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深处浓稠的血腥味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靡靡气息尚未散尽。

墙壁上跳动的火把光芒投射出扭曲晃动的影子,映照着刑架上那具已经看不出原形的躯体——不,此刻那已是一具玲珑起伏、白皙得有些刺目的女体。

无论怎么看,那张沾满血污与泪痕、却依旧难掩清丽的面庞,以及那双空洞失焦、残留着巨大惊怖的眼眸,让人难以想象此女子,不久前还是一个刚硬的男儿。

林默成慢条斯理地系好腰间玉带,目光落在刑架上那具蜷缩的、破碎的女体上。

曾经的先天宗师、悍不畏死的刺客,此刻只是一个遍体鳞伤、不着寸缕的年轻女子。

灰布早已不见,散乱的黑发贴在苍白汗湿的颊边,纤细的肩胛骨因抽泣而微微耸动,裸露的肌肤上遍布着青紫的淤痕与暧昧的齿印,尤其那饱满之处,更是布满粗暴揉捏过的指痕。

她眼神空洞涣散,灵魂仿佛已被彻底碾碎抽离,只剩下躯壳在无意识地颤抖啜泣。

林默成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审视货品般的满意。

这具新生的女体,年轻、紧致,更因先天武者的底子,蕴藏着远超琴月的勃勃生机与精纯气血——这才是真正有价值的炉鼎。

“‘京城’……啧啧,”他低语着,指尖挑起一缕被汗水和泪水黏在她脸颊上的湿发,语气玩味,“这潭水,比我想的还要深。”

不过,他需要这个活口,一个活着的、可供随时采撷的先天炉鼎,远比一具冰冷的尸体有价值得多,其价值远超向宁王妃邀功。

门外传来侍卫压抑着紧张的低声询问:“林供奉……可需小的们进来收拾?”

“不必。”林默成声音平淡,他踱步到牢门边,目光扫过门外幽暗的通道,确认无人敢窥探。

他走到刑架旁,解开那些沉重冰凉的玄铁锁链。

失去了支撑,那具饱受摧残的娇躯软软地滑落下来,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

林默成眼疾手快地接住,入手是冰凉滑腻的肌肤和微微的战栗。

林默成脱下自己那件沾染了地牢污秽气息的外袍,将她赤裸颤抖的身体如同包裹一件易碎的瓷器般,严严实实地裹好,只露出一缕散乱的黑发。

心念一动,将她那遍体鳞伤却依旧曲线诱人的娇躯收入了袖中。

储物戒指收纳不了活人,但他还是会一招袖中乾坤,藏匿一个活人片刻,绰绰有余。

做完这一切,他推开沉重的地牢石门,对门外守候的侍卫淡然道:“刺客嘴硬得很,本宗师需要出去准备些特殊玩意儿,让他好好开开眼界。你们继续守着,莫让任何人进来。”

侍卫们早已被他之前的狠辣手段骇破了胆,闻言哪敢有半分质疑,连连躬身称是,目送着林默成那悠哉的身影消失在黑暗的甬道中。

林默成并未走远,而是施展了一个简单的敛息术,身形如同鬼魅般融入了夜色,悄无声息地潜回了下午那片血腥的战场——葫芦巷。

此刻,巷内大部分尸体已被收殓,只剩下几具残破不堪的捕快尸身,暂时停放在角落,等待家属前来认领。

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死亡的腐朽气息。

林默成的目光在几具尸体上飞快扫过,最终锁定了一具身形与那刺客相仿、且面部被利器划得血肉模糊,几乎难以辨认的捕快尸体。

“兄弟,算你倒霉。不过能为我的修行添砖加瓦,也算是你的荣幸了。”林默成心中毫无波澜地默念一句,将那具尸体收入储物戒指,再次如幽灵般返回了地牢。

整个过程神不知鬼不觉,一来一回快如闪电。

回到地牢,他将那具捕快的尸体丢在地上,又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套属于刺客的、破烂的灰色衣物给尸体换上。

为了让戏做得更足,他还特意在那尸体上补了几道与刺客身上相仿的伤口,尤其是琵琶骨的位置,更是毫不犹豫地用刑具贯穿。

一番操作下来,一具“不堪拷打、力竭而亡”的刺客尸身便新鲜出炉了。

“完美。”林默成拍了拍手,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这才慢悠悠地走出地牢,对门口的侍卫们装出一副既疲惫又懊恼的样子,长叹一声:“唉,晦气!那厮骨头倒是硬,可惜身子太不经折腾,本宗师还没怎么发力,他就断气了!”

侍卫们闻言,连忙冲入地牢,当看到刑架上那具血肉模糊、死状凄惨的“刺客”时,无不倒抽一口冷气,心中对林默成的敬畏又深了几分。

……

王府正厅,灯火通明。

当宁王妃听闻刺客已经死于地牢时,柳眉不由得微微蹙起。

“死了?”她端坐在主位上,手中端着一杯温热的香茗,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望向堂下被白布覆盖、抬上厅堂的那具尸体,以及站在尸体旁、神色沉痛的林默成。

“林供奉,此人乃是先天宗师 这等人物,意志力与体魄远超常人,怎会如此轻易便毙命于刑讯之下?”

“王妃明鉴。”林默成躬身一礼,脸上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无奈与愤懑,“此獠确实是块硬骨头,寻常酷刑加身,竟能硬抗数个时辰,一声不吭。

林某唯恐其熬刑不过断了线索,不得已动用了些压箱底的手段,强行逼供,意图摧其心志。

谁知此人外强中干,心志一垮,竟致气血逆行,当场暴毙。

唉,是林某失算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在他临死之前,倒也吐露出了一点关键信息。他说……指使他的人,来自京城。”

“京城……”宁王妃的美眸中闪过一抹复杂难明的光芒,这个答案,既在她的意料之外,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但她依旧有些怀疑。

一个先天宗师,就这么死了?总觉得此事有些过于蹊跷。

她放下茶杯,凤目微凝,正想再细细盘问几句,却对上了林默成看过来的眼神。

那是一双何等深邃的眼眸,仿佛蕴藏着星辰大海,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安的魔力。

林默成的声音也变得温和而诚恳:“王妃若是不信,可亲自去查验尸身。

林某行事,一向光明磊落,绝无半句虚言。

只是可惜了这条唯一的线索,就此中断,未能替王妃彻底查明幕后真凶,实乃林某之过。”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感染力。

宁王妃只觉得,当林默成注视着自己的时候,他眼中的真诚几乎要满溢出来,让她心中那点刚刚升起的疑虑,如同被春日暖阳照耀的薄冰,瞬间消融得无影无踪。

一股莫名的信任感油然而生。

她甚至觉得自己刚才的怀疑,是对这位功臣的一种侮辱。

“林供奉言重了。”宁王妃的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你已为王府立下大功,此事非你之过。既然线索指向京城,本宫心中已有计较。来人,将刺客尸身妥善处置,切莫声张。”

她看着林默成那张俊逸非凡、又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与自责的脸,心中竟涌起一股怜惜之情,温言道:“林供奉连日劳累,想必也乏了,快回别院歇息去吧。本宫已让棋阳将赏赐都送过去了,你好生歇着,若有需要,随时可来找本宫。”

“多谢王妃体恤。”林默成再次躬身,眼底深处,一抹得逞的笑意一闪而过。

这摄魂术,对付凡人当真是无往不利。

配合修行黄帝内经自带魅惑之力,对付这种养尊处优、内心空虚的贵妇,更是手到擒来。

待到林默成离开,宁王妃独坐良久,依旧觉得心头有些异样。

她总感觉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但每当试图深思,脑海中浮现的却是林默成那双真诚而充满魅力的眼睛,让她无法集中精神。

罢了,或许是自己多心了。

宁王妃轻叹一声,将此事暂且压下。

林默成心满意足地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一进门,便看到琴月和棋阳都等在院中。

琴月一见他回来,立刻像只欢快的小鸟般迎了上来,关切地在他身上摸索着,查看有无伤口。

棋阳则静立一旁,目光复杂地打量着他,那眼神中,除了原有的警惕和疏离,似乎还多了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敬畏与好奇。

“公子,您没事吧?奴婢都担心死了。”琴月眼圈微红。

“我能有什么事?”林默成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脸,然后目光转向棋阳,朗声道:“让厨房备些热水和吃食,送到我房里来。”

他说完,也不等两人回应,便径直走向一间平日里空置的厢房。

棋阳和琴月对视一眼,都有些疑惑。

不多时,当棋阳端着食盒走进那间厢房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愣在了原地。

只见房间的床榻上,竟躺着一个陌生的女子!

那女子身着一套不合身的粗布衣裳,身上裹着厚厚的绷带,许多地方依旧渗出暗红的血迹。

她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如纸,但即便是在昏迷和重伤之下,依旧难掩其清丽绝伦的容颜和玲珑有致的身段。

这是一个……美得惊心动魄,却又破碎得让人心生怜惜的女人。

“她……她是谁?”棋阳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声音中充满了震惊与不解。

琴月跟在她身后,看到这一幕,也是小嘴微张,一脸的错愕。

林默成正坐在床边,为那女子手腕上的伤口更换绷带,闻言,头也不抬地说道:“回来的路上碰见的,被一群歹人追杀,伤得很重。

我看她孤苦无依,怪可怜的,便顺手救了回来。”

这套说辞,他说出来脸不红心不跳。

“歹人追杀?”棋阳的眉头紧紧皱起,她本能地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这女子的容貌气质,绝非寻常人家可有。

而且,为何偏偏就在捉拿刺客之后,林默成就顺手救回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绝色美人?这一切,未免也太巧合了。

琴月却是信以为真,善良的她立刻走到床边,看着那女子苍白的脸,眼中满是同情:“好可怜的姐姐……公子,她伤得这么重,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看?”

“不必了,她伤在经脉,寻常大夫无用。我自有法子为她疗伤。”林默成淡然道。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棋阳那张写满了怀疑的俏脸,心中暗笑。

他就是要让棋阳怀疑,让她猜忌,让她摸不着头脑。

他放下手中的绷带,缓缓站起身,一步步走向棋阳,那双深邃的眼眸紧紧地锁着她,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你,”他停在棋阳面前,距离近得几乎能闻到她身上清雅的处子幽香,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去把床铺好。”

棋阳被他看得心头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铺……铺床?”

“对。”林默成嘴角的弧度加深,眼神变得灼热而直接,“我的床。”

他顿了顿,仿佛是在欣赏猎物被逼入绝境时的慌乱,然后一字一句地,清晰地说道:

“你来王府也有段时日了,琴月尽心尽力,我很满意。现在,也该轮到你……好好尽一尽你作为侍女的本分了。”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肆无忌惮地在她玲珑的曲线上巡视,最后定格在她那因震惊和羞愤而剧烈起伏的胸口。

“今晚,你来侍寝。”

轰!

最后五个字,如同惊雷一般,在棋阳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她整个人都懵了,呆立在原地,如遭雷击。

尽管她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尽管她无数次在心中告诫自己要如何应对,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时,她还是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心跳如擂鼓,血液在一瞬间冲上了头顶!

他……他怎么可以如此直接?!如此……无耻!

棋阳的脸颊“唰”的一下涨得通红,那红色迅速蔓延至雪白的颈项和耳根。

她死死地咬着下唇,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身体因为极致的羞愤和慌乱而微微颤抖。

她抬起头,那双清冷的眸子里,此刻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被冒犯的屈辱,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慌。

“林宗师……你……”她的声音干涩而颤抖,几乎无法组织成完整的句子,“奴婢……奴婢还没……还没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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