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能源、食品、人力、淡水等资源极度有限的情况下,汉莎人必须将社会时刻维持在最高效率运转,才能在极端严苛的恶土环境中拓荒自救。
在汉莎经历无数次濒临崩溃(以及惨痛牺牲)的灾难后,一任又一任的汉莎首领最终总结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极端政体,那便是冷酷到极致的“绩效主义”。
最初提出的“绩效主义”的汉莎首领是“破冰者“巴伦爵士(主导开凿和输送远洋冰川,以解决汉莎淡水问题)。”绩效主义“旨在用近乎无情的绝对理性,来消灭汉莎内部表面支持人类复兴、私下算计个人利益、破坏文明复兴运动的精致利己主义者。
”绩效主义“奉行异常严苛的唯结果论。汉莎共和国包括首领在内的一切公共职位,在“绩效主义”下都必须有对应考核数据,并完全以冰冷的数字评判在职者是否可以继续胜任,或应该被弹劾。
督察院在此时作为”绩效主义“的执行机构应运而生。督察直接对议会和执行长官负责,审查一切无法用考核数据证明其存在必要性的“冗余公共职位”,并严惩任何伪造绩效行为。
虽然最终巴伦爵士因核动力远洋碎冰舰”泰坦“号沉没事故而被迫提前卸任,但他创立的”绩效主义“确实大大提升了汉莎共和国的运行效率,故而被之后的历任执行长官沿袭。
尽管“绩效主义”拯救了危难之中的汉莎,但从诞生之初起就一直饱受质疑。
一个人的价值能否以冰冷的数字衡量?
将本该普及的基本的公民权,与服役/生育挂钩,是否践踏了人与生俱来的自由?
当极致的效率与少数人的利益相冲突时,该牺牲前者(效率)还是后者(少数人)?
鉴于“绩效主义”的实用性,以及它所带来的新问题。继任巴伦的新任汉莎执行长官马尔萨斯博士(主导开发新一代通用合成食品配方,及配套低成本制造工艺,营养膏的出现彻底解决了恶土拓荒的粮食补给困难问题)推动了汉莎议会的改组重建。
通过赋予每一位汉莎公民【投票权】与【粮食福利】,马尔萨斯博士大大缓解了“绩效主义”带来的尖锐社会矛盾,并使汉莎共和国的劳力与人口长期保持“良性增长”。同时,汉莎议会的存在也使汉莎共和国内部诸多利益冲突的社会阶层有了一处权衡之地。
由于对汉莎共和国农业和行政的突出贡献,马尔萨斯博士成为了汉莎第二个全民承认的“汉莎英雄”、“文明典范”。在这些光环加持之下,他创立汉莎共和国理工学院的事迹反倒鲜被提及。
在之后的百年历史中,奉行“绩效主义”的汉莎共和国在恶土坚强的发展壮大,为人类文明复兴运动铸就了一座又一座丰碑:阿斯加德核电站、顿沃河水利枢纽、海文谷地气象尖塔、特拉洛克淡水资源循环系统、“公爵”级远洋勘探舰……
直到恶土战争爆发前的几年,汉莎人还乐观的认为,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就能看到人类文明再次复兴,并实现汉莎人朝思暮想的最终一步——集体飞升至永生领域。
但世间没有永恒之法,随着时间的流逝,汉莎共和国奉行了百年的“绩效主义”和议会制度,在一连串的打击下已经严重动摇。
在恶土拓荒过程中选择离开汉莎,前往恶土开拓新家园的开拓者们在百年间逐渐联合起来。开拓者拒绝承认汉莎基于服役/生育的公民权制度,要求汉莎无条件普及公民权,以此谋求属于开拓者的席位。
在汉莎工业区,以灰钢兄弟会为代表的劳动者行会通过新生儿集体抚养方案,逐渐获得了获得了远超平衡比例的公民投票权。希望推行公民权改革,以赋予未服役/生育,但长期参与工业劳动的劳动者同等公民权。
随着恶土战争的持续蔓延,由汉莎军方组建的战时军事管理局逐渐成为议会控制之外的常态化机构,越来越多在役和本该退役的军人选择长期留在军队,并开始谋求属于自己的利益。愈发壮大的军管局和愈发臃肿的督察院,似乎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酝酿着新一轮内部冲突。
内忧外患之下,人类文明似乎再无复兴希望。
风雨飘摇的汉莎共和国,又有谁能力挽狂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