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姬……你是说，在死灵众尊主身边的那个圣域级吗？”
蕾瑟尔略微思索，随后道:
“虽然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帮助……但我可以告诉你，那个家伙掌握的本源法则之力，恐怕不止一种。”
本源法则之力，是圣域级强者的标志，也是他们被称为“神”的资本之所在。
但是无论多么强大的圣域级强者，都只能掌握单一的本源力量。因为对于世间生灵来说，走通一条大道已是万分艰难，只有不断剔除自身的“杂质”，才能一点点接近本源。如果身怀两种力量，二者相互侵染，将永远无法抵达终点。
哪怕是接受了生命女神恩赐的教廷圣女们，在获得圣域级力量之时，也只能掌握生命的本源。至于其他属性的魔法力量，和寻常的英雄级、传说级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出现在死灵众尊主身边的幽冥姬，她似乎是个例外。
她展现出来的本源力量，不止一种。
分离、切割空间的空间本源。
幽冥之炎，死亡本源。
“不止一种本源之力吗？”克雷薇娅思索着点了点头，接着道:“这个情报很重要，姑且先记下来……”
克雷薇娅还想继续问下去，然而这个时候，夏语冰拉开门帘走了进来。
“探病的时间结束了。”夏语冰看着轮椅上的克雷薇娅，冷冷地说:“回去吧，你和她都需要休息。”
“稍等，再让我问几个问题……”
克雷薇娅露出小猫一样可怜巴巴的表情。但在看到夏语冰越来越冰冷的眼神，她只好投降似地把双手举了起来。
“好吧好吧，我会乖乖回去的。”
克雷薇娅有些遗憾地转过头，对蕾瑟尔说道: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圣女殿下。很感谢你能相信我们。最后……我希望你能仔细地思考一下，女神大人选择你的理由。说不定，你才是女神大人留在人界的底牌。”
说完，她便在夏语冰的带领下离开了房间。
……
“刚刚我和她的对话，你也听见了吧？”
在前往卧室的过程中，克雷薇娅突然问道。
整个圣王山阵地中，每个房间都有夏语冰留下的死灵眼线。他们是夏语冰的眼睛和耳朵，替她监视着这里的一切。
“都是些没什么用的情报。关于教廷内部的情况，还有生命女神的问题，她可能还没有我明白。”
“你的语气怎么有点怪……不会是吃醋了吧，夏？”
“又想吃药了是吧，克雷薇娅殿下？”
“别，别，我是开玩笑的～”
一想到夏语冰调配的那些充斥着苦味的魔药，克雷薇娅就后背一寒。好不容易才劝她把口服的汤剂换成注射的针剂，她可不想夏语冰一气之下又给换回来。
“说认真的，你对那个幽冥姬有什么看法？”
“我不认为存在能够完美掌握多种本源力量的圣域级强者，而且那个女鬼明显也没有想象中厉害。”
夏语冰十分清楚，圣域级强者究竟是怎么样的存在。
二百多年的时间中，她有很多机会迈过那一步，晋升为凡人口中的神之境界。
但她始终没有跨越那条界线，因为那意味着，自己将抛弃其他所有的知识和力量，达到纯粹的“死之终结”。
夏语冰并不是只有死灵术这一种力量。
医术、炼金术、咒术等数十种领域，甚至是神圣魔法，她都有涉猎。虽然这些和她死灵术上的造诣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而且也不能运用到战斗方面，但却都是无法轻易舍弃的宝贵存在。
和世人的印象不同，传说中令人闻风丧胆的黑王女，并非专精于修炼的魔法师。她的本质更像是一位科学家或者技术员。
直到今天，夏语冰也没找到两全其美的方法。或者说，她不认为那种办法存在。
至于幽冥姬，她也没有特别在意。
“如果她真的有那么强大，干脆直接出手干掉百战宫圣女不就好了，根本不用劳烦异界魔神下手。况且，赛琳也和她交过手。当时领受了女神力量的赛琳还不能算真正的圣域级……不，可能连传说级都没有吧，击败她也没什么困难。”
在圣女遴选最后，刚刚成为净泉宫圣女的赛琳就和幽冥姬大战了一番。结果很明显——是后者的完败。
接受了大圣女神谕的赛琳已经能够使用生命女神的本源力量，从广义上说也可以算是“圣域级”，但和真正走通大道迈入神圣的强者比起来，显然还是天差地别——
别说真正的圣域级了，就算在英雄级或者传说级的力大砖飞面前，她这点本源力量都不够看。
但即便如此，赛琳还是能把幽冥姬轻松击败。
“这么看来，或许是我想多了。”克雷薇娅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不过，身怀多重本源之力的存在，你不觉得有点熟悉吗？”
“谁？”
“那个假的生命女神。”
“！”
因为在双神大战之时，夏语冰已经重伤昏迷的缘故，她并没用亲眼见证后者展现多重神性的画面。这些情报是克雷薇娅后来才共享给她的。现在经过她的提醒，夏语冰才突然记了起来。
“你是说，幽冥姬就是那个假扮的生命女神？”
“这只是我突然的想法，还没有证据能够证实，不能随意判断。”克雷薇娅摇了摇头，接着道:“现在，我更好奇另一件事——”
她从怀中取出一块灰色的碎片，慢慢地把它拿到眼前。
“这是……”
“这是你从圣女殿下心口里面取出来的，异界魔神的武器碎片。”
克雷薇娅用指尖一点点抚摸过碎片锋利的刃口，缓缓说道:
“魔神妄劫，明显是更擅长概念级攻击和灵魂攻击的怪物，他为什么要一定要用物理手段杀死圣女殿下？是因为圣女殿下有生命女神的庇护，他擅长的灵魂攻击不起作用？还是有其他特别的理由吗？”
“……”
夏语冰也无法回答她的问题。若非克雷薇娅这种心思缜密的女孩，恐怕谁都不会注意到这一点反常的细节。
“夏，帮我检验一下这枚碎片的成分。我有预感，这东西正是揭露死兆尊和幽冥姬谋划的真正关键。”