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心月自打出生以来,从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虽然被子将她遮了个严实,视线受阻声音也听不真切,但这并不代表她什么也听不见。

至少小狐狸声调较高的啼鸣,是能穿透被子的阻隔灌入耳中的。

本就被鞭子抽得兴奋,正在兴头上的她自然会对这声音起反应,但坏就坏在沈清将她捆了个严实,别说掀开被子去加入她们了,就连自行解决一下都做不到。

明明自己心心念念的小狐狸就在不远处,明明如此香艳的场景就发生在这间屋子里,明明我才是那个花钱点姑娘的人,为什么我却只能听着......

虞心月就这样在黑暗中,不停地寻求着解脱而不得。

从最初的剧烈挣扎,到现在的心死如灰,一向高傲的虞大小姐再也支撑不住她的骄傲,在沈清掀开被子的瞬间破防哭泣起来。

“你们,呜呜,太过分了。”

沈清嘴角颤了颤。

她掀开被子前想过很多种可能,却没料到那个不可一世的虞大小姐会直接哭了。

这下还有和解的可能吗?

“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沈清!”

虞心月眼角含泪,咬牙切齿地大喊道。

“等我出去便上告朝廷,镇魔司沈清豢养妖狐,与之纵乐,还与妖勾结,绑架良家,迫使其观你等银戏......你就等着纪检司上门吧!”

“啧。”

沈清砸了下嘴,这就是她最担心。

与妖寻乐其实算不得什么,除妖师们有时在山里出任务憋的久了,也会找妖族解决一下。

那些常年与妖做小生意的人,也是十有二三都品尝过妖的滋味。

但这事是绝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的,特别是由虞心月这种地位尊崇的人来说。

“首先,苏白那种情况并非我造成的,而是你在茶里下了药,其次,我只是蹭蹭,谈不上纵乐。”

沈清回想了一遍个中利害,一脸严肃地看着虞心月:

“倒是你,虞大小姐,表面正经,背地里却是个挨打就会兴奋的变态,我如果将这件事说出去,虞家的名声还保得住吗?”

“你,你威胁我?”

“是你先威胁我的。”

沈清蹙起眉头,声调也高了几分。

如果虞心月真将今日之事上报,那镇魔司肯定会严查到底,自己最多被革职,苏白必然会小命不保,那种事绝不能发生。

“你......有本事你就说去,你看淮州城里会有人信吗?”虞心月还在嘴硬。

“我当然会给他们看证据,如果你执意要断了苏白的生路,那我现在就把你拎到屋子外边,让画舫里的各位好好看看虞小姐屁股上的伤口。”沈清凶巴巴道。

“什,什么?不行,你不能那么做!”

虞心月一怔,眸中闪过一丝兴奋,重重地咽了口唾沫:

“如果被那么多人看见我屁股上被鞭挞的痕迹,就算我可以说是被你强行打的,大家看我的目光也一定会......咕......嘿嘿嘿......”

“......”

有什么东西,在小狐狸之后又烧起来了。

躺在床上的苏白被这俩吵得睡不着,索性也爬起来半撑着软绵绵的身子,眨巴着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边。

这俩有一个算一个,感觉都比自己更适合当狐狸精。

“不得不承认,沈清,你成功威胁到了我。”

虞心月终究还是有理智的,自个兴奋了一会后就冷静了下来,故作深沉地说道:

“但这也只是暂时的,我明日便可用丹药养好伤口,届时你就没证据了。”

沈清早知道她会这么说,手伸进裙摆内缝着的小包里,掏出几张符箓来:

“留音,留像,你露出伤口,说一遍自己是挨打就会兴奋的变态,不然我现在就拎着你出去。”

“诶?这世界居然是可以录音录像的吗?”床上的苏白震惊道。

“当然,不然破案如何留下口供?”

沈清看了一眼苏白,她倒是不担心小狐狸偷偷把自己对虞心月撒娇的模样录下来了。

留音留影符箓是新兴事物,白大人肯定没有,而且造价昂贵,小狐狸八成也买不起。

“卑,卑鄙,沈清,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虞心月想着自己跪在地上,露出满是鞭痕的屁股大声说自己是变态的场景,自顾自地又兴奋了起来:

“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真,真是没办法呢~”

“......那你还不快照做。”沈清嘴角抽了抽,有些头疼地催促道。

“哼,本小姐总有一天,会将今天的耻辱尽数奉还的。”

虞心月用力扭了扭身子,十分主动地跪下,用被捆着的双手从后边掀起裙摆,露出鞭痕:

“本,本小姐是淮王之女,虞家商会会长,虞心月,今年十八岁......”

倒也不至于把身份报得那么清楚吧!

苏白在一旁看着,觉得这场面真是变态极了。

沈清的做法甚至还有些下头,但一想到这是为了保护自己,而虞心月其实也很乐意,苏白也就释然了。

果然我还是太单纯了,不适合当狐妖。

沈清皱着眉头听完虞心月的自白,在后者说完的瞬间就将符箓收起,仿佛是什么脏东西般,不想多看一眼。

“留音留影符箓最长能维持一月,届时酌情再决定要不要补录。”

“真麻烦......其实我不想害苏白,只是对你有敌意,你把她让给我,这事就算过去了,如何?”虞心月说这话时倒是满脸真诚。

“绝无可能。”

沈清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

“嘁。”

虞心月不满地瞪大眼睛。

屋内两人一妖之间的关系,因方才一连串对小狐狸来说十分魔幻的事件,变得复杂起来。

互相握着把柄,互相又掺杂着特殊的情绪,使她们得以形成一个微妙的联盟。

“喂。”

屋子里沉默了一会,还是虞心月先开口了:

“我们都这样了,是不是可以坦诚一点,你们这对主宠,今晚到底是为何而来?斩妖使,又何故与妖混在一起?”

“原来你不笨啊。”沈清眯了眯眼眸。

“父王身死,虞家大半之事都担在我肩上,我若真是个蠢货,虞家早就垮了。”虞心月摇摇头道。

至少以她的智商,能感觉得出沈清和苏白并非单纯为报复而来。

“只是有些事想问你,却又不方便直接询问,所以才选在画舫,没曾想闹出这么多乌龙。”

沈清抿了抿唇,在虞心月身边盘膝坐下:

“我想知道,虞家和淮州军,还有妖......”

“要,要不还是我来问吧!”

床上的苏白紧张地捏紧被子,耳朵高高竖起。

她认出了沈清,却还跟着一起进屋的原因,就是怕后者问得太多,把画舫和自己的生意也问出来了!

(我为沈清正名,她真的就是在外边蹭了蹭,榜一还是白星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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