬滚打,才有了这番成就。有时候,也许有一些未知的事物阻挡着我们前进,可我们退缩了吗?没有!我们甚至还扬言说要向Eve发射探测器呢,这只有我们坚定的信念以及认真严肃的航天精神才能做到!"

Gene看着Wernher,突然发现这位平日里和蔼可亲的上级脸上多了许多皱纹,看上去苍老了许多。Wernher继续说:"现在我们坎巴拉太空计划都是在'For Science' [ [For Science] 为了科学。坎巴拉太空计划的口号,也是游戏坎巴拉太空计划2一次大型更新包的名称,目的是为了致敬这款伟大(但无疑是已经被可恶的Intercept Games毁掉了)的游戏。] ,但是以后呢?我已经年迈了,不能把坎巴拉太空计划坚持到底,陪伴它一步步发展了。当我离开后,我希望你也能坚守这种信念,将它灌输到每一位员工的脑子里。你大概率能够接替我的位置,千万不要把坎巴拉太空计划发展成'For Money',我相信你会将其带到宇宙尽头,让Kerbol系甚至银河系中的每一颗星球都插上坎巴拉太空计划的旗帜!"Gene已经听懂了Wernher的意思,Wernher希望他在将来继续领导坎巴拉太空计划走向辉煌。

他对把头转向窗外,这时候已经不用太费劲仰头即可看到正在穿越高层大气的"力奇号",整流罩因磨擦产热而微微发红。这个场景他已经十分眼熟了,他不知多少次在任务控制中心、在VAB楼顶、在研发中心的楼洞下看过发射;但今天的Wernher,他倒从来没见过。负责"Luna4号-1"的小组把着陆点定了下来,落点靠近赤道,坐标为(3°19'S,83°45'E),位于一个撞击坑内。"Luna4号-1"装备了一个高清黑白摄像机,普通彩色摄像机和一个红外摄像机。登月全过程会向公众直播,用的就是不占带宽的黑白摄像机。进入Kerbin低轨后,"Luna4号﹣1"又等待了两个与月球的相位轨道[ [相位轨道] 两个天体或航天器相位角从首次重合为 0°开始增大,再次回到 0°时,航天器运行对应轨道的时间段,即一个相位轨道。] ,点火向Mun进行霍曼转移[ [霍曼转移] 航天器为与目标交会或飞掠天体,在原轨道一次加速进入转移轨道,接近目标时减速,这两次点火操作叫霍曼转移。] 。

在霍曼转移轨道[ [霍曼转移轨道] 航天器执行霍曼转移时,第一次点火后进入的椭圆轨道,其两端分别与初始轨道和目标轨道相切。] 上,KSC遇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意外",神秘的信号再次出现。信号传来的方向在KSC的地平线以下,所以追踪站并没有直接收到这些信息。是"星环12号"首先发现了这条对它来说意义不明的信息,但它把信息转发给了星环的下一站"星环13号",最终传回了KSC。Gene看到这条信息时坐不住了,坎巴拉太空计划已经半年没顺到过这条信息了,人们已经逐渐淡的了这件事,现在摆在他面前的艰难抉择是:要不要继续执行登陆计划?要是执行,根据以往的经验,信号一来必出海妖;要是不执行,那又该把KSP的面子往哪搁呢?

坎巴拉太空计划的全体成员有3个小时来讨论这个问题,在此之后,"Luna 4号﹣1"将进入Mun引力范围,就没时间讨论了。Gene坚持认为应该放弃任务,他认为KSP可以声称是某些未知的技术故障;Gus却说死马也要当活马医,反正探测器都已经发上去了,不用就扔掉实在是太可惜了。双方在管理大厦的会议室里争执不下,各自列出了许多条论据,企图说服对方。最后,Wernher来救场了,他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那我们就失让'Luna4号﹣1'在Mun轨道上转圈就行了,反正它转着又不会坏。"两人一想,好像还蛮有道理的,突然发现自己此前的争执都毫无意义。

394日0时18分,"Luna4号﹣1"进入月球引力范围;45分,它开始进行变轨操作。由于轨道近点在Mun背面,所以需要"Mun星环"系列中继卫星一起工作。距近点还剩10分钟,追踪站发出指令,启动飞船动量轮,让飞船指向速度逆向。奇怪的事发生了,动量轮传回的信息显示它已启动,但探测动力核心上的传感器却显示飞船没在转动。Gene的脸都绿,现在已经是准备点火的时刻了,结果飞船方位还不对,要是出了问题可该怎么向公众交代啊!

太阳即将落山,Wernher已经回到研发中心,他刚准备踏进物理实验室的大门,却被一个气喘吁吁的人叫住了。这个人脸因刚才的奔跑而通红,Wernher好像在任务控制中心里见过这个人,他是首席飞船操控师。他一上来就说:"出大事了,'Luna4号﹣1'脱轨了!"

394日1时

尽管Wernher、Gene甚至是Tsiikovsky和Bill使尽浑身解数操控飞船,尝试让它转向正确的方向,可是倔强的它就是不听使唤。倒不是动量轮坏了,而是姿态传感器根本不工作,现在连它是否在自旋都不知道。由于Mun的通信网络才初步建成,通信质量并不好,摄像机也无法传回画面。"Luna4号﹣1"已经错过近点5分钟了,即使现在点火也来不及了。任务控制中心的众人看着追踪站的遥测数据,探测器以微小的速度但马不停蹄地向屏幕右侧Mun引力范围之外驶去。

茫茫太空中,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止那些以几百甚至几千米每秒的速度运行的飞船。唯有燃料,以及那些藏匿在其身后冷酷无情的方程式[ [冷酷无情的方程式] 致敬美国科幻作家汤姆·戈德温创作的短篇科幻小说《冷酷的方程式》。] ,才能赋予飞船活力。

追踪站显示,经过Mun引力弹弓加速后,"Luna4号﹣1"可能离开Kerbin的引力范围,进入环绕Kerbol(即太阳)的轨道。Wernher坐在任务控制中心的一张桌前,右手大拇指伸出来撑着脑袋,眼睛空洞地看着桌面。一个清晰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失败了就是失败了,没有借口,没有如果。"虽然感觉腿有千斤重,但他仍艰难地站起身来,出了任务控制中心。

空间站也知道了这件事,他们忽然发现"Luna4号﹣1"的中继信号消失了,连着向地面发送了几条消息都没答复,就知道出事了。空间站里5个人,反应都不一样。Jeb和Wernher表现得最像,唉声叹气;Gagarin开始怀疑KSP的技术水平;Korolev说,要是这个火箭由他来设计,也不至于死得那么惨;Goddard为探测器上价格不菲的科学仪器感到很惋惜;Bob说肯定是这次任务前期准备不充分。

4时51分,"Luna4号﹣1"微弱的信号消失了,如同燃烧殆尽的蜡烛,坠入了无尽的宇宙。无论是可见光、电磁波和红外线波段,都无法再探测到它的任何信息了。根据最后的数据,"Luna4号﹣1"将被逆向甩出Kerbin引力范围,成为第一个环绕Kerbol运行的第一个人造物体,公转周期约为400天(反正不到426天)。尽管它创造了一个新世界纪录,但Wernher却并不认为这很光彩,相反,没有完成任务使他感到很丢脸,巨额资金打了水漂。

回到研发中心,Wernher用拳一砸实验室的桌子,犀利的目光审视着周围的每一个人:"都给我振作起来,我们已经失败了很多次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大家一定要认真完成各自的工作,不得有一点马虎!"实验室中的工程师们不得不细细品味这句话,刚开始,Wernher显示出了一丝怒火;但后半句话又在激励坎巴拉太空计划的同志们,对他们有所期望。针对这些出现的意外事故,KSP和绿保会成立了一个特别小组——"海妖分析调查部",专门负责处理各类问题。

针对这次神秘的信号,海妖分析调查部立刻就介入了相关工作。他们读取了所有"星环"卫星的数据,与之前的信号元数据进行比对,最终整理出一份最新合成的信号二进制数据。该数据包含1263个二进制数字,经过对多次信号的合并及纠错,这可花费了7个人整整3天时间才整理完毕。不过,科学家们相信,这不是信号的全部内容,因为每次的数据都在开头或结尾有所增加。但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次信号的来源竟是Jool,而不是大家一直所认为的Eve。

可以说,本次故障与信号并没有明确的因果关系,这完全是一个人为的疏忽,甚至可以说是一个低级错误。粗心的程序员Xu K Kerman将一行代码中的"+"误写成了"-",导致动量轮控制程序出错,无法使用。Wernher看到以后直接无语了,斜睨着眼瞪着Xu K,嘴拧成了一团,久久说不出话来。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右手在空中挥了挥,好像在驱赶一只蚊子:"行吧,行吧。这事也不能怪你,我们可能需要更严格的审批流程,确保任何环节不出批漏。"

这件事暴露了坎巴拉太空计划一个巨大的问题,在各类事项的审核上,是缺乏严谨性的。如果一直这样,那么各部门就无法有效地合作沟通,使得KSP无法完成复杂的任务。Gus,Mortimer和Walt连夜制定计划,对KSP的管理体系进行大规模升级改造,确保每个指令都会经过3道审批再执行。针对此事故的直接原因——动量轮程序,进行基于硬件的升级,对所有程序都使用了3倍冗余,每一份冗余都使用不同制造商的硬件及不同开发者开发的程序。尽管这样增加了许多人力物力财力成本,但从安全性的方面来看,是值得的。

一连好几天,KSP都在进行内部整顿及改革,没有任何大动作,就连官方网站及"Y"账号也是死气沉沉的。"空间站1号"的5位乘员真的是无事可做了,KSC已经快把他们忘了,宇航员们除了观赏星星和敲击饭盒之外,无事可做。临近(坎巴拉大空纪元的)年底了,Wernner也到了快退休的年龄。坎巴拉太空计划决定在年终前发射"Luna4号﹣2"作为献礼工程[ [献礼工程] 事实上前苏联的航天是最喜欢搞献礼工程的,这导致很多任务不得不赶工完成,因此出现了很多大事故。] ,庆祝KSP的生日,同时也欢送Wernher。在退休前的这些日子里,Wernher似乎开始发力了,他带领研究团队,日夜不息地攻克一个又一个难关,像是要打出"重重的最后一击"。

420日,"Luna4号﹣2"如期发射,经过多次点火,进入了Mun霍曼转移轨道。经过大改的主控系统和SAS[ [SAS] 稳定辅助系统,可以自动调整航天器的姿态,使其保持稳定,减少外力导致的发生旋转或姿态偏移。] 模块还是十分稳定的,不像之前那么"爱开小差"了。进入Mun环绕轨道也是易如反掌,在轨道上,探测器上新增的Kerbnet[ [Kerbnet] 航天器遥测与探索系统,可在轨分析当前星球的地形特征及地质结构异常点,还有岩石成分。] 模块对Mun的地形进行了精细的扫描。它将在425日进行登陆,作为坎巴拉太空计划的生日礼物,并全程电视转播。

着陆地点仍是上头预定的撞击坑,距其还有2/5个轨道时,"Luna4号﹣2"逆向点火,使落点接近撞击坑,但仍有一段距离(以便冗余后续减速)。

惊心动魄的着陆过程开始了。在"Luna3号﹣1"执行任务期间,整个KSC都保持着高度紧张的状态。一位大企业家正在Mun轨道上观光呢,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坎巴拉太空计划可能会名誉扫地,原定的所有合作项目也就泡汤了。还好,整个任务执行期间只能说是有惊无险,飞船上的单组元推进剂箱漏气了,导致动量轮需要消耗额外的电力使得飞船姿态稳定。这可就令人无语了,虽然推进剂全漏光对任务也没太大影响(这主要在之前对接时使用,现在燃料沉底已经有了新的技术实施方案),可是要是飞船没电了,又恰好落在Mun的阴影范围里,那就糟透了。

为了Elon的安全,Gene和Wernher认为保险行事较好,让"Luna3号﹣1"提前返回Kerbin。回程很顺利,Elon还有点舍不得Mun,希望再多看几眼,可当飞船开始进行机动之后,他的舷窗就不再对着Mun了。燃料余量仍旧很充足,约有700m/s ΔV,Valentina 认为比起把燃料扔在大气层中烧掉不如好好利用。看着Kerbin蓝色的边缘逐渐清晰,她把面前的节流闹杆推到了60%,逐渐减速,这不仅能使返回时的过载小一点,也可以使Elon舒服点。降落后,Elon在他的"Y" [ [Y社交账号] 在Kerbin上知名度仅次于LiJuan Kerman(坎巴拉联合国主席)的一家社交平台,拥有数以亿计的用户。] 社交账号上发布了一篇博客,大加称赞坎巴拉太空计划所提供的太空旅行服务,并特别提到:"不知他们使用了什么技术,返回舱再入大气层时,产生的过载竟然比我预想的小得多!"

Walt为此高兴坏了,没想到Valentina无意之举竟为坎巴拉太空计划打了如此有效的免费广告。他看到这篇"Y"博客后,竟笑得流出了眼泪,跑到Wernher的办公室,把终端举到他面前,并向他提议制造一些勋章,颁发给那些对坎巴拉太空计划有贡献的人。见于现在形势对KSP这么好,Wernher决定趁热打铁,向Mun发射着陆器,采集地表样本并返回。该任务由Linus策划,Gus审核,Gene具体实施和操作。

回到"空间站1号"上,虽然它配备了一个移动数据处理实验室,但没什么数据,所以大家都没事干。而地面上正在策划"Luna4号"系列任务,没时间去应付"Luna1号"到"Luna3号"产生的海量数据。两边一协商,调换角色,空间站负责研究在Mun轨道的实验数据,地面则忙着发射"Luna3号"并开发"Luna4号"。这时,最忙的人不是别人,正是Jeb,他不仅要协助Bob做分析:还要对新建成的"空间站1号"进行各项测试。前几天,空间站上生命循环系统的一根水管破裂了,大家都被淋得透湿,某些电子元件也出现了短路故障的情况,这些都要Jeb和Korolev共同处理,把他们忙得焦头烂额。为了帮助"空间站1号"上的乘员工作,KSC用"力奇号"火箭又运送了两个人过来,他们分别是Gagarin和Goddard。Gagarin的对接水平堪称完美,他一次就成功了,且只使用了少量的单组元推进剂。

年1 382日

"Luna3号"任务共执行了3次,除"Luna3号﹣1"外,第2和第3次任务也都携带了一颗小型通信卫星。三颗卫星完成了Mun"星环"通信网络的初步组网,运行在50km高的轨道,组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有了这些卫星,KSC就可以顺畅且全天候地与Mun上的任意航天器通信了。坎巴拉太空计划在其官方网站上发布了一则公告,说明其已建成Mun基础通信网络。至此,业外人士也知道KSP想干什么了,在Mun(也许是其背面)着陆无人探测器。没猜错,KSP在384日宣布他们将发射"Luna4号﹣1"探测器,在Mun正面软着陆,着陆地点待定。

航天圈立刻就炸锅了,这又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可以被载入史册。Kerbin世界第一纪录保持协会一定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这将是人造物体第一次着陆外星球的重要历史时刻。391日,VAB东面的大门缓缓打开,露出其中崭新的"力奇号",以及整流罩中令人着迷的"Luna4号"。平板车载着"力奇号",慢慢向发射台驶去,在低速车道上留下凹凸不平的车辙印。

392日6时18分,"力奇号"的7枚液推点火,一时间,发射台周围白雾弥漫,液氧和液氢燃烧产生的废物以接近1km/s的速度喷出,冲击着地面。耀眼的红光刺得任务控制中心里的Gene有些流泪,但他还是努力睁着眼睛,透过一尘不染的玻璃,观看着发射。一旁的Wernher 拍着他的肩膀,说道:"这大半年来,我们不断探索,在航天领域摸爬滚打,才有了这番成就。有时候,也许有一些未知的事物阻挡着我们前进,可我们退缩了吗?没有!我们甚至还扬言说要向Eve发射探测器呢,这只有我们坚定的信念以及认真严肃的航天精神才能做到!"

Gene看着Wernher,突然发现这位平日里和蔼可亲的上级脸上多了许多皱纹,看上去苍老了许多。Wernher继续说:"现在我们坎巴拉太空计划都是在'For Science' [ [For Science] 为了科学。坎巴拉太空计划的口号,也是游戏坎巴拉太空计划2一次大型更新包的名称,目的是为了致敬这款伟大(但无疑是已经被可恶的Intercept Games毁掉了)的游戏。] ,但是以后呢?我已经年迈了,不能把坎巴拉太空计划坚持到底,陪伴它一步步发展了。当我离开后,我希望你也能坚守这种信念,将它灌输到每一位员工的脑子里。你大概率能够接替我的位置,千万不要把坎巴拉太空计划发展成'For Money',我相信你会将其带到宇宙尽头,让Kerbol系甚至银河系中的每一颗星球都插上坎巴拉太空计划的旗帜!"Gene已经听懂了Wernher的意思,Wernher希望他在将来继续领导坎巴拉太空计划走向辉煌。

他对把头转向窗外,这时候已经不用太费劲仰头即可看到正在穿越高层大气的"力奇号",整流罩因磨擦产热而微微发红。这个场景他已经十分眼熟了,他不知多少次在任务控制中心、在VAB楼顶、在研发中心的楼洞下看过发射;但今天的Wernher,他倒从来没见过。负责"Luna4号-1"的小组把着陆点定了下来,落点靠近赤道,坐标为(3°19'S,83°45'E),位于一个撞击坑内。"Luna4号-1"装备了一个高清黑白摄像机,普通彩色摄像机和一个红外摄像机。登月全过程会向公众直播,用的就是不占带宽的黑白摄像机。进入Kerbin低轨后,"Luna4号﹣1"又等待了两个与月球的相位轨道[ [相位轨道] 两个天体或航天器相位角从首次重合为 0°开始增大,再次回到 0°时,航天器运行对应轨道的时间段,即一个相位轨道。] ,点火向Mun进行霍曼转移[ [霍曼转移] 航天器为与目标交会或飞掠天体,在原轨道一次加速进入转移轨道,接近目标时减速,这两次点火操作叫霍曼转移。] 。

在霍曼转移轨道[ [霍曼转移轨道] 航天器执行霍曼转移时,第一次点火后进入的椭圆轨道,其两端分别与初始轨道和目标轨道相切。] 上,KSC遇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意外",神秘的信号再次出现。信号传来的方向在KSC的地平线以下,所以追踪站并没有直接收到这些信息。是"星环12号"首先发现了这条对它来说意义不明的信息,但它把信息转发给了星环的下一站"星环13号",最终传回了KSC。Gene看到这条信息时坐不住了,坎巴拉太空计划已经半年没顺到过这条信息了,人们已经逐渐淡的了这件事,现在摆在他面前的艰难抉择是:要不要继续执行登陆计划?要是执行,根据以往的经验,信号一来必出海妖;要是不执行,那又该把KSP的面子往哪搁呢?

坎巴拉太空计划的全体成员有3个小时来讨论这个问题,在此之后,"Luna 4号﹣1"将进入Mun引力范围,就没时间讨论了。Gene坚持认为应该放弃任务,他认为KSP可以声称是某些未知的技术故障;Gus却说死马也要当活马医,反正探测器都已经发上去了,不用就扔掉实在是太可惜了。双方在管理大厦的会议室里争执不下,各自列出了许多条论据,企图说服对方。最后,Wernher来救场了,他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那我们就失让'Luna4号﹣1'在Mun轨道上转圈就行了,反正它转着又不会坏。"两人一想,好像还蛮有道理的,突然发现自己此前的争执都毫无意义。

394日0时18分,"Luna4号﹣1"进入月球引力范围;45分,它开始进行变轨操作。由于轨道近点在Mun背面,所以需要"Mun星环"系列中继卫星一起工作。距近点还剩10分钟,追踪站发出指令,启动飞船动量轮,让飞船指向速度逆向。奇怪的事发生了,动量轮传回的信息显示它已启动,但探测动力核心上的传感器却显示飞船没在转动。Gene的脸都绿,现在已经是准备点火的时刻了,结果飞船方位还不对,要是出了问题可该怎么向公众交代啊!

太阳即将落山,Wernher已经回到研发中心,他刚准备踏进物理实验室的大门,却被一个气喘吁吁的人叫住了。这个人脸因刚才的奔跑而通红,Wernher好像在任务控制中心里见过这个人,他是首席飞船操控师。他一上来就说:"出大事了,'Luna4号﹣1'脱轨了!"

394日1时

尽管Wernher、Gene甚至是Tsiikovsky和Bill使尽浑身解数操控飞船,尝试让它转向正确的方向,可是倔强的它就是不听使唤。倒不是动量轮坏了,而是姿态传感器根本不工作,现在连它是否在自旋都不知道。由于Mun的通信网络才初步建成,通信质量并不好,摄像机也无法传回画面。"Luna4号﹣1"已经错过近点5分钟了,即使现在点火也来不及了。任务控制中心的众人看着追踪站的遥测数据,探测器以微小的速度但马不停蹄地向屏幕右侧Mun引力范围之外驶去。

茫茫太空中,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止那些以几百甚至几千米每秒的速度运行的飞船。唯有燃料,以及那些藏匿在其身后冷酷无情的方程式[ [冷酷无情的方程式] 致敬美国科幻作家汤姆·戈德温创作的短篇科幻小说《冷酷的方程式》。] ,才能赋予飞船活力。

追踪站显示,经过Mun引力弹弓加速后,"Luna4号﹣1"可能离开Kerbin的引力范围,进入环绕Kerbol(即太阳)的轨道。Wernher坐在任务控制中心的一张桌前,右手大拇指伸出来撑着脑袋,眼睛空洞地看着桌面。一个清晰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失败了就是失败了,没有借口,没有如果。"虽然感觉腿有千斤重,但他仍艰难地站起身来,出了任务控制中心。

空间站也知道了这件事,他们忽然发现"Luna4号﹣1"的中继信号消失了,连着向地面发送了几条消息都没答复,就知道出事了。空间站里5个人,反应都不一样。Jeb和Wernher表现得最像,唉声叹气;Gagarin开始怀疑KSP的技术水平;Korolev说,要是这个火箭由他来设计,也不至于死得那么惨;Goddard为探测器上价格不菲的科学仪器感到很惋惜;Bob说肯定是这次任务前期准备不充分。

4时51分,"Luna4号﹣1"微弱的信号消失了,如同燃烧殆尽的蜡烛,坠入了无尽的宇宙。无论是可见光、电磁波和红外线波段,都无法再探测到它的任何信息了。根据最后的数据,"Luna4号﹣1"将被逆向甩出Kerbin引力范围,成为第一个环绕Kerbol运行的第一个人造物体,公转周期约为400天(反正不到426天)。尽管它创造了一个新世界纪录,但Wernher却并不认为这很光彩,相反,没有完成任务使他感到很丢脸,巨额资金打了水漂。

回到研发中心,Wernher用拳一砸实验室的桌子,犀利的目光审视着周围的每一个人:"都给我振作起来,我们已经失败了很多次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大家一定要认真完成各自的工作,不得有一点马虎!"实验室中的工程师们不得不细细品味这句话,刚开始,Wernher显示出了一丝怒火;但后半句话又在激励坎巴拉太空计划的同志们,对他们有所期望。针对这些出现的意外事故,KSP和绿保会成立了一个特别小组——"海妖分析调查部",专门负责处理各类问题。

针对这次神秘的信号,海妖分析调查部立刻就介入了相关工作。他们读取了所有"星环"卫星的数据,与之前的信号元数据进行比对,最终整理出一份最新合成的信号二进制数据。该数据包含1263个二进制数字,经过对多次信号的合并及纠错,这可花费了7个人整整3天时间才整理完毕。不过,科学家们相信,这不是信号的全部内容,因为每次的数据都在开头或结尾有所增加。但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次信号的来源竟是Jool,而不是大家一直所认为的Eve。

可以说,本次故障与信号并没有明确的因果关系,这完全是一个人为的疏忽,甚至可以说是一个低级错误。粗心的程序员Xu K Kerman将一行代码中的"+"误写成了"-",导致动量轮控制程序出错,无法使用。Wernher看到以后直接无语了,斜睨着眼瞪着Xu K,嘴拧成了一团,久久说不出话来。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右手在空中挥了挥,好像在驱赶一只蚊子:"行吧,行吧。这事也不能怪你,我们可能需要更严格的审批流程,确保任何环节不出批漏。"

这件事暴露了坎巴拉太空计划一个巨大的问题,在各类事项的审核上,是缺乏严谨性的。如果一直这样,那么各部门就无法有效地合作沟通,使得KSP无法完成复杂的任务。Gus,Mortimer和Walt连夜制定计划,对KSP的管理体系进行大规模升级改造,确保每个指令都会经过3道审批再执行。针对此事故的直接原因——动量轮程序,进行基于硬件的升级,对所有程序都使用了3倍冗余,每一份冗余都使用不同制造商的硬件及不同开发者开发的程序。尽管这样增加了许多人力物力财力成本,但从安全性的方面来看,是值得的。

一连好几天,KSP都在进行内部整顿及改革,没有任何大动作,就连官方网站及"Y"账号也是死气沉沉的。"空间站1号"的5位乘员真的是无事可做了,KSC已经快把他们忘了,宇航员们除了观赏星星和敲击饭盒之外,无事可做。临近(坎巴拉大空纪元的)年底了,Wernner也到了快退休的年龄。坎巴拉太空计划决定在年终前发射"Luna4号﹣2"作为献礼工程[ [献礼工程] 事实上前苏联的航天是最喜欢搞献礼工程的,这导致很多任务不得不赶工完成,因此出现了很多大事故。] ,庆祝KSP的生日,同时也欢送Wernher。在退休前的这些日子里,Wernher似乎开始发力了,他带领研究团队,日夜不息地攻克一个又一个难关,像是要打出"重重的最后一击"。

420日,"Luna4号﹣2"如期发射,经过多次点火,进入了Mun霍曼转移轨道。经过大改的主控系统和SAS[ [SAS] 稳定辅助系统,可以自动调整航天器的姿态,使其保持稳定,减少外力导致的发生旋转或姿态偏移。] 模块还是十分稳定的,不像之前那么"爱开小差"了。进入Mun环绕轨道也是易如反掌,在轨道上,探测器上新增的Kerbnet[ [Kerbnet] 航天器遥测与探索系统,可在轨分析当前星球的地形特征及地质结构异常点,还有岩石成分。] 模块对Mun的地形进行了精细的扫描。它将在425日进行登陆,作为坎巴拉太空计划的生日礼物,并全程电视转播。

着陆地点仍是上头预定的撞击坑,距其还有2/5个轨道时,"Luna4号﹣2"逆向点火,使落点接近撞击坑,但仍有一段距离(以便冗余后续减速)。

惊心动魄的着陆过程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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