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的答案，或许早已在我心中。
话题的氛围已经到了这里，总要说点什么话，我就顺势问了出来。
“天衍九龙决挺强的。”鬼婴语气微弱许多，其中是我没有立刻听出的心虚，“你……很想修炼吗？”
我转动中性笔的指尖一顿，心中突生一阵不太妙的感觉。
“我该不会不能修炼吧？”
鬼婴沉默。
“我一直没有说出来，是不想打击到你的情绪。”
“在我出生前，你都不能修行。”
“你修行出来的内力，和我体内的鬼气会产生冲突，会直接爆体而亡。”
我小手僵住几个瞬间，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没事。”
“往好处想，要不是有你的存在，我从前还不能修炼呢。现在有了你以后，也不过是需要等到你出生，就能开始一段天赋卓越的时光，又有什么值得难过的。”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鬼婴略显内疚。
“嗯，千真万确。”
鬼婴非人的厉鬼内心，看到少女强装没事人的模样，反而更加愧疚。
她正想着，应该怎么弥补我的时候，就听到我突发奇想的提问。
“宝宝，你说——我能不能修行你们厉鬼的功法，这样子是不是就不会产生冲突了？”
“啊？”鬼婴彻底愣住了。
我都能想象出来，她现在嘴巴张得有多大。
“这……不行吧？”鬼婴犹犹豫豫的说道。人不行，至少不能，修行厉鬼的功法。
厉鬼的能量源头，类似于一团阴气与怨气的结合体，是反复吸收来自外界的阴气，不断滋养自身怨念的一个过程。
这种阴气与怨念的融合物，拥有一个全新的名词——鬼气。
这正是越强大的厉鬼，自身的怨气愈发冲天的原因。
我一个肉体凡胎的人，又用什么承受鬼气的侵蚀？
听着鬼婴的讲解，我心中的冲动反而更加强烈了。
“我是罕见的至阴之体。”
“假如直接吸收阴气，会不会比内力功法更加适合我？”
“还不会和你的鬼气产生冲突。”
鬼婴听后，突然倒吸一口气。别说，还真有几分道理。
她道出残酷的现实，“话虽如此，你又从什么地方弄来功法呢？”
“你的功法能不能拿来给我使用？”我回答的很干脆。
“你功法本来就是吸收阴气的，能不能在经过改良后，变成也是运行阴气的。”
鬼婴第一次被我的智商惊到了。
她妈今天真没撞什么邪吧？怎么脑瓜子越用越灵光了。
“行倒是行。”
“只是，你需要等我几天，我看看怎么修改合适。”
鬼婴正在仔细思考，关于我提议的可行性。
她越想越觉得这里面的操作性很大。
这已经不属于灵光乍现的范畴了，创造性的前瞻思维，往往就需要那么一点天马行空。
这真让我成功了，这个世界的历史书，都要多加上一个名字。
从前，也不是没人这么想过。
纯阴之人很多，至阴之体罕见。
再多的想法，没有实验目标，也是枉然。
“哈哈哈，还真可以啊？”我本来就是随口一说，被鬼婴认可后，心情非常好，脚丫轻轻踢打着椅子腿。
“嗯。”
“对了，还没问过你呢。你鬼体的修行功法是怎么来的？总不能是与生俱来的吧？”我想了解鬼婴的事情，就问了很多话，“你是诞生在那片乱葬岗的厉鬼吗？”鬼怪之类的生物，总不能都是鬼王级别才能诞生神智的。
鬼婴情况很特殊，特殊到让我心生好奇。
“你想的很对，我不是在乱葬岗诞生的。”鬼婴脑海中闪过几幅画面，那是一个暗无天日的山洞，“我只有一个很模糊的记忆，记得自己和一个人打了一架，最后我跑了出来，在乱葬岗又吸收了几千个女婴的怨念后，才彻底诞生出完整的神智。”
这么说，就非常合理了。
一个小小的乱葬岗，又怎么滋生出一尊近万年修为的鬼王。
“那是一个很讨厌的家伙。”她声音有点闷闷的。
“这么说来……我是你诞生神智后，见的第一个人咯？”我是会总结的。
“是。”鬼婴一时没反应过来我要说什么。
她在听到我接下来说的话后，扬起的唇角怎么都压不下去。
“你看，这不就是缘分的奇妙之处，让癌症晚期的我，能正好碰上你的诞生。”
我眨了眨小狐狸般的眼睛，娇软的声音怎么听都让人觉得是母爱泛滥，将所有的事情浪漫化了。
我捧着下巴，浅浅的小幸福，让鬼婴心中的愧疚越来越强烈。
“李梅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话题回到正轨。
我一改刚刚的慈母温柔，从椅子上面倏地一下站起身。
少女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很简单。”温柔也是相对而言，看对谁了。
大多数问题的解决方法，其实非常简单。
只不过，被人为想的复杂了。
“你——小心一点，别忘记怀着身子呢。”鬼婴见我气势汹汹的站了起来，急得都在识海里面打转了，恨不得凭空伸出一只小手，将毛毛躁躁的我直接拉住，“我不想吃自己的席啊。”
滑胎。
她不会死，也会功亏一篑，再也没有晋级鬼帝的机会。
事实上，有她暗中的保护，我是很难磕到碰到的，除非是完全没注意的休眠时期。
但她还是下意识的提醒了。
“放心，没事的。”
我的脚步悄无声息，仿佛一缕出其不意的幽魂，等到李梅看到背后的影子，猛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我现在的动作吓了一大跳。
我从裙子里面取出一把匕首，动作干脆利落的抵在她的脖颈上面。
泛着寒光的刀锋，紧紧贴着皮肤，让人不寒而栗。
动脉血管与冰冷的刀尖紧紧相贴，李梅声音已经出现颤抖，“姒，姒同学，你想做什么？”
“伤害同学是犯法的。”
“现在开始讲法律了？”我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反复把玩着手里的小刀，“准备偷拍我的时候，怎么不和我聊聊法律呢。”
刀身最尖锐的地方，距离她的脖颈越来越近。
“抱，抱歉。”李梅被我眼底的疯狂吓到了。
心生的强烈恐惧，眼角已经渗出生理性的眼泪。
面前的可爱少女，哪还有一点平常的柔弱。
她差点给我跪了下来，“姒同学，是我错了。”
她有没有后悔，我不知道。
在死亡面前，求饶是人类的天性。
毕竟，我刚刚的眼神，可是什么温室中的小白花。
我轻嗤一声，没有接受她的道歉，“帮我做一件事。”
我拿起她的手机，在上面输入一行话，又将屏幕对着她的眼睛，“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吗？”
“不能把她引出来，我就直接报警，提前结束你的大学生涯。”
咔嚓。
我将她的聊天记录与证据一同拍了下来，同时对着她晃了晃刚刚留下的证据。
在我离开后，李梅彻底瘫软在椅子上面，双手抱着脑袋悔恨的痛哭起来。
这一刻，她是真的后悔了。
我抬步离开宿舍。
与烂人继续待在同一个空间，总觉得呼吸都泛着恶心。
宿舍一楼的铁门早已锁上。
天台上面，我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把胳膊撑在护栏上面，狠狠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你还会打架吗？”鬼婴问道。
“只会一点，吓唬她的。”
“大学生嘛，胆子都小。”
鬼婴眼神奇怪，说的好像你不是大学生一样。
我将匕首再次藏了起来，从外面根本看不出一丝痕迹。
“不是，你匕首哪来的？”鬼婴语气中带上一丝抓狂，“谁教你这么藏东西的，裙子下面怎么能胡乱塞东西呢。”
“很危险的啊！！！”
我小脸微红的轻咳一声，将自己被吹乱的碎发别到耳朵后面，“好啦，好啦，等会我就收到柜子里面。”
吓唬一个大学生，又有什么困难的。
再怎么说，我也是在校园霸凌中成长起来的人。
学生基本都是欺软怕硬的性格，只要你露出一股不怕死的疯劲、狠劲，就能吓退百分之九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