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歪着脑袋,她一脸困惑的样子。
“哥……怎么了?”
没等她把话说完,苏折月急切地扫视着房间的内部。简约的白色调房间,房顶的吊灯洒下暖黄色的光。书架,五角星的墙纸,看起来没什么异样。
“你刚才有没有看见一个玩偶。”
“玩偶?”
“对,就是一个红色头发的,看起来很诡异的玩偶。”
眨了眨眼,苏焰绫缓缓摇了摇头。
“我可以进去吗?”苏折月有些急切地说道,也顾不得妹妹可能还在和自己闹别扭了,他必须得进去排查一下那玩意还在不在。
苏焰绫蹙起了眉。
“哥,你干嘛呀?”
来不及解释,苏折月匆匆地推开了妹妹的轮椅,开始四处扫视。
柔软的公主床、积了灰的衣柜、书桌、摆满各种书籍的书架,都没有发现那个玩偶的踪迹。
苏折月翻找起来。他掀开被子,床单。用手机开着灯望向床底,找遍了房间里的每一个犄角旮旯。
而苏焰绫,则默默地驱动轮椅,坐在门旁,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最后,在掀开窗帘检查了窗台后,苏折月终于勉强放了心。
没有发现那个玩偶的存在。
涉及妹妹的事他不敢托大,他的性格或许称不上严谨认真,但面对超出常识的事情,他还是必须认真对待的。
检查完所有这些地方,他才把目光转向已经面露不满的妹妹。
她双手抱胸,银灰色的长发散在身后,秀气的眉毛微微皱起。
“哥,你神经兮兮地干什么呢?”
苏折月一时语塞,他的这些行为在妹妹看来的确是有些怪异了。但他一时之间还没想好要怎么解释,
犹豫片刻,他决定还是先保证妹妹的安全。
“你先别在屋里待着了,跟着我下楼。”
“为什么?”
抿了抿唇,苏焰绫面露不解。
“我…我刚才遇到了很诡异的事情,我需要你跟在我身边,保证你的安全。”
“哥,你是不是神经过敏了?”
苏折月沉默了。
他说出那个娃娃的事情能让妹妹相信吗?就算能相信又会不会给她徒增焦虑?她才刚出院,而且心脏也不好,不能担惊受怕。
最后,他沉默着,挤出了一抹勉强的笑。
“就当是我神经过敏了吧……焰绫,听话,好吗?”
苏焰绫坐在轮椅上,不满地鼓起了腮帮子,像是一只生气的河豚。
“你到底怎么了啊?”
口中嘟囔着不满的话,她默默地驱动轮椅退出了房内,给苏折月让出了道路。
最终还是同意了。
苏折月在心底叹了口气,默默地出了门。
他没有关灯,尽量让灯光照亮每一个角落,来缓解内心的焦虑。
然后抚上妹妹的轮椅推手,坐着电梯一起下了楼。
照例检查一下周围的环境,确定没有任何异常以后,他强迫着自己平缓了一下心态。
他原本是要做什么来着?
对了,做饭。
吩咐过妹妹留在客厅,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记得叫他,随后,他就握着手机进了厨房。
拿起手机,又拨打起了报警号码。
妹妹倒是很快就给他开了门,应该是注意到了他的急切。就是不知道心里是不是还在闹别扭……
手机已经输入好了报警的号码,手指搭在拨号按钮上,他却迟迟没有按下。
真的要报警吗?
如果他给不出什么证据,那个娃娃又不再展现出诡异的特质,他们是要受罚的。
不光是他自己,还可能连累到妹妹。
许久未用的厨房贴着微微发黄的瓷砖,白净的白炽灯,手机的荧光照亮他焦虑的神色。
踌躇一阵,他壮着胆子来到厨房的窗前,望向外面昏暗的街道。
天已经完全黑了,几盏年久失修的路灯散发出微弱的光,勉强照亮了街道,因为电压不稳而忽闪忽闪。
那个垃圾桶就位于两盏路灯之间,绿色的外漆微微反光,垃圾桶内是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东西。
这附近只有他们一家住户,其他的店家都已搬走,招牌都已掉漆发白。
苏折月咽了咽口水。
他只是个普通人,此时免不了害怕的情绪,但为了保护妹妹,他必须得强迫自己做这些事。
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出来的迹象?
苏折月放弃了拨打报警电话的想法。
他把手机收回兜里,回过头。
每一次转头的时候他都尽量做好心理准备,预防那个诡异的娃娃突然出现在眼前。
幸好,他的背后只是厨房的出口,并没有出现那个东西。
他又重新出门看了眼妹妹,她仍然坐在客厅的中央,手中握着苏折月叫不出名字的小说,抬头向他投以困惑的目光。
没有异常。
一切就好像都是他的幻觉,那个诡异的娃娃被他扔到垃圾桶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回到厨房,揉了揉太阳穴,他开始准备食材。
在原本存放在冰箱里的食物早在妹妹住院前就被他处理掉了,现在使用的都是回来的时候刚买的食材。煤气还能正常使用,不用担心做不了饭。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急忙出门去到配电室。
他要去检查一下电路,防止突然断电。
毕竟那些恐怖电影里,突然的停电关灯都是恶鬼出现的前兆。他有必要检查一下线路有没有老化。
就算没什么用,保证供电稳定也能极大的缓解恐惧感。
毕竟,恐惧来源于未知。
打着手机的手电筒检查了好半天,还真让他看出了点名堂。
有一处线路因为过度老化,有断裂的风险,如果不管,真的有可能导致停电。
苏折月找了工具,给它重新修缮完好。
最后检查了一下布满灰尘的供电系统,确定没什么问题后,他关上了门。
为了照顾好妹妹,他从父亲的手中学了很多东西,至少正常的生活不用麻烦其他人。
这样的话,除非真的出现什么超自然力量,或者有人恶意破坏,家里是不会停电了。
他不知道自己做的有没有用,他只是尽可能的做好自己能做的事。
最后看了一眼自己那坐在轮椅上的病弱妹妹,他走进了厨房,打火,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