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说,他们知道你被本座用链子牵着吗?”

从瑰宝阁出来之后,苏离语依旧挽着潭墨的胳膊,只不过比刚来来时要更“温婉”了一点。

潭墨不语,随即脖子处就被抻了一下。

真难搞。

他看向苏离语,后者笑得花枝乱颤,抬手遮掩住那俏脸。

潭墨注意到从袖口旁边露出的一点雪白脖颈。

一点粉饰都没有,看上去像是腊月初雪,那时的雪最细。

如果现在在自己脖颈上的这东西,放在她脖子上的话……

他的脖子又被抻了一下,让他的思绪瞬间回到眼前。

“收回你的想法哦,警告一次。”

苏离语眯眯眼,似乎从他的目光位置,就猜到他在想什么。

沿路的人熙熙攘攘,方才他们瞧见这一对璧人走过,如今又看着他们走回来,似乎是觉得今天撞了大运,抱着“多看一眼是一眼”的心态,赶紧探头过来。

这让潭墨很难受。

他本身就不喜欢被目光聚焦的感觉,更何况现在还戴着东西。

“新鲜出炉的包子!来一个吧!你们买的话买一笼送一笼!”

“刚画好的糖人,照着您们画的!”

苏离语对包子没有任何兴趣,听见糖人小贩的招呼后,反倒是来了兴趣。

绝对是故意的。

来的时候,根本看都不看一眼!

潭墨小心翼翼,尽可能地将步子频率和苏离语保持得一致——快了慢了都有可能暴露。

“哎呀,您们还真来我这摊位了。”

小贩有点诧异,画了一半的“八仙过海”也停手,将刚才画好的“郎才女貌”拔出来,递给苏离语。

“本……我的手不方便拿别东西,潭墨,你帮我拿着吧。”

“好……好。”

潭墨从老板手中接过糖人,在接过的一刹那,突然一道很巧妙的力道顺着链子而上。

“叮铃。”

“我这糖人手艺已经传承几代人了,你们尝尝。

“这不收你们钱,你们尝了觉得好吃,就帮我宣传宣传就行。

“你们……”

小贩喋喋不休,但是苏离语就是悄然笑着看潭墨,手中的力道像是海边的浪花一样。

很柔,一次接着一次,每一次都伴随着苏离语的笑声。

她就是喜欢看潭墨被她控制的样子!

玩了一会儿,似乎是觉得在这边不够好玩,她便开口:“走吧,想快点回去了。”

潭墨如释重负。

他紧张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一点都不敢动,生怕多余的动作,会让铃铛更响。

至于小贩刚才喋喋不休说了什么,他是一句都没听清。

那糖人实际上只有两个人,完全看不出“郎才女貌”,但是出于尊重,潭墨还是问:“这个多少钱,我买下来了。”

小贩一愣,稍稍反应过来刚才这两个人完全没有听他说话,脸色便沉下来。

“定制的,一两银子!”

旁边的牌子上写着三文钱一个,显然是故意加价。

“离语,你拿下银两给他吧。”

潭墨也没打算多费口舌。

用一两银子换个清净,还是值得的,再说也没什么必要争论。

苏离语更不会在乎这种事情。

“你们也真是的,这不是白白耽误我生意嘛,尝一口说几句好听的话,又不会对你们有什么影响。”

小贩还是忍不住嘟囔。

“我刚才画了这个糖人,费了好半天时间,怎么说至少多给点小费吧?”

苏离语已经抽出一张百两的银票,听到小贩说的话后,手上的动作停止住。

银两在她的食指和中指之间。

“多谢客官,多谢客官!”

百两银票一眼就能看出来,小贩脸上的阴云忽然在这一刻散去,换来则是晴空万里。

他伸手便要去拿那张银票。

糟了!

小贩看不懂,潭墨能看得懂!

他刚才的话已经让苏离语有些扰耳。

苏离语此时引了一道内力上去,有些褶皱的银票此时如刀刃一般,被风吹拂后也不会有任何飘动。

小贩眼里显然只看得见价值,看不出端倪。

他若是伸手接住那张银票,那银票瞬间就会从他手中挣脱,如暗箭一样穿过他的脖颈。

“哎,等下!”

潭墨伸手抓住小贩的手腕,在他即将捏住银票的时候。

两边的人同时看向潭墨,眼神中都有不满。

“离语,你这银票他也找不开,给这么大的干嘛啊。”

潭墨话锋一转,脸上露出厉色,转向小贩,“我们有让你给我们画糖人了吗?”

他拿起手上的“两个人”,在小贩有些哑语中,接着道:“你不问我们的意见,就将我们画下来,这笔钱要怎么算呢?”

“画一下怎么了,我……我想画什么就画什么!”

“哧。”

苏离语撇过头,手腕急转,那银票在以“刃”形式脱手而出时,再次被潭墨按下来。

她的眼神现在更明确了。

敢拦她?

都想杀。

包括潭墨在内。

“你给我未婚妻画得这么丑,我也要找你算账,把你摊子砸了你也管不到啊?”

苏离语身子一颤。

未婚……妻?不是让他叫名字吗?

怎么……怎么!

“我画的丑?整个烟扬城你去打听打听……”

小贩没说完,被潭墨一把推开。

潭墨一只手握着苏离语的手腕,另外一只手用木板拈起一点糖浆,在铁板上开始操作。

这是他第二次画糖人。

上一次是也是在烟扬城,也是在这个摊位,只不过上次付了一两银子。

为了给洛凰。

当时洛凰便是不满意这个小贩的操作,没想到他这次还是这么不长眼。

他之前觉得,这种剧情都是话本子才会刻意出现的,没想到生活里真能遇到。

讹诈的手段,一点也不与时俱进一下吗?

他虽然不是天天画,但是有画功兜底,一通百通。

“糖人用的是糖,你要非要计较长什么样子,来我这干嘛,去找那些画画的啊!”

潭墨不语,手上动作加快,最后一气呵成。

舀多少糖,用多少糖。

他没有画脸部细节,只是将苏离语的衣袖飘飘画得栩栩如生,头部微微侧抬,一下子便有了傲人的感觉。

小贩不说话了。

他看着潭墨:“你……”

“嗯,是我,上次你就打赌输了,说以后我随便在你这画糖人,确有此事吧?”

潭墨将糖人递给苏离语。

糖人很好看,周围的人被刚才的吵闹引过来,有不少刚刚买了糖人的小夫妻很羡慕潭墨给苏离语画得那个,纷纷埋怨她们的丈夫。

苏离语不喜欢糖人。

但是她享受这种感觉。

潭墨有意地递在她扯着链子的那只手旁边。

苏离语鼻尖“哼”了一声,将手从潭墨外衣里面拿出来,接过那个糖人。

“你刚说的上次,是和她?”

潭墨点头,三言两语将那时候的事讲出来。

“只是她最后没吃,扔在地上了。”

“咔。”

苏离语看着潭墨,轻启檀口,咬下来一小块最下面连接的部分,没有破坏整体的画。

“舒服点了吗?”

潭墨眼看着苏离语越笑越得意。

“是不是更讨厌贱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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