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老师。”
她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继续讲课，手里的粉笔在黑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我低头看着桌上的教材，心里却开始犯嘀咕：有话不能当面说，非得去办公室？难道真是要退学？这女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我完全看不透她那张冷脸下的想法。虽说穿越过来后我一直挺淡定，但这会儿还真有点忐忑，万一真把我踢出去，后面的事可不好收拾，甚至有暴露我身份的风险。
下课铃一响，周围的同学立刻炸开了锅。
那些银发女孩们凑在一起，小声议论着：
“这转校生太可怜了，第一次来不了解老师，一上课就吹牛，却不知道卡琳老师最讨厌吹牛了，她肯定要退学了！”
“就是啊，这下怎么收场？”
“她只能自求多福了。”
我听着这些风凉话，心里翻了个白眼，但面上还是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丽瑟尔倒是没说话，只是趴在桌上，静静地旁观，像是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
艾薇娜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低声说：
“你说话谨慎点，要是再捅娄子我也帮不了你了。”
“嗯。”
我站起身，把书还给莉瑟尔，在众人那种像是送葬的目光中走出教室。那些眼神黏在我身上，带着看好戏的期待和一丝幸灾乐祸，我甚至听见有人小声嘀咕：“这下有热闹看了。”我心里暗骂一句“幼稚”，但脚步没停，直奔卡琳的办公室。
“老师，我来了。”
推开办公室的门，里面只有一个人，卡琳已经坐在那儿，手里拿着一杯茶，眼神还是那么冷。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示意我坐下，然后开口：
“雪绯，你是不是太乐观了点？”
我一愣，心想这问题问得莫名其妙。乐观？她是指什么？要说退学的事，我还真不怎么担心。毕竟就算学校真要把我踢出去，卡洛斯那家伙肯定会用女王的权力插手，保我留下来。可问题在于，要是卡洛斯真这么干，我的身份不就暴露了？所以比起退学，我更怕的是身份暴露带来的麻烦。
想到这儿，我试探着回道：
“卡琳老师，如果可以的话，我暂时还不想退学。不过您是老师，握着主动权，我也没啥办法，对吧？”
卡琳听完，眉头微微一皱，放下茶杯，冷哼了一声：
“退学？谁说要让你退学了？像你这么聪明的学生，学校抢着要还来不及，谁会蠢到赶你走？”
我一听，愣住了。合着不是退学？还夸我聪明？这转折也太快了吧！
我有点尴尬，挠了挠头说：
“哪里哪里，我真的很一般。”
她挥了挥手，语气还是冷冷的：
“别谦虚了，像你这样的学生来这儿上课，简直就是屈才。依我看，你应该去学术机构给教授当助教才对。”
怎么越来越夸张了，还当助教？
我干笑两声，回道：
“卡琳老师，您别逗我了，我哪里有资格当什么助教啊？”
结果她居然一本正经地反问：
“刚才你不也让我去当教授吗？难道不算逗我？当着全班拍我马屁，你不害臊我也害臊啊。”
我一听，顿时明白了，赶紧赔笑道：
“不好意思，老师，刚睡醒脑子有点懵，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摆摆手，打断我：
“行了，别再说这个了。”然后她顿了顿，又问：“你是不是太乐观了？”
我心想，怎么又绕回这个问题了？这女人到底想干嘛？
我忍不住问：
“老师，您到底问的是什么乐不乐观？”
卡琳盯着我，缓缓说道：
“你之前不是建议让领导给我分配教授的工作，去探索魔法的前沿领域吗？”
我心里一跳，她刚才还嫌我拍马屁太过，现在怎么又拿出来正经讨论了？不过话说回来，我那话虽然有拍马屁的成分，但也确实是真心觉得她有才华被埋没了。
于是我回道：
“我的提议有什么不妥吗？”
她冷笑一声，反问：
“你让我探索魔法新领域，难道不知道魔法已经没什么新领域可探索了？瓦尔德王国这几千年，魔法的花样早就玩尽了，再探索也不会有什么大突破。”
我闻言一惊，脱口而出：
“您是反对我的提议了？”
她摇了摇头，语气沉了下来：
“并不是。如果真要探索新领域，那就不能只靠魔法，而是得引入外界的新知识体系。可有些事，不是我想改变就能改变的。”
看着她语重心长的样子，我忍不住问：
“老师，您是什么意思？”
卡琳的目光忽然变得锐利起来，她盯着我，问：
“你知道那个和你同名的雪绯大小姐吧？”
我心里一震，但脸上装傻，点点头：
“知道啊，她不是专门为国家生蛋的吗？有什么问题？”
卡琳冷哼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
“问题大了。当权者以为光靠资质好的人多生蛋，培养出足够多优秀的法师，就能让国家复兴。可这根本没意义。你也应该知道，教皇的装甲骑兵，只需要一人，就能让我们引以为豪的魔法传统变得毫无作用。光靠魔法，远远无法与教国抗衡。”
卡琳的话音刚落，我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之前那场与教皇使者赐我圣水的场面。那两个装甲骑兵的身影至今让我心有余悸——卡洛斯女王身边簇拥着那么多骑士和法师，个个都是瓦尔德王国引以为傲的精锐，可面对那两个装甲骑兵时，却怂的像老鼠似的，连半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卡洛斯女王只能咬着牙，低声下气地对教皇的使者言听计从，那种憋屈的场面让我胸口一阵发闷。
我不禁皱起眉头，开口质疑道：
“老师，您刚才说光靠魔法远远无法与教国抗衡，可真的有其他办法和这种变态国家搞对抗吗？他们的装甲骑兵那么逆天，我们这边再怎么努力，感觉都像是在用木棒敲铁墙，根本没戏啊。”
卡琳闻言，目光沉了沉，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确实很难。教国的力量已经超出了我们所能想象的范畴，他们的‘神谕之光’几乎是无解的存在。不过……”她顿了顿，语气变得低沉，“这个话题对你来说还太早了。我之所以现在提出来，是希望你们这些没被迂腐思想影响的年轻一代，将来有一天能为国家找到一条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