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弥漫着草叶的微腥和他留下的、令人作呕的气息，混合着自己口中那挥之不去的异味，让她感到抓狂。
她双目空洞地望着顶部兽皮遍布的粗糙的纹路，银白的长发凌乱地铺散在身下的草垫上。
每一次呼吸，咽喉深处都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每一次舌尖无意识地抵到上颚，那令人反胃的味道就更加清晰地提醒她——刚才发生了什么。
那不是单纯的强迫。
那是身体在那符纸的操控下，主动逢迎。
她亲眼看着自己的手是如何急切，听着自己喉咙里如何溢出谄媚的呻吟……
这种感觉，好怪……
似乎，也不是那般不能接受了……就如同打开的潘多拉一般，不出意料的话，这具身体的阈值会不断增高，她的防线会不断地后退。
他清晰地记得历天行那双幽暗的眸子里，混杂着满足和报复的快意。
他似乎很喜欢这样，享受这种彻底掌控她、扭曲她、让她在清醒中被迫沉沦的滋味。
他肯定只有这种符纸，不会有更变态的东西吗?她会堕落成那种满眼只有欲望，彻底离不开他的女子吗?
不行，我决定不可以变成那样，刚穿越就成男人的**?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一旦她停止思考，嘴中挥之不去的异味好像将她仿佛带回到了几十分钟前。
“好恶心……”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止不住了，“水……我要水……漱口……”
她蜷缩了一下，恨不得把整个口腔都剜掉。可目光触及到门口那块充当门帘的厚重兽皮，身体就不受控制地绷紧、颤抖。
出去？不！绝不！
那个家伙，说不定就在外面注视着她，谁知道他会不会在下一刻又掀开兽皮，控制着她做些过不了审的事情。
那样身体被控制却保留着意识的感觉简直比被直接施暴还要屈辱百倍，至少那时她还能恨得纯粹，还能在心底咒骂反抗。
可现在呢？她连恨都掺杂了无法言说的羞耻。一切都是她在主动，他似乎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她：“看，你的身体多主动啊，比你诚实多了。”
为了压下翻涌的恶心，她强迫自己回想历天行在发泄时，那如同恶魔低语般的那些话。
“霜儿，别装了……我知道你骨子里是什么东西……”
“玩弄人心很得意？没想到吧，本座重生了，还特意提前来找你来了。”
“我现在可不是前世那能被你耍得团团转的傻女人……”
“呵，这副身体倒是新鲜……比前世那具女身更合我意……”
“霜儿，不要离开我！永远待在我的身边吧！”
混乱的信息碎片在脑海中碰撞。
绿茶？玩弄他感情？还不止一个？他前世是个女子?
他前世……是个女人？重生还带性转的?有些荒谬，可结合他那张过分俊美、雌雄莫辨的脸，又似乎……并非完全不可能？
最关键的是——他重生前那个背叛他、玩弄他的“姜凝霜”，到底是谁？是原主？还是……此刻占据了这个身体的他？
谢祁阳只觉得头痛欲裂。可转念一想这些有什么用？当务之急是逃离这个魔窟！离开这个随时可能再次化身野兽的历天行！她才不要被灌成泡芙！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摒弃杂念，按照融合的原主记忆，小心翼翼地引导着体内本应存在的灵力。丹田……气海……经脉……她集中精神，试图捕捉那熟悉的能量流动。
一片死寂。
灵力？一丝一毫都感应不到！丹田空荡荡的，经脉闭塞，如同干涸龟裂的河床。她不信邪，又尝试了几次不同的基础运行路线，结果依旧。
“额……”谢祁阳的心沉到了谷底。怎么回事？修为尽失？被历天行用什么邪法封印了？还是说……受伤之后的后遗症？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修仙世界，没有力量，她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就算跑掉了，处境会更好?而且还是顶着这样一副容貌。
唯一的希望，只剩下那个坑爹的“系统”了。她将意识沉入识海深处，呼唤那冰冷的存在。
“系统，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恢复这具身体的原本实力？” 谢祁阳在心中急切地发问。
短暂的沉默后，系统那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响起：
【请稍等，正在加载中，正在加载中……加载失败。】
【宿主，您的问题我暂时无法回答，请换个话题试试吧。】
“……”
“你他……唉。”谢祁阳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这算什么？关键时刻掉链子？她不死心，又接连追问了几个关键问题：
“怎么彻底摆脱历天行？”
“你这系统还有什么其他功能没？比如什么签到送东西的。”
……
得到的回复清一色是：【加载失败。宿主，您的问题我暂时无法回答，换个话题试试吧。】
“这狗系统！”谢祁阳气得几乎要在识海里破口大骂。
这破玩意儿除了让她陷入更危险的境地，还有什么用？！
“那这穿谁衣服变成谁的功能有次数限制吗？”她抱着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出了这个最基本的问题。
这次，系统的回应异常迅速：【没有。】
谢祁阳心中猛地一跳。没有次数限制。只要她能找到一件其他女子的衣物，她就有机会逃离。
但这丝希望转瞬就被巨大的阴影覆盖。历天行……他那扭曲的占有欲，简直刻在了骨子里，甚至……有点像，不对，现在的他应该就是被背叛的病娇。
以他现在这种状态，会给她机会去寻找别的衣服吗？恐怕在她碰到任何一件衣物之前，就会被他抓回来，然后……
想到刚才肚子的饱胀感，想到那大烧火棍般的狰狞巨物，谢祁阳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剧烈的寒颤，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
她看着洞口那摇曳的兽皮阴影，她总感觉历天行就站在门外。
逃，必须逃！可是感觉在自己找到新衣服前，自己早就被历天行灌成泡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